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則的氣還沒完全恢復。
他很淡,頂著一張病懨懨的臉,說著這麼蠱的話,讓人方寸大。
宋妮干脆別開臉不看他,但心頭的燥火已經被他勾了起來。
下一秒,他突然強勢靠近。
宋妮沒來得及避開,那溫熱的已經覆在脖頸上。
他用力吸了一下。
麻的電流直擊頭皮,再一點點蔓延到四肢百骸。
“顧京則。”抬手推他,“起來。”
他慢慢起,宋妮注意到,他那原本淺淡的變紅了許多。
“親也親了,能說了嗎?”沒有生氣。
因為不排斥,所以沒什麼好生氣的。
顧京則了下瓣,跟意猶未盡似的:“我以前見過你。”
宋妮挑眉:“哦?是嗎?”
顧京則眼神直勾勾的:“你想否認嗎?”
“沒有啊。”宋妮坦坦,“你繼續說,你想起以前什麼時候見過我。”
“一場人很多的宴會上……”從顧京則的表看得出來,他很認真在回憶,“你坐在一個角落,手里拿著繪畫本。”
回憶到這,他目灼灼看向:“你在畫我。”
宋妮戰抿了抿:“然後呢?”
顧京則:“我看到了你的畫,而我的表,好像很生氣?”
他在自我反問。
宋妮心里有底了,于是放松下來接著問:“那你有想起,我畫的是怎樣的你嗎?”
這回顧京則沒回答了。
靜默了半晌,他苦惱搖頭:“記不起來,我只記得我當時很生氣。”
宋妮忽悠他:“那你記錯了,你當時的反應不是生氣,是高興。”
“不對!”他不帶一猶豫否認。
然後再次靠近過來:“雖然我記得不完整,但你知道,所以你畫了什麼?”
畫了什麼當然不能告訴你啊!
宋妮作勢就要起。
剛起一半又被顧京則拉了回去,這次力道太重,沒穩住,倒在了床上,顧京則的跟著下來。
“姐姐好像心慌了?”
“姐姐到底畫了什麼?”
“嗯?”
最後那聲‘嗯’隨著他的尾音上翹,宋妮聽得心頭一,念頭起,翻將他反在下。
這個過程很順利。
也許有顧京則刻意的配合。
“記住,不準再我。”騎坐在他腰腹上,“以後只準我你,任何時候都是。”
顧京則忽然仰頭笑,膛輕微起伏、震。
他上寬松的病號服有些凌,尤其是領口,在剛才翻的時候好像崩壞了一顆紐扣,出一片鎖骨。
宋妮看得眼熱,俯下,一只手臂撐在他耳側:“顧京則,別笑了。”
笑聲停下。
他仰視,結快速滾:“你別。”
宋妮表有點蔫壞:“我沒啊……”
他的手扶上來,掐著的,又說了一遍:“你別!”
這次聲音都啞了。
宋妮今天穿的是黑喇叭,下面配了一雙黑面紅底高跟鞋,在剛才翻的時候,高跟鞋掉了一只在地面,這時另一只也掉了,鞋跟與瓷磚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宋妮提醒他:“你手放錯位置了。”
顧京則松開手,呼吸漸漸不勻:“你起來。”
宋妮:“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記住?”
“只準你我,任何時候都是。”他重復了一遍,聲音越來越啞,“記住了。”
純折磨讓顧京則實在撐不住,宋妮笑著起,在他旁坐下:“你這次想起的記憶對你來說不太重要,希下次你能想起跟你世有關的。”
他半撐著手臂起:“為什麼想起你就不重要?”
宋妮扭頭看顧京則。
這個姿勢,敞開凌的領口得要命。
宋妮心口不一,心里想的是他失憶多好,可以上下其手,窺遍全,占盡便宜,上卻說的是:“你家現在面臨的事很麻煩,你盡快恢復記憶,也能跟著一起想辦法解決。”
顧京則忽然問了一個問題:“我要是恢復記憶了,你還會要我嗎?”
真到了那時候,是要不要他的問題嗎?
宋妮沒有細想這個問題,敷衍他:“到時候再說吧。”
顧京則幽幽道:“是剛才得不開心嗎?”
“……”
下一秒,他又直躺下:“再來,也行。”
來你個頭啊!宋妮起說,“顧京則,我得回去了,你在醫院早點休息,哦對了,手機還給你,我的手機珊姨已經送過來了。”
拉開包包,找出手機遞給他。
顧京則沒起來,余眼看著:“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
“不是有周闕嗎。”干脆把手機放床上。
顧京則坐起:“我跟周闕還不。”
剛敲門進來的周闕:???
宋妮輕咳了聲:“我得走了,你照顧好他。”
周闕上前來:“宋小姐不多留一會嗎?”
顧京則悶聲說:“還要去看隔壁那男的。”
宋妮挑眉:“你倒是提醒我了,不然我都忘了陸琮謹還在隔壁。”
當然是不會去看他的。
陸琮謹越消停,心里越舒坦。
然而周闕接下來的一句話,讓舒坦不起來,因為周闕說,“宋小姐,我正要跟你說一聲,陸家那位知道你來醫院了,在門外等著,你出去就能到他。”
宋妮:“……”
魂不散!
“能別走嗎?”顧京則聽到陸琮謹就在外面,大概是心急了,“或者,你把我一起帶走。”
周闕在旁邊言又止,他想說其實也可以的,不然顧在醫院里像個怨夫一樣。
他都看不下去了。
宋妮走到顧京則面前,手捧著他的臉,溫的聲音說道,“我明天接你去新家。”
他抓住的手:“你說話算話。”
“我對你什麼時候食言過?”宋妮笑了笑,出手拎著包,“我走了。”
周闕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
這就哄好了?
宋妮從病房出來,果不其然看見陸琮謹的影。
他背抵著走廊墻壁,一條屈膝,手在兜里,哼著吹哨。
看見宋妮出來,他立馬站直,手也拿出來,但一開口就冷嘲熱諷:“跟你那保鏢到底是有多難舍難分,這麼久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