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這麼多年，白振默從來沒有一天後悔過，他最忍不了宋嵐的強勢和獨斷，索離婚後找到更溫小意的孟霜晗，日子過得也算舒坦。
不過離婚後宋嵐確實越走越高，如今的位置是他都要敬而遠之的地步。
沒多停留，白振默趕去了病房。
宋嵐不想跟他呆在一個空間，沒有進去，在外面站了會。
“宋常委！”
嚴書趕過來了，他手里拿著幾份剛從警方那調取過來的車禍現場數據。
“宋常委，這是剛從警察那調取過來的，您過目一下。”
宋嵐手接過：“辛苦你了嚴書，這本不該是你職責的事。”
“妮妮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這件事于私我也應該幫忙。”嚴敬說道，“大部分都在這里了，算比較詳細。”
宋嵐嗯一聲，一頁一頁翻開。
從頭看到最後，宋嵐臉越來越難看，倒不是知道了幕後兇手，而是仍然沒有幕後兇手的痕跡。
四個雇傭兵死了，死無對證。
白域死了，更是死無對證。
白域的手機倒是找到了，有兩部，其中一部是全新的，只聯系過宋妮，另外一部手機經過檢測，發現手機被故意灌水，還被火燒過，置全部格式化，電話卡也不見蹤影。
最後是度假村的監控，顯示從始至終只有白域和四名雇傭兵出，他們綁架了顧京則之後，監控畫面消失了一段時間，應該就是那個時間里，白域銷毀了手機，甚至連行車記錄儀也做了手腳。
手段老練且謹慎。
“被格式化的那部手機，警方有沒有說恢復幾率有幾？”宋嵐問道。
嚴敬臉凝重：“警方主要通過讀取儲存芯片來恢復原有數據，但是儲存介質已經被損壞，目前還在爭取，但幾率很低很低。”
“這個白域！”宋嵐怒喝。
“等等……”忽然想到什麼，宋嵐瞇起眼眸，“安排人盯著孟霜晗，這個人對他兒子一定有所了解。”
嚴敬點頭：“我這就去安排。”
待嚴敬離開後，宋嵐打開房門進去，白振默坐在病床邊正在喋喋不休跟宋妮聊著什麼，宋妮臉上都有了笑，一看到宋嵐進來，白振默收斂了些。
“白振默，你出來一下。”宋嵐說道。
白振默頓時不高興了：“我才來，還沒跟妮妮說上幾句話。”
宋嵐沉聲：“出來。”
任誰都能聽出宋嵐語氣不善，宋妮小聲說，“爸爸，要不你先出去一下，媽媽應該是有事要跟你談。”
“我跟有什麼好談的，都離婚二十幾年了。”雖然上這麼說，白振默還是起往外走。
白嬋靜靜坐在小沙發上削蘋果皮。
宋嵐看白嬋一眼，說道，“小嬋，你也出來。”
蘋果皮削斷了，白嬋沉默一會才應了聲，“好。”
然後把蘋果和刀放回茶幾上，起出去。
隨著病房門關上。
宋妮掀開被子慢吞吞下床。
現在病房里只有一個人，剛才不知道是不是看恍惚了，那把水果刀上有一抹紅，走近一看，果然有一抹紅的跡。
終于熬到第二天。
宋妮的整況恢復得很好，已經能隨便走，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顧京則打電話。
那邊雖然接起，但傳來的卻是周闕的聲音，“宋小姐，我是周闕。”
宋妮倒沒有很意外，問道：“顧京則呢？他好些了嗎？”
周闕回答說：“顧是昨晚醒的。”
宋妮：“你還沒說他現在怎麼樣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宋妮一下子心都懸了起來，怎麼樣就怎麼說，周闕一個字不說是幾個意思？難道況不太好？
“周……”
剛要問，被周闕的聲音打斷：“顧一切都好，沒什麼太嚴重的問題。”
“沒什麼太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有問題了。”宋妮聲音凝重，“周闕，你給我說實話，顧京則現在怎麼了？”
周闕還是那句回答：“顧一切安好，宋小姐別擔心。”
宋妮氣得直接掛了電話。
下床直接往外走，到門口差點撞上端著早餐進來的向珊，向珊趕攔住宋妮問，“小姐要去哪？”
“去見顧京則。”宋妮繞開向珊，驀地想起什麼，又繞回來問，“顧京則在哪間病房？”
向珊說：“小姐，先把早餐吃了，你邊吃我邊跟你說。”
宋妮沒心吃，但顯然不吃的話，向珊出于對的考慮是不會說實話的，只能坐下來，邊吃早餐邊聽向珊說。
“我也是聽胡萍說的，顧京則昨天醒得比較晚。”
“就車禍現場來說，他算是命大，只碎骨折了一條，說是嵌了鋼板治療，接下來一陣子可能都要坐椅。”
聽向珊說完後，宋妮稍微松了口氣，只要不是危及命都算好的。
“沒關系，坐椅我推他，去哪都推。”宋妮把最後一口湯解決了，起說，“我現在就去看他。”
這次向珊沒有再阻攔，并跟著一起過去。
到了病房門外，宋妮調整了一下心，然後敲響房門。
來開門的是周闕，他看到宋妮時，眼神有些閃躲，“宋小姐，你來了。”
宋妮視線往里：“顧京則吃早餐了嗎？”
周闕點頭說吃了，手握在門把手上，似是有些猶豫要不要給宋妮讓路。
宋妮看出周闕臉不對，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宋小姐請進。”周闕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干脆不說了，反正等宋小姐見到顧就什麼都知道了。
周闕收回手，讓出路，示意宋妮進去。
宋妮總覺得周闕剛才的臉有點奇怪，沒再深想，往里走。
顧京則醒了。
他靠坐在病床上，旁邊放著剛吃過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清淡早餐。
此刻他手里拿著一個平板，從宋妮的角度看過去，好像是什麼新聞頁面。
他垂眸看得專注，聽到腳步聲，側目看了一眼。
與宋妮四目相對，他明顯皺了下眉，隨即收回視線，開口的話是對周闕說的，“把人請出去。”
宋妮愣了一下，驀地停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