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妮推開白嬋的手：“我的眼睛只看我想看到的。”
“你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白嬋怒斥，“你不要臉了嗎？”
宋妮轉過問：“不要臉的難道不是你嗎？”
白嬋哈哈笑了幾聲，這樣笑聲宋妮還是第一次聽到，因為印象里的白嬋，永遠都是清冷疏淡不茍言笑的樣子。
“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那我就讓你看看，我跟京則是怎麼恩的！”
說罷，白嬋拽著宋妮往里走。
這一次宋妮沒有抗拒，也沒有推開，跟著白嬋進去筇樓。
許姨看到宋妮來，剛要打招呼，但看到旁的白嬋，立馬收起了熱的一面，“白小姐，宋小姐。”
顧京則坐在沙發上用電腦，聽見聲音時，抬頭瞥了眼這邊，看見宋妮，他臉一沉：“你把帶進來做什麼。”
白嬋撒開宋妮的手，朝顧京則走過去。
挨著顧京則旁坐下，挽住顧京則的胳膊，“京則，我妹妹想來住一段時間……”
顧京則直接拒絕：“不行！”
白嬋挽著他胳膊晃來晃去，“京則，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好不好，妮妮不會影響我們的。”
顧京則側目看著。
白嬋笑著，讓人無法再拒絕。
最終，顧京則同意了，他說，“那就看在你的面子。”
“京則，你真好。”白嬋靠進他懷里，以小人的姿態依偎著。
顧京則沒有抗拒，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任由白嬋靠在他懷里。
宋妮靜靜看著這一幕，沒有過去打擾，因為知道這是白嬋故意為之的示威，白嬋就是要親眼看到跟顧京則恩的畫面，讓吃醋，讓崩潰，發瘋。
宋妮在心里問自己，看到這一幕難嗎？
答不出來，只覺得呼吸很疼。
轉過，將所有的緒掩飾下去，想到顧冕說的布局，扯笑了下，朝不遠的許姨走過去，“我想在筇樓住幾天，麻煩許姨幫我騰個房間。”
“這有什麼麻煩，我馬上去安排。”許姨對宋妮仍舊熱。
房間收拾出來後，宋妮進去睡了一覺。
這次過來除了上的服和一部手機，其余什麼都沒帶。
一覺睡到中午醒來，宋妮從許姨那得知，顧京則和白嬋已經吃完午飯出門了。
“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不確定，反正最近顧爺回來都晚的，他好像很忙。”許姨對顧家的事不是很清楚，但對宋妮總是有求必應，“到時候我問問周助。”
“不用了。”
宋妮搖了搖頭說，“我就隨便問問，他很晚回來，我就在家里等他，對了，最近的晚餐我來做吧。”
“那不行那不行！”許姨連忙擺手。
宋妮說：“許姨，我想親自給他做飯吃，因為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
許姨以為是因為那個白嬋的人，嘆了聲氣，“可以倒是可以，我在旁邊給你打下手。”
“不用，我廚藝很好的。”
“可是……”
“許姨，你就當滿足我這個愿，好嗎？”
許姨最終還是搖：“那好吧，我也希跟顧爺在一起的人是你，那個白小姐，我實在不喜歡。”
宋妮抿不言語。
想起那天顧夫人找談話，顧夫人也希不要放棄顧京則，能跟顧京則在一起。
除了顧夫人，還有顧冕。
似乎除了顧京則本人，他邊的所有人都希跟他在一起。
……
這一下午胡萍打了好幾通電話勸宋妮回去，宋妮都沒理會。
直到夜幕降臨。
一輛低調的黑轎車駛筇樓。
許姨急忙來宋妮：“宋小姐，你媽媽來了，你下去。”
宋妮知道躲不過，老老實實下去見宋嵐。
還在樓梯上，看到宋嵐在客廳來回踱步的影。宋嵐很這樣失態，一想到都是因為自己，宋妮心的愧疚濃烈。
下樓，隔著還很遠喊了聲：
“媽媽。”
宋嵐轉大步走過來，二話不說，揮手就甩了一耳。
然後拽著宋妮往外走。
宋妮掙開宋嵐的手，“我不回去。”
“你不回去，留在這里丟人現眼嗎？”宋嵐大概是真的被氣狠了，這一耳雖然不重，但卻是這二十多年第一次手。
宋妮沒覺得委屈，只堅持己見，“我要留在顧京則邊，我要陪著他渡過難關。”
“你失心瘋了？”宋嵐被氣到一再失態，痛罵出難聽的話語，“為了一個跟你毫不相關的男人，你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你怎麼這麼蠢，我宋嵐怎麼會生出你這樣蠢的兒！”
宋妮沒有反駁：“我是很蠢，你也可以當沒我這個兒！”
宋嵐揮起手，掌心帶著凌厲的疾風。
宋妮眼睛都沒眨一下，等著那一掌落下來。
可等了許久，那一掌都沒落下。
對視許久後，宋嵐放下手，厲聲問道，“你是不是鐵了心不跟我回去？”
宋妮說：“不回去了。”
宋嵐又問：“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是，這些天我試過了，不論做什麼都會想起他，我放不下。”宋妮說，“我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宋嵐滿眼失，說，“那你就好好跟他在一起，這輩子別回來喊我一聲媽，我沒有你這個兒。”
說完，宋嵐轉離開。
宋妮目送那道影直至看不見，才收回目，捂著陣陣發疼的心臟，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許姨有些擔心，上前來扶著宋妮，“宋小姐，你怎麼了？是哪里疼啊？”
宋妮說：“心臟疼。”
“哎呀，心臟疼可不好，得去醫院……”許姨十分焦急，一抬頭發現顧京則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就站在門口，連忙說，“顧爺，宋小姐說心臟疼。”
顧京則回來了……宋妮正要抬起頭朝門口看去，冷不丁聽到那句——
“心臟疼，那是因為活該，醫生只救病人，不救蠢貨。”
顧京則冷冷的聲音傳來。
宋妮看著朝走來的顧京則，扯了扯出笑：“你回來了。”
顧京則停在宋妮面前，他居高臨下睨著微弓起後背的樣子，眼里沒有一點關心，“回來得正巧，沒有錯過《跳梁小丑》這出戲，該說不說，你將這個小丑演繹得真是惟妙惟肖。”
宋妮說：“你夸獎我，說明你在意我。”
顧京則看不明白了，“宋妮，你沒有恥心嗎？”
“恥心是什麼？”宋妮說自己不懂。
“你真是沒救了。”
顧京則懶得廢話，轉回了樓上。
宋妮也準備回房間，許姨忽然問：“宋小姐，你真的堅信顧爺在意你嗎？”
宋妮回過頭：“許姨，我記不太好，什麼時候堅信說過他在意我？”
許姨搖搖頭：“你沒說過，是我記錯了，我只是替你難過，你都付出這麼多，顧爺還是看不見你的好。”
宋妮完了彎：“你看見了不是嗎。”
許姨沒說話。
這夜宋妮睡得不太好，又夢到看見白嬋把一個孩推進水里的畫面，每次都是大喊一聲後就驚醒過來。
上出了很多冷汗。
當抬手額頭的汗水時，指腹到枕頭旁邊放著的手帕，抓起來，手帕是洇的，剛過汗水。
倏地坐起。
燈亮起後，看見臥室房門虛掩著，有一抹影快速從門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