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跟那個人的通話後,白嬋心好了許多。
因噩夢無法睡的困擾也隨之消散。
一想到纏繞多年的這些麻煩很快都會被解決干凈,從今往後,就可以徹底高枕無憂了!
困意不再需要醞釀,很快便沉沉睡了過去,連房門什麼時候被打開毫沒察覺。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悄無聲息走了進來。
他們一左一右,站在病床邊,手前互相對視一眼,然後點了下頭。
白嬋正在睡夢中,慢慢地,覺有些呼吸不過來,就像是要窒息了一樣,以為是噩夢,于是拼命掙扎,可就像被困住,無法彈,那種窒息的絕深深將裹挾,掙扎卻無力……
就在以為會被憋死在夢中的時候,約聽到幾聲低的對話——
“別真把捂死了,接下來可是要用來威脅顧京則。”
“顧京則怎麼還沒來?”
“不清楚,再等等,他今晚肯定會過來。”
“藥呢?”
“在口袋里,放心,萬無一失。”
這些對話聲就像在耳邊說的,格外真實,真實到……不像是夢。
倏地,白嬋睜開眼。
當看到那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時,眼里浮現驚恐:“你們……唔……”
口鼻被狠狠捂住,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
顧京則來到病房時,發現房間里沒有開燈。
他手落在門把手上,遲疑了幾秒,然後推開門進去。
伴隨著燈亮起,眼前的一幕讓他皺起眉。
“唔唔唔……唔唔唔……”
看到顧京則出現的那一刻,白嬋立即發出唔唔的求救聲,此刻被捆住手腳,膠紙封,脖子上更是橫著一支隨時會刺進皮里的注。
的境,非常危險。
“你總算來了,顧京則。”手持注的那個男人,眼神兇狠,“我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顧京則掃一眼那兩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淡淡道,“那還真是辛苦你們等這麼久。”
已經快凌晨四點。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分。
男人將注近白嬋的脖頸:“既然來了,那就談場易吧。”
“好啊。”顧京則上前。
另一個男人立即喝止他:“站住,你要是再靠近一步,這支藥就會立馬推進的脖子里。”
顧京則停下腳步,眼里浮現幾分擔心:“那是什麼藥?”
男人一字一句道:“能讓永遠癱瘓的藥。”
白嬋瞬間抖了一下,眼里的驚恐不像演出來的。
顧京則眉心皺得更深,他後退了兩步,“好,我可以不上前,但你們也要保證,別傷害。”
說完後,他拿出手機。
“把手機放下!”男人喝斥道。
顧京則拿手機的作一頓,他解釋道,“我不會打電話人來!”
另一個男人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警告:“手機放下,踢過來,如果你不配合的話,那就先扎一針!”
“別!”顧京則立馬把手機放在地板上,“我配合,只要別傷害,你們說什麼我都配合!”
白嬋眼里的驚恐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泛開的意。
“手機踢過來!”
男人說道。
顧京則十分配合,將手機放在地板上後,毫不猶豫踢了過去。
“還有手表。”
顧京則摘下手表,掂起給他們看了眼,“看清楚了嗎?”
說完,將手表也放在地板上,一腳踹過去。
旁邊的男人撿起手機和手表,丟進事先準備好的水盆里。
顧京則冷聲問:“現在可以了嗎?”
男人盯著他的袖口看了看,勾了勾,“還有你那對袖扣。”
顧京則挑眉:“袖扣怎麼了?”
男人沒有多余的廢話,只冷聲說:“摘下來!”
“行……”最終,顧京則還是摘下了那對袖扣,然後將袖扣舉起來展示了一下,再扔過去。
拿著注那個男人語氣玩味:“看來你是真的很在乎這個人的命!”
顧京則看向兩眼蓄滿淚的白嬋:“是我喜歡的人,我當然在乎。”
白嬋發出唔唔唔的聲音,似乎想說什麼。
旁的男人手上一用力,針尖在皮上刺了一下,然後惡狠狠警告道,“再,我可不敢保證這藥會不會自己流到你的管里。”
白嬋嚇得一不敢,額頭沁滿了一層冷汗。
“別嚇唬!”顧京則目死死盯著注的針頭,“有什麼條件直說無妨,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
另一個男人走上前兩步:“顧京則,不得不承認你確實很有能耐,失憶的時候翻不起一點風浪,一恢復記憶立馬大刀闊斧推進顧家的案子,相信再過不了多久,顧家就徹底翻了。”
顧京則:“顧家本就是被陷害,只要找足證據,翻案是遲早的事。”
男人說:“可有人不希顧家翻案。”
“有人?”顧京則瞇了瞇眼眸,“顧家的仇人?還是……我顧家的人?”
男人笑了聲,那笑意里帶著嘲諷的意味,他說,“你別管是誰,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心的人今天能不能逃過這一劫,全看你的態度。”
“我說了,你要我配合什麼都可以,別。”顧京則目落在白嬋上,眼眶里蓄滿了淚花,看著讓人心疼。
男人不聲把這一幕看在眼里,于是開始談判,“很簡單,二選一,若是你放棄對顧家的翻案,那麼你心的人就會沒事。”
顧京則反問:“若我不放棄顧家的案子呢?”
男人揚聲道:“若是你不愿意放棄顧家的案子,那你心的人後半生都將癱瘓在床上,你忍心嗎?”
顧京則沒再說話,從深深皺起的眉心不難看出,他似乎陷了糾結。
“顧京則,時間有限,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三分鐘後你要是給不出答案,我們替你做決定。”
說完這話,男人給拿注的那個男人換了一個眼神。
另一個男人會意,暴地將白嬋拽過來,然後掐著的脖頸,將針頭對準的脈位置。
白嬋臉慘白如紙,眼里的破碎像即將凋零時搖搖墜的花瓣,楚楚可憐。
沖著顧京則輕輕搖頭,眼淚不控制往下掉落。
“小嬋……”顧京則臉痛苦,“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男人提醒道:“還剩下兩分零十三秒。”
這一次提醒過後,整個病房里寂靜無聲,時間在一分一秒流逝,白嬋閃爍著淚的雙眼一直盯著顧京則,也在等那一個答案。
直到最後一次提醒傳來,“還剩四十七秒。”
倒計時越來越近。
最後關頭,男人撕掉了白嬋上的膠紙,刺啦一聲,白嬋疼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還沒緩過來,被迫揚起頭,耳邊是男人狠戾的說話聲,“你看,這個男人很猶豫,他上說著你,可似乎并沒有那麼在意。”
白嬋沒那個男人的蠱,沖顧京則搖頭說:“選顧家,顧家最重要!”
顧京則臉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可是小嬋,你怎麼辦……”
白嬋里說:“沒關系的,你不用擔心我,顧家才是最重要的,顧家的案子好不容易才到這一步,馬上就要度過最難的一關,不能因為我毀在這一步,顧京則,你聽我的,選顧家!”
“小嬋……”顧京則眼眶泛紅。
“好一個禍福相依。”男人語氣里充滿嘲諷,“最後十秒了,顧京則!”
白嬋絕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已經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
顧京則還在猶豫。
“5、4、3、2……”
倒計時數完之後,見顧京則還是沒有做出選擇,男人怒道,“既然你做不出選擇,那就我來替你選,犧牲你心的人保顧家如何?”
白嬋的抖了一下。
顧京則忽然提步朝這邊走過來。
“站住!”
男人厲聲喝道。
顧京則對那道警告置若罔聞,他繼續往前走,一步一步正在靠近。
“看來你是真打算犧牲你心的人了,好,我全你!”男人迅速退回去,對另一個男人說,“扎進去,這是顧京則自己選的,可不是我幫他選的!”
‘哧’的一聲。
針刺進了白嬋的脖子里。
一陣劇痛從脖子蔓延開,白嬋睜開的眼睛里布滿了不可置信與真正的驚恐。
眼前是男人大聲的獰笑,他說,“別怪我們,是顧京則不肯救你,他上說你,在乎你,事實上你的命在他眼里本一文不值,你被他騙了。”
說完,男人扭頭看向走來的顧京則:“是吧,顧京則?”
“是你媽!”
顧京則一拳砸過去,正中那個男人的鼻梁骨上,鮮瞬時噴濺出來。
另一個男人見狀,正要手,然而這時病房門推開,十幾個保鏢涌了進來,男人意識到被詐,瞬間變臉,“原來你早就知道我們今晚會來?”
顧京則活了一下手腕,剛才那一拳力道很重,手腕有些發酸。
他偏過頭笑了笑,角的弧度邪佞又狂妄,“等你們演完戲,給我耐心都等沒了,我還納悶,這一針扎下去有那麼難嗎?”
“你——”
不等顧京則再親自手,那兩個人迅速被訓練有素的保鏢扣下。
剛才收手機又收手表袖扣,在此刻看來仿佛了一場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