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多日再見到陸琮謹,宋妮發現他清瘦了不。
沒了之前的意氣風發,怎麼看都像活人微死。
見到宋妮來陸家,陸琮謹一直沒什麼表的臉上終于浮現了一名為意外的緒,“你怎麼來了?”
宋妮踩著高跟鞋,步伐搖曳生姿,“不歡迎我?”
“你想來便來,我陸家隨時歡迎你。”陸琮謹語氣溫和,“只是有些意外,還以為解除婚約了,你從今往後都不會再踏進我陸家大門。”
宋妮笑了笑:“小孩子才會絕不往來,我又不是小孩子。”
陸琮謹視線在宋妮上打量:“你又漂亮了。”
“喲?有一天竟然能從你陸琮謹的里聽到夸我的話,真難得。”宋妮捋了一下耳發,“不過我不是突然變漂亮,我是一直都很漂亮。”
陸琮謹沒反駁:“嗯,你一直都很漂亮。”
這人有點反常……宋妮沒再跟他多說話,從他邊走過,去里面跟陸老爺子問個好。
“你去見爺爺?”
陸琮謹轉問。
宋妮掂了掂手里的禮盒:“剛得了一盒上好的金駿眉,給陸爺爺品鑒品鑒。”
陸琮謹自己往前走:“我給你帶路。”
“不必,這陸家還有哪里是我不……”忽然對上陸琮謹異樣的目,宋妮輕咳了聲,話鋒一轉,“不過也確實太久沒來,有些地方已經不記得了,那就麻煩陸爺帶個路吧。”
陸琮謹:“陸爺?”
宋妮:“那,麻煩小陸總?”
一個稱呼比一個稱呼疏離,沒有一個是陸琮謹想聽的。
他冷著臉繼續往前走:“跟我來。”
宋妮趁他看不到翻了個白眼。
陸老爺子今天穿得特別正式,一頭花白的頭發往後梳,看起來一不茍,連平時常用的拐杖都換了一更新的。
上一次這樣隆重,除了壽宴,便是兩年前宋妮跟陸琮謹訂下婚約那天。
而今天,卻是為了解除婚約,他照著鏡子時都覺得恍惚。
“要是沒變數,今天該是那倆孩子的婚禮,熱熱鬧鬧的,又喜慶。”
聽到陸老爺子惆悵的話,秦書也百集,“琮謹跟宋妮沒緣分。”
陸老爺子對著鏡子正了正領口,然後轉過說道:“是有緣分琮謹自己沒珍惜,想當初宋妮那孩子隔三差五往陸家跑,為琮謹付出了多,他從不上心。”
秦書將新拐杖遞給陸老爺子:“我看琮謹如今也知道後悔了。”
“哼,後悔!”陸老爺子接過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杵,“他就是後悔得太晚了。”
秦書點頭。
陸老爺子嘆了聲氣:“這小子要是能再爭取一次,也不是完全沒有挽回的機會。”
秦書立馬會意:“還是按照計劃進行?”
陸老爺子沒發話,杵著拐杖往外走。
秦書立即跟上。
“陸爺爺。”
宋妮見到陸老爺子,立馬揚起笑臉喊人。
“妮妮來了,快過來,讓我好好看。”
陸老爺子招手,宋妮拿著禮盒走到陸老爺子面前,“陸爺爺最近怎麼樣?三高正常嗎?”
陸老爺子笑容滿面:“每天被好幾雙眼睛盯著吃藥,三高正常一年多了。”
“那是好事啊。”宋妮奉上帶來的茶,“再配上這金駿眉,保準今後三高一直正常下去。”
“有心了。”
秦書立即上前接過宋妮送的那盒茶。
“你這丫頭,從來都是甜,也不知道多來看看我。”陸老爺子笑著說,“勝在心意多,總比我家那個混賬強,一句問候都沒有。”
句句沒提陸琮謹,但句句都暗指陸琮謹。
若是換作平時,陸琮謹聽到這話肯定會反駁兩句。
但今天他一句話都沒說,安靜地站在旁邊。
宋妮已經許久沒見到陸老爺子,被留下話了許多家常,陸琮謹全程在旁邊,不搭腔也沒什麼靜,像個形人一樣的存在。
“你許久沒來陸家的這段日子,後院做了改造,擴了湖,添了好些稀奇古怪的品種魚,還養了一對黑天鵝,讓琮謹帶你到轉轉。”
陸老爺子怕宋妮不愿意,多說了一句,“不管怎麼說你倆一起長大,當兄妹也好,當朋友也罷,總之別生分了。”
宋妮明白陸老爺子的意思。
轉頭看了陸琮謹一眼,這人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副心事深沉的模樣。
“那我就跟陸琮謹去後院走走,待會來陪陸爺爺。”宋妮說道。
陸老爺子欣擺擺手,“去吧去吧。”
然後叮囑陸琮謹:“你給我耐心點,要是讓我知道你惹妮妮不開心,看我怎麼收拾你。”
陸琮謹起兜往外走:“知道了。”
宋妮走在後面。
從正廳出來,宋妮看見陸琮謹站在遠等,沒有催促,也沒有不耐煩,就靜靜站在那。
宋妮走近:“在陸爺爺面前做做樣子就行了,反正已經解除婚約,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系,不用演。”
陸琮謹垂著眼眸看:“是不是現在我做任何事,你都會覺得我是在演?”
這話聽起來莫名其妙,宋妮沒搭理,往後院的方向走去。
陸琮謹盯著宋妮的背影看了一會,然後默默跟上。
向珊跟得比較遠,只有在宋妮需要時才會出面。
到了後院。
放眼看去,變化果然如陸老爺子所說的那樣。
原來的那個人工湖擴寬了不,里面的水植也換了一些品種,魚也多了很多,還有兩只黑天鵝,愜意地在湖面上。
後傳來陸琮謹的聲音:“那兩只黑天鵝是一對,它們很恩。”
宋妮手臂環著:“它們之所以恩是因為這里只有它們兩只鵝,如果再放一只母鵝進來,那只公鵝一定會馬上出軌。”
陸琮謹走到宋妮旁:“你非得這樣想?”
“我說的是事實啊。”宋妮聳了聳肩,“就像人們一直都誤以為鴛鴦是癡恩的象征,實際上鴛鴦最渣了,見一個一個。”
陸琮謹:“……”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問:“你是在涵我嗎?”
宋妮反問:“有嗎?”
陸琮謹氣笑了,清瘦的臉因為笑容讓廓看起來比之前更清晰,“你這樣說,我是不是也能理解為,其實你心里并沒有完全把我摘除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