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京則，救我。”
“我被綁架了。”
宋妮的聲線帶著恐懼。
為了真，為了讓顧冕相信，故意用很害怕的語氣跟電話那頭的顧京則求救。
之前的實驗在這一刻奏效。
顧京則在聽到恐懼的求救後，沒有張和擔心，只平淡地回了一句：“宋妮，我不會上當。”
說完，那邊直接了當掛斷電話。
‘嘟嘟嘟……’
聽筒里傳來忙音。
宋妮聽著聲音，不僅沒覺得失落，心甚至還有些快意，這是恐怕是唯一一次被顧京則掛斷電話後沒有生氣，反而很高興。
的幾次實驗功給顧京則敏，他不會再輕易上當，只要他不上當，就不會來這里，也不會落到顧冕手里……
“聽到了嗎，顧京則本不管我死活。”宋妮自嘲道，“我在他心里本不重要。”
顧冕臉上沒有任何表，沉片刻說：“再打一遍。”
宋妮：“不想再自取其辱。”
顧冕手過來：“那就我來打。”
還沒到手機，被宋妮避開，亮起屏幕，當著顧冕的面繼續撥剛才那通號碼。
這次顧京則干脆拒接。
怎麼都打不通。
放棄後，宋妮向顧冕，蒼白的瓣一翕一合，聲音輕得被風聲湮滅：“不瞞你說，我其實還是抱了一點希，可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心里的那點希冀是多麼的可笑。”
抓住顧冕的胳膊，歇斯底里問道：“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可笑？”
顧冕沒說話，但他的眼神里確實流出了一憐憫。
看到他眼里的憐憫，宋妮低下頭，微微抖，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砸在甲板上，猶如洇開的霜花。
“這段，從付真心的那一刻起，我就確定這輩子只認定他，我對他的早已勝過一切……”
“可是我得到的是什麼？是他一恢復記憶就對我疏淡遠離，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惡言相向，是他跟別的人親曖昧，是他在我生死攸關選擇掛掉我的求救電話……”
“這難道……就是我的報應嗎？”
“是我的報應嗎！”
‘砰！’
緒徹底失控時，宋妮將手機狠狠砸在甲板上，似乎還不夠解氣，站起對著手機跺了幾腳。
“都是我的報應，我當初就不應該把他帶回家！”
“顧京則，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哐哐哐！
每一腳都狠狠踩在手機上，直至手機徹底報廢。
顧冕在旁邊靜靜看著這一幕，他看著宋妮失控，看著發瘋，看著歇斯底里怒吼。
他就只是看著，沒有說過一句安的話。
白域冷冷的表上閃過一嘲諷，“報應來得剛剛好，你也算是嘗到了痛徹心扉的滋味。”
說完，他試著往前走一步，可攔著他的保鏢寸步不讓。
白域沒有惱怒，因為此刻宋妮失控的緒，正好填補了他心里的恨意，他繼續說，“我原打算先殺了你，再把你的尸拍下來發給顧京則，讓他先嘗一嘗失去摯的痛苦，既然他這麼沒良心，要不這樣，我先殺了他，讓你高興高興如何？”
宋妮緩緩轉過頭，對上白域充滿快意的眸。
顧冕皺眉，示意保鏢：“把他帶下去。”
保鏢做出請的手勢，白域不肯配合，保鏢直接手將白域架住。
沒什麼手的白域，在訓練有素的專業保鏢面前，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他眼睛死死盯著宋妮，“我先殺了顧京則如何？嗯？你說話啊，我先替你殺了顧京則如何？”
他的聲音漸漸遠去。
宋妮看著那個方向，遲遲沒有收回目，直到顧冕掰住的下頜，迫使轉過臉來，面向他。
四目相對，顧冕臉一如既往地溫和，他替宋妮整理了一下頭發，問：“這個把戲好玩嗎？”
宋妮沒有力氣掰開他的手，只靜靜跟他對視，不說話。
顧冕似乎覺得無趣，松開手。
這一松，宋妮了下去，跌回了甲板上。
他居高臨下俯視著的脆弱，過了片刻，出煙盒點了一煙，又從上出一部手機，叼著煙撥出視頻通話。
宋妮好幾次想抬頭看，但都忍住了。
直到顧冕蹲下來，將煙吐在臉上，褪去平素的溫文爾雅，笑得很壞，“看看，是給誰打的視頻。”
等煙霧散開，宋妮抬頭看向顧冕的手機。
是打給顧京則的通話視頻。
宋妮面上淡定，甚至笑了聲：“是讓他看我現在有多狼狽嗎？”
顧冕說：“他不會冷眼旁觀你的狼狽，他會心疼。”
宋妮心跳慢慢加快，維持住臉：“我都看開了，顧先生卻還在苦苦堅持，不知道的，還以為顧先生是月老下凡，非要把這線牽上呢。”
“月老？這個稱呼聽著很有意思。”顧冕將煙過去，靠近宋妮的臉，“你這幾天玩的把戲，是以為我不知道嗎？”
宋妮瞳孔一，臉上有熱氣。
下一秒，閉上眼，渾不在意的語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顧冕：“你現在不知道沒關系，等視頻打通，你就會知道了。”
話音剛落，視頻接通了。
“京則。”
顧冕喊道。
過了幾秒，外放的擴音里傳來顧京則的聲音：“二叔。”
宋妮強迫自己別睜開眼，要沉住氣，要穩住，可當聽到顧京則聲音的那一刻，還是沒忍住睜開了眼睛。
試圖去搶手機，卻被顧冕避開。
下一秒，煙頭杵在了胳膊上。
“啊——”
發出痛苦的。
顧冕拿開煙頭，已經熄滅，他笑了聲，然後按住的肩膀，力道非常重，“疼嗎？要是再，我沒法保證之前的話還算不算數。”
“二叔在跟誰說話？”
顧京則疑的聲音傳過來。
顧冕看向屏幕里的人，對他說：“跟一個你很悉的人說話，要看看是誰嗎？”
顧京則說：“看看。”
于是下一秒，顧冕將鏡頭設後置，對準宋妮的臉。
剛被煙燙過，臉很痛苦，手臂已經紅得不樣子，尤其被火星子杵過的位置……
“宋妮。”
顧京則念出的名字，只是那語氣，沒有任何波瀾，眼神更是平靜得像在看一個無關要的人。
宋妮吸氣，慢慢看向手機。
拿不準顧京則是不是看出了什麼，于是直面鏡頭與他對視。
雖然，看不到他的臉……
“宋妮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