“傅令聲！”
喬知栩忙不迭地手要去拽住傅令聲的手，卻抓了個空。
“傅令聲，你去哪啊？”
哽咽著大喊出聲。
可的聲帶仿佛被切斷了一般，不管怎麼努力都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傅令聲轉從自己的眼前步步離去。
“傅令聲！”
直覺告訴，傅令聲這一次的離開，他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用盡全的力氣去喊傅令聲的名字。
聲帶，仿佛被強行撕裂開，傳來撕扯一般得疼。
“栩栩？栩栩？”
耳邊，又響起那些悉的聲音，帶著焦急和不安，還有心疼。
眼前的芒，漸漸散去，喬知栩再度陷了黑暗當中。
＊＊
當刺眼的白，再度闖喬知栩眼前時，已經緩緩睜開眼。
“栩栩！”
“栩栩，你醒了，你擔心死媽媽了。”
沈教授哽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緩緩轉過頭，映眼簾的，是沈教授憔悴的臉和紅腫的雙眼。
除了沈教授外，還有他的父親喬教授。
“媽……”
一開口，聲音就像是被烙鐵燙過一般，干的，卻很痛。
“栩栩，你總算是醒了，你昏迷了一個月了，你知道嗎？”
一個月……
這麼久了……
喬知栩的記憶還停留在跟傅令聲埋在碎石下的場景。
那種被空空氣的窒息，到現在還讓記憶猶新。
可之後呢？
“我……現在在國嗎？”
喬知栩撐著子想要坐起，卻被沈教授攔下了。
“栩栩，你現在還很虛弱，不要，先躺下休息，我們先把醫生喊過來給你瞧瞧。”
喬教授也湊上前來：
“栩栩，聽媽媽的話，乖乖躺著。”
喬知栩看著自己父母布滿紅的眼底出來的疲憊，沒有再堅持。
十分聽話地躺下。
醫生很快就來了，給做了一番檢查之後，道：
“人醒來後就沒事了，在醫院再住幾天，做個全檢查後，就可以出院了。”
聽到這，喬教授夫婦倆都松了口氣。
“爸，媽，我現在沒事了，你們回去休息吧，你們看上去也很累。”
“我們沒事，你躺著好好休息，你媽媽在這陪你，爸爸回家給你做點吃的。”
喬教授心疼地了喬知栩的腦袋，“大帥也很想你，爸爸去帶大帥一起來看你。”
“好。”
喬知栩點點頭。
喬教授走後，喬知栩又對沈教授道：
“媽，你躺我邊陪我睡一會兒吧。”
“好，好。”
這是一個VIP病房套間類似于一套小型的三居室。
喬知栩的邊還擺了一張床， 讓沈教授躺下休息。
因為剛醒來，雖然還有些虛弱，但卻沒有什麼睡意。
“栩栩，如果你現在不想睡覺的話，媽媽陪你聊會兒。”
喬知栩點點頭，沉片刻後，問道：
“竹心他們還好嗎？”
沈教授：“你放心，竹心沒事，當時運氣比較好，站的地方比較空曠，又有孟釧保護，了一些輕傷，這幾天已經回附醫那邊上班了。”
刻意忽視了喬知栩問的“竹心他們”中的“他們”兩個字。
喬知栩點點頭，“那……師兄呢？”
“你說阿玧？”
喬知栩點點頭。
沈教授嘆了口氣，道：
“阿玧也是可憐， 他母親涉嫌了一起很嚴重的犯罪，已經被逮捕了，還在聽候審訊，他倒是沒什麼事，只是當時為了將你救出來， 自己了傷，救援沒趕來之前在你出事的地方徒手挖了很久，十個手指的甲面全部撬開了，現在還沒好。”
說起這個，沈教授的語氣里還帶著一心疼。
看向喬知栩，言又止一番後，又把想要問出的問題，咽了下去。
聽沈教授說完，喬知栩沉默了下來。
傅玧的母親犯了嚴重的罪，會是什麼罪？
蹙起眉，想到了一些讓不愿意去正視的事，臉有些發白。
沈教授見臉不對，以為是剛醒來神不濟累到了，便趕忙道：
“不說了，你還是要多休息，媽媽也睡一會兒。”
“好。”
沈教授確實是累了，看那消瘦又憔悴的面容，顯然是很長時間沒有休息過了。
喬知栩沒有吵，很快，沈教授就睡著了。
可喬知栩躺在床上，卻沒了睡意。
想起那天傅令聲問傅玧的那句話，他問傅玧，那次的轟炸，是不是只是西一個人的決定。
傅令聲為什麼會那麼問？
傅薇所犯的罪，跟傅令聲問傅玧的問題有關系嗎？
那天，為什麼這麼巧，就被傅玧給出去了？
明明他們是被綁架，為什麼能讓他們輕易地跑回來？
真的是因為西太小瞧他們，才只派了那麼兩個不中用的人來看守他們？
喬知栩的心里很。
不敢也不愿把傅玧跟那次的轟炸扯上關系。
邊的朋友不多，是真的把傅玧當很好很好的朋友。
如果的好朋友跟那麼大的事件扯上關系，還害死了那麼多人，不知道自己到時候該怎麼面對他。
接下去的幾天，得知蘇醒後，很多人都陸陸續續來看。
附醫和京大的同學同事，京大的學生，還有傅家的人。
傅爺爺，傅令聲的父親和繼母，妹妹，等等。
就連傅令聲那些跟不算的那幾個發小都來了。
只是，他們在面對喬知栩的時候，眼神總是帶著幾分刻意的閃躲和言又止。
甚至，好幾次，喬知栩都從他們臉上看到一些可以藏的苦和難過。
喬知栩看在眼中，卻又刻意忽視掉了。
從醒來至今，有些事，有些人，都沒有問過。
醒來那天後，便知道自己住在傅氏的頤臻醫療中心。
這是傅氏旗下的醫院，好幾次，出去散步的時候，都從沒有聽人提起過有關傅令聲的任何事。
可知道，傅令聲那天傷得比嚴重，那塊下來的石板，原本是砸在頭上的，是傅令聲替擋了。
他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連都在醫院里躺了這麼久，傅令聲怎麼可能會安然無恙？
可不敢去想，也不敢去問。
像個鴕鳥一般自欺欺人，似乎這樣，就真能當什麼都沒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