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前腳剛剛離開飯莊,後腳所有伙計便湊到了掌柜的邊。
“老掌柜的,咱這兒已經干不下去了,咱繼續留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生意都慘淡這副模樣,他就算是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也沒辦法補救回來啊。”
一名伙計有些疑的開口,他們明明約好干完最後幾天,到時候把店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一賣,把大家的工資結算一下,大家各自散伙。
掌柜的先前的確支持他們,可現在來了個新的老板以後,掌柜似乎就換了一副態度。
“那位公子出手極為闊綽,而且非常年輕,想必應當是某個家族出來歷練的公子,說不定他真的有辦法將飯莊盤活呢。”
老掌柜渾濁的眼眸當中閃爍著智慧的芒。
“那麼多天都等了,等這幾天你們反而不樂意,又不是沒給你們結銀子。”
聽到這話眾人都是點了點頭,的確對方非常的闊綽,一出手就把他們的錢全部結算清楚。
如果對方真的如同老掌柜說的這般,或許真的可以讓飯莊起死回生。
他們保住了飯碗,還能遇到一個闊綽的老板,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我們接下來靜觀其變就行,老板讓咱們干什麼就干什麼。”
飯莊再怎麼虧也虧不到他們的頭上來,畢竟這不是他們的產業。
老板都沒說裁員,他們要是先走的話,顯得不仁不義。
“既然如此,那俺們就留下來多待上一段時間,跟您一起看看那新的老板有沒有水準。”
離開了飯莊的朱棣漫步在街頭,他的心可以說是沉重萬分。
他得想辦法將這件事的危機理化解,如果半途而廢,朱元璋那一關他都過不去。
朱棣打算先去菜市場那邊轉轉。
在菜市場外,朱棣便看到兩個壯漢站在菜市場的兩側。
他進去時,兩人并未有任何的阻攔。
很快朱棣便看到了一個趕著牛的老大爺。
他的牛車上放著各種瓜果蔬菜。
一旁還有一個年輕的後生在旁邊,若是有人來了,便由這年輕人稱重收錢。
朱棣笑呵呵的走上前去。
那年輕人面一喜,用一雙臟手在上了。
“這位爺,您要點什麼?”
朱棣在他的菜攤子上拿起了一些菜,打量一番,品質還算可以,也還算不錯。
“這菜怎麼賣啊?”
聞言年輕人立刻興致地介紹了起來,價格全部都是市場價。
“你們是不是附近村子里的農戶,我要長久要菜,你這兒能供應及時嗎?”
聽到這話,年輕人頓時眼前一亮。
他後牛車上的老者則是微微瞇起眼睛。
“沒問題啊爺,您每天要多,要什麼樣的菜,自管跟我說!”
年輕人興致地拍著自己的膛,聽到他的話,朱棣點了點頭。
“我要的量可能比較大,我是用作于飯莊生意的。”
聽到這話,那老者頓時猛然坐起來到兩人前將兩人分開。
看著老者一臉不善的神,朱棣面疑。
“老人家,您這是……”
“懂不懂規矩?去去去一邊去!”
朱棣頓時滿頭霧水,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買個菜要什麼規矩?
接下來無論他說什麼話,旁邊的老者和那年輕人都不再搭理他,雖然年輕人也是一臉懵,但他聽從邊老者的話。
朱棣腦袋上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接下來一連找了好幾家,都沒有人愿意接他這樣的活。
就在他有些懵的時候,一旁的菜販子終究是忍不住了。
“小哥你要是誠心想做俺的生意就去和黃老大說清楚。”
“不然啊,我們沒有人敢一次賣給你這麼多的菜。”
朱棣微微一愣。
“那黃老大莫非是黃四海?”
聽到這話,菜販子連連點頭,隨後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你怎麼敢直呼黃老大名諱的!去去去,別說我認識你!”
那菜販子看上去表非常晦氣,手驅趕對方。
朱棣頓時惱火的不行。
這里居然還有菜霸這種事。
看來那黃老大要是不開口,沒有人敢賣自己菜,要是有人敢不聽話,估計要到打擊報復。
朱棣離開菜市場後,後頓時跟上了兩個大漢。
他們二人并沒有直接攔住對方,而是默默的觀察朱棣要去哪里。
當看到朱棣走進春樓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是出了不屑的神。
他們迅速返回稻香館。
“老大,那春樓還有想法,他們似乎換了個人想去菜市場買菜,幸虧您提前定下了規矩,沒有人敢賣給他們那麼多蔬菜。”
坐在柜臺後的黃四海聽到這話以後頓時微微一愣,隨後挑了挑眉。
“春樓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據我的推算,過不了幾天他們就要黃鋪子,怎麼現在又開始有所作了,難道是想死灰復燃?”
黃四海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疑的神。
“黃老板他們很有可能是換了新的老板,原先的老板已經將春樓的地契給兌出去了,剛才府已經把這件事給公示出來。”
掌柜的微微一笑,隨後說出自己剛才的所見所聞。
在遠文縣,任何產業的轉讓和更替都必須要經過府的同意和公示。
否則他們私下里進行轉讓,這是完全不合規也不合法的。
黃四海聞言頓時神微變。
“去查查那小子有沒有府的背景,沒有的話就繼續先前的那副樣子,我看他能撐多長時間。”
“不過他自己上街去買菜,這種事都發生了,想必也是沒什麼背景之人。”
聞言眾人都是點了點頭,他們的老大可以說是心思極為縝。
“我們會調查清楚,只要能讓他們倒閉,那塊地皮我們就能拿下!”
掌柜微微一笑,他們早就已經有所謀劃,只不過一直沒有辦法落實。
“記得做的蔽一點,千萬不能傷了人,遠文縣的律法可是極為嚴苛的!”
黃四海抿了抿,能在律法如此嚴苛的況下干著非法的勾當,他也是有本事的。
所做的一切他都從未犯過律法。
不然他早就要被關進大牢當中進行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