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夫人怎麼會突然要見我？”
跟顧京則的事，從頭到尾顧夫人應該是知道的，如果說之前見還說得過去，現在見又是什麼意思？
周闕解釋道：“也不是突然要見，顧夫人很早就想見你，剛才來了醫院一趟，跟顧聊了許久，離開時便拜托我給你打電話，跟你約個見面時間。”
這樣的話……
“我現在沒空。”宋妮在心里預估了一下時間，“下午四點可以嗎？”
周闕說：“可以的，我現在轉告顧夫人。”
放下手機，宋妮走了會神。
以至于陸琮謹靠很近，都沒察覺。
“不是都劃清界限了麼，為什麼還要見。”陸琮謹目睹了宋妮剛才接電話時的猶豫，“不想去就不去，沒必要咬牙應承，讓自己不開心。”
宋妮察覺到耳邊的氣息，抬手將他推遠，“照你這麼說，我這次也不應該麻煩你幫忙，我們也劃清界限了不是嗎？”
“那不一樣。”他反駁。
宋妮問：“哪里不一樣？”
陸琮謹還是那句說辭：“我們是青梅竹馬，再怎麼樣，多年分在，不可能老死不相往來。”
宋妮扯笑了笑，沒再嗆他。
監控查找結果出來了，工作人員說，“這個人跟鎖定監控視頻里拍照那個人完全對得上，有一張正臉，不過他戴著口罩，只出現了十幾秒，另外，這是他的車牌號。”
工作人員指著屏幕上放大的一幕。
宋妮瞥了一眼，是完全陌生的車牌號，接著畫面跳到下一幀，出現了那個男人戴著口罩的正臉。
起初有點模糊。
直到工作人員將畫面一點點放大，那張臉也在慢慢放大。
宋妮只想查到這個人的進出記錄，再順藤瓜找到他的信息，對戴著口罩那張臉沒抱太大希，所以只是瞥了一眼。
但就是這一眼，讓怔住。
旁的陸琮謹察覺到宋妮反應有些奇怪，問：“這個人你認識？”
宋妮抿起，然後搖了搖頭。
陸琮謹：“不認識，那你……”
宋妮：“是不確定認不認識。”
監控畫面中的男人只戴了口罩，沒戴帽子，能看見他的頭發，略長。
形看著也偏瘦，個子很高挑，宋妮注意到他的穿著打扮，沒有很特殊，比較偏隨，看起來確實像來度假玩。
“把那個人的正臉再放大一點。”陸琮謹盯著屏幕說。
工作人員說：“再放大會更模糊。”
陸琮謹：“去通知一個能修復畫質的技人員過來，盡快。”
“是。”
工作人員立即去通知。
陸琮謹在電腦面前坐下，將剛才那幾幀視頻來回重新看了幾遍，宋妮在他後跟著一起看。
過了許久，陸琮謹問，“怎麼樣，有沒有想起是誰？”
雖然他也在腦海里搜羅了一遍相似的人，但沒有一個能對上。
宋妮沒說話，看到正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像誰了，但始終覺得不可能，因為，這解釋不通。
技人員過來了。
“陸總。”技人員頷首喊道。
陸琮謹指了下屏幕上定格的畫面說，“給你了。”
有專業技人員在，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
不出五分鐘，放大的模糊畫質經過無數次調整變得清晰起來。
宋妮一直盯著屏幕，直到技人員說，“小陸總，這是最終呈現效果，目前只能達到這樣的程度，您先看看。”
陸琮謹嗯了聲，轉頭看向宋妮。
正盯著屏幕，眼睛一眨也不眨。
看了許久後，才終于收回了目，但什麼都沒說，轉出去。
陸琮謹正要跟上，忽然想到宋妮可能還需要這些數據，回頭對技人員說，“拷貝一份。”
“是。”
昨夜下了陣雨，今天天氣格外的好。
宋妮到長廊站了會兒，緩解一下心，陸琮謹走來的時候聽到了腳步聲，轉頭看到他，說了聲，“今天謝謝了。”
“我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瞧著臉不好，他知道是監控回放的影響，試探問，“還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宋妮搖頭：“沒有了。”
陸琮謹又問：“那你今天找到答案了嗎？”
見宋妮不說話，陸琮謹有些心急道：“妮妮，我不知道你現在的困境到底是什麼，只要你開口，無論什麼事我都幫你。”
宋妮忽然問了一句：“陸琮謹，你相信人會死而復生嗎？”
“胡說，人怎麼可能死而復生！”陸琮謹毫不猶豫否定這個說法。
宋妮又說：“萬一呢？”
陸琮謹被逗笑：“你在開什麼玩笑，不過……你說的這種神鬼論適合放在晚上嚇人。”
宋妮抿，神里明顯有一些煩躁。
陸琮謹立即收起吊兒郎當的語氣，認真凝神思考，“首先可以確定一點，人是不會死而復生的，除非這個人本來就沒死。”
“是啊，除非這個人本來就沒死……”
這一點宋妮自己也想到了，但心里的煩躁不減反增，轉頭對陸琮謹說，“拷貝麻煩也給我一份，另外今天的事希你保，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先回去了。”
陸琮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也不可能對別人說起。”
他掏出車鑰匙：“要回哪？我送你。”
“店里。”
“好。”
……
徐在在這幾天一直在新店待著。
店里最近招了一個很帥的男店員，個子高，品好，氣質佳，不僅咖啡沖得好，還靠值給店里招攬了一大批回頭客。
最近帥哥店員被客人拍了照片發到網上，收獲了十幾萬贊，又招來不客人打卡，新店生意蒸蒸日上。
火了是好事，但也有不好，比如讓徐在在最擔心的事發生了，帥哥店員被好幾家公司看上，最近正在聯系，一旦敲定，帥哥店員隨時可能會辭職。
為了留下此人，徐在在不停漲薪資，還每天過來陪帥哥店員聊聊天，以表示對他的看重。
宋妮到店的時候，徐在在頂著一張愁眉苦臉在嘆氣。
“心不好嗎？”
宋妮站在吧臺外跟徐在在聊天。
徐在在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又嘆了聲氣說：“還有四分鐘馬上到十二點，裴序今天的班就是十二點，他平時都會提前幾分鐘來，今天還沒來，以後肯定不來了。”
這事宋妮知道，兩人一直在微信上聯系，問，“他確定簽公司了嗎？”
徐在在托著腮：“我每天都會去看一眼他走紅的那個視頻，從三千贊到，十六萬贊，現在已經二十五萬贊了，還在持續往上漲，聯系他的公司肯定多到挑都挑不過來。”
“順其自然吧。”宋妮說，“現在談分紅他肯定看不上，要是簽公司當明星，一下子大火，賺得可比開店還多。”
“哎你別說了，我難，那可是我親自面來的帥哥，我們店的招牌，搖錢樹。”
徐在在著口，一臉無比心痛的樣子。
宋妮哭笑不得，見客人越來越多了，拉著徐在在去隔壁吃飯。
殊不知兩人剛走，裴序就到店了。
“徐老板呢？”裴序問另一個同事。
同事說：“去隔壁吃飯了。”
裴序問：“一個人？”
同事：“不是，還有宋老板。”
裴序嗯了聲，轉出去，同事見他來了就走，趕忙問，“裴序，你真要辭職啦？”
裴序頭也沒回：“看老板的誠意。”
嚯，口氣好大。
同事撇撇，小聲嘀咕：“不就是長得帥了點嘛，帥能當飯吃嗎？好像也能……”
好吧，恨自己不夠帥。
隔壁是一家粵菜餐廳，環境靜謐，適合吃飯的時候談心。
“什麼？？？”
“你是說，那個姓顧的家伙經過我昨晚那通電話一刺激，恢復了記憶，深更半夜發著燒還去找你，結果第二天醒來又忘了？”
徐在在語氣很震驚。
宋妮倒是比較淡定：“他那腦子時好時壞的，我已經習慣了。”
徐在在喝了一口大水：“那接下來怎麼辦？繼續刺激他？”
“不。”宋妮搖搖頭，“生病傷，那次車禍的舊傷還沒養好，別折騰他了。”
徐在在著下說：“他現在應該已經相信了你流產這件事。”
宋妮點頭：“暫時應該是信了，等他哪天發現了再解釋。”
徐在在點點頭。
宋妮喝了口涼茶，沉默了會，然後又喝了口，提起道，“我發現現在的顧京則在面對我的時候，特別扭，不知道是潛意識影響，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徐在在自理解：“這家伙以前就喜歡你。”
宋妮：“恰恰相反，他以前討厭我的。”
這回徐在在又不理解了：“他以前為什麼討厭你？”
宋妮苦笑了聲，提到曾經那件事，“我畫過一幅他的畫，因為那幅畫，他對我特別有見。”
“你畫了什麼？”徐在在一臉好奇地往前湊。
宋妮：“他的蛋。”
徐在在以為這句話在搞象：“你是說，你把他畫了一個蛋？”
宋妮搖頭：“不，我就是畫了他的蛋。”
徐在在：？？？
那場晚宴宋妮是厚著臉皮跟陸琮謹一起去的，因為陸琮謹總是不愿意公開介紹這個未婚妻的份，再加上圈子里有些多的人在背後說不陸家待見的話，于是那天厚著臉皮跟去，就想以此來證明不是外人說的那樣。
可是那晚，陸琮謹嫌煩，把丟在不的朋友中間周旋。
又累又厭煩，又不得不維持笑臉和得。
最後實在太崩潰，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抹眼淚。
一直都是個不哭的人，但那次是真的覺得太委屈。
顧京則就是在哭的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