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妮停下腳步,回頭看他,“怎麼了?”
顧京則說:“給周闕去辦,你別進去了。”
“沒事。”宋妮心想自己沒那麼氣,“我掩著點鼻子就行。”
顧京則這次沒順著宋妮,強行將拉回來,對周闕代:“把這件事辦好。”
周闕點頭:“好的顧。”
最後宋妮還是被顧京則拉了出去。
一到外面,呼吸都順暢了,不像剛才越往里走一步,空氣里的刺鼻味越濃,人難以呼吸。
“你還需要做什麼,我可以去幫你做。”顧京則說道,“你不用事事都親自去,我不是擺設。”
宋妮環視四周,找尋周闕準備的那些工,邊找邊說:“暫時沒有需要你去做的事,你在旁邊陪著就夠了。”
“我不想只是起到陪伴的作用。”顧京則拉著宋妮往另一邊走,“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看到那個工箱,宋妮眼前一亮:“對,就是這個。”
顧京則上前打開,里面放著一些基礎的化妝工,還有漿和剪刀等。
宋妮把漿打開,滴了一滴在手心,指腹出粘膩,很滿意:“真實的。”
顧京則皺著眉頭:“一定要你親自上場嗎?”
“當然。”宋妮收起漿,“做戲就要做全套,不然怎麼瞞天過海?崔清妙是蠢笨了點,但是許翎不好忽悠。”
顧京則聽到這,臉突然發狠:“妮妮,只要你點頭,我馬上把們全部抓起來,生不如死地折磨一遍,讓你解氣。”
宋妮:“我不點頭。”
顧京則擰眉,抿的形像柳葉一樣凌厲。
宋妮看到顧京則的臉,當即停下翻找的作,溫聲對他說:“不許這麼暴戾。”
顧京則垂下眼眸:“我只是不想你那麼辛苦。”
“這算什麼辛苦。”宋妮語氣輕快,“人在要干壞事的時候,就算跑八百米都不嫌累。”
顧京則的眉頭慢慢展開。
“剛不是說要給我幫忙嗎。”宋妮把剪刀遞給他,“幫我把上的服剪爛一點,最好要有碎絮狀,這樣看起來更真實。”
顧京則接過剪刀:“從哪里開始剪?”
宋妮拿起化妝工:“都可以,你隨便剪就行。”
說完,開始給自己化妝,當然不是化致的妝,而是人死後的一種妝容,很蒼白,干枯,毫無……
等化完了,宋妮低頭看上的服,就一條口子,不悅道,“搞半天你就……”
話還沒說完,顧京則忽然將拉懷里。
手臂的力道重得好似要將進骨里。
宋妮不明所以:“怎麼了?”
他說:“只此一次。”
宋妮瞬間明白,他被的死人妝嚇到了,于是騰出一只手來拍拍他肩膀安,“我好好活著呢,這只是妝容,別怕。”
顧京則不出聲,手臂仍抱著。
宋妮忍不住發笑:“不過能把你嚇這樣,說明我的化妝技還不錯。”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他沉聲說,“只此一次。”
又變霸道了。
講真的,宋妮已經有點害怕他恢復記憶後的樣子。
化好妝後,周闕過來說:“宋小姐,顧,那兩個人已經到村口了。”
宋妮起:“接下就按計劃進行,必須滴水不。”
周闕點頭:“宋小姐放心。”
旁邊就是靠外面的一個房間,依然很破爛,不過周闕提前收拾了一下,基本上沒什麼太難聞的味道。
往屋里走,察覺顧京則跟著,對周闕代:“你把他看好。”
周闕頭大:“我恐怕……”
他想說,就顧那脾氣,擱以前就沒人得住,現在唯一能住他就只有宋妮,他哪有那個本事。
“顧京則,你得出去。”宋妮板著臉,“我還有正事要做。”
顧京則深深地看了一眼後,這才不不愿轉出去。
周闕松了口氣,趕進去把針孔攝像頭放好,等一切就緒,周闕說:“宋小姐,可以了。”
宋妮將特意弄臟的毯子蓋過頭,蜷躺在地上:“出去吧。”
周闕走到門口,低聲音說:“宋小姐,預計三十分鐘後警察會趕到。”
“知道了。”
破爛的房門輕輕掩上。
與此同時,崔清妙和許翎正在過來的路上。
兩人剛進村的時候,在村口遇到青發基金會的那一撥人,們沒敢打招呼,遮遮掩掩躲了起來。
崔清妙心一直很張,并沒注意到那一撥人里有陸琮謹的影,直到許翎提醒:“快看,那個人不是陸琮謹嗎?”
崔清妙心口猛地一跳,轉頭看向許翎說的那個方向,可惜晚了一秒,陸琮謹已經上了車。
崔清妙昏了頭,作勢就要起,許翎趕忙拉住:“你瘋了?”
崔清妙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方向:“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就因為這個男人,我們很可能馬上就要搭上自己的前程和一輩子。”許翎恨鐵不鋼,“別看了,咱們得趕進村,希一切都有轉圜的余地。”
崔清妙依依不舍收回目:“阿謹肯定過我的。”
許翎無語,真想一掌給扇醒。
等那些車子陸續開走後,許翎立即拉著崔清妙進村。
找了好一會,終于找到那棟房子,崔清妙和許翎不敢進去,許翎說,“快給你表哥打電話,問問他人在哪,我們已經到了。”
“哦,好,我馬上打電話。”崔清妙哆哆嗦嗦拿出手機。
因為太張,手機沒拿穩,險些掉地上,還好許翎給接著,然後按住崔清妙的手:“別張,你表哥都說了人沒死,肯定沒事。”
崔清妙做了個深呼吸,安自己:“對,肯定沒事,我現在就打。”
電話撥過去,那邊很快接了起來,崔清妙立即問道:“表哥,你在哪?我們已經到你說的地方了。”
電話里傳來男人的聲音:“來了?來了就往里走,有窗的那間屋子,推開門進去就行。”
崔清妙看向許翎。
許翎點點頭,低聲音說:“咱們先進去,外面站久了引人注意。”
崔清妙忙點頭:“你走前面,我跟著你。”
許翎知道崔清妙膽小,鼓起走前面:“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往里走。
院墻里雜草叢生,沒有一不荒涼,崔清妙張得心跳飛快,好在許翎還比較淡定,按照電話里說的去到那間屋子。
當推開門,當看到地上的人,許翎嚇一跳,立馬後退。
崔清妙沒看到,連忙問:“怎麼了?怎麼了?”
許翎著聲音說:“地上躺著一個人。”
崔清妙:“是宋妮?”
許翎心跳加快,面如菜,“……應該是。”
“我看看。”
難得崔清妙敢大著膽子,許翎立馬給讓開路。
下一秒,崔清妙臉上盡褪,哇哇尖:“啊啊啊啊……唔……”
許翎及時捂住崔清妙:“別喊,待會喊來人怎麼辦。”
崔清妙被捂著,驚恐的眼里蓄滿了淚,搖頭,許翎這才慢慢松開手,說:“你看見了吧?”
崔清妙眼淚蓄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面如死灰:“我看見一只蒼白的手,地上還有……”
“快,打電話,給你表哥打電話!”
許翎催促。
崔清妙哆哆嗦嗦慌了神,拿著手機半天解不開鎖,許翎看不下去,干脆把手機拿過來,解鎖找到那個號碼撥過去。
“喂,我們到了,可是……”
男人說:“你們看到了吧?”
許翎忽然噤聲,扭頭看向崔清妙,崔清妙止住了哭,表呆呆的。
直到電話里的男人說:“其實人已經死了,我把你們騙來,就是要你們來理尸,隨便你們不理,反正我不會管,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說完,男人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男人旁的周闕收回手機,低聲說:“配合得很好。”
男人立馬揚起討好的笑。
顧京則冷厲的聲音傳來:“再笑,把撕爛。”
男人嚇得一哆嗦,立馬把閉上。
電話掛斷後,崔清妙哭到崩潰,許翎還算勉強穩得住,一邊摟著崔清妙不讓倒在地上,一邊拿穩手機。
“別哭了,先進屋,不然被村民看到,現場抓包我們可就再也沒機會了。”
許翎冷靜勸說。
崔清妙理智接近崩潰,沒幾句能聽進去,許翎只能使勁掐胳膊,疼痛才讓勉強清醒一點。
“現在還有一個機會。”許翎捧著崔清妙哭花的臉說。
崔清妙面如死灰:“還能有什麼機會,人死了……”
“人死了就毀尸滅跡。”許翎不僅果斷也冷靜,“你表哥已經跑了,這麼大的爛攤子甩給我們,我們也甩不掉,不如干脆做絕一點,也能給我們爭取一個機會。”
“可是我不敢。”崔清妙哭著說,“我害怕,已經死了,毀尸滅跡後要是來找我們怎麼辦?”
‘啪!’
許翎干脆甩了崔清妙一掌。
這一掌,給崔清妙打蒙了,捂著臉嗚嗚咽咽:“阿翎,你干嘛打我……”
許翎說:“你真是被嚇瘋了不,都什麼年代了還唯主義,這世界上沒有鬼神,人死了就死了,哪來的什麼鬼魂,就算……”
許翎吸了口氣說:“就算真有魂魄,去投胎還來不及呢,找我們干嘛,何況這一切都是自找的,自己找死!”
許翎已經冷靜到瘋魔的程度。
崔清妙咽了咽口水:“那,那咱們要怎麼毀尸滅跡?”
許翎轉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然後松開崔清妙起:“我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