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馬謖這般倔強。
劉奉也是皺眉頭使勁勸說起來:
“將軍,這可不是兒戲,乃是關乎全軍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街亭若失,我們如何代?還將軍收回命,從長計議!”
然而,馬謖卻毫不搖,不耐煩地一揮袖,聲俱厲道:
“你不必多說!我這般扎營,自有我的道理!”
劉奉臉一白,大腦一陣轟鳴。
不在心中長嘆一聲。
街亭危矣!
諸葛亮雖未直接親率大軍,一切言行皆由親信傳遞,兵馬皆由兵符調度。
但縱觀戰局,諸葛亮一直參與其中。
任何淳淳叮囑,皆是為了大局考量。
然而,不知自己已犯下大錯的馬謖,眼中滿是得意。
腦海中,已然浮現出未來種種大軍凱旋的畫面。
“此次輕取街亭,立下赫赫大功,日後丞相若傳大位,非我莫屬,豈會到那楊儀?”
“楊儀不過逞口舌之能,腹中無半點兒韜略,丞相就是傳位魏延,也比傳位給他好!”
……
此時,街亭北側幾十里外。
張郃騎著一匹矯健駿馬,著厚重戰甲,穩穩坐鎮于十萬伐蜀先鋒部隊之前。
十萬大軍正向著街亭方向而去,穿過街亭,直達隴西。
“將軍,前方發現一隊兵馬朝咱們過來!”
旁的副將突然開口,張郃眉眼向前看去。
只見前方塵煙滾滾,一支隊伍狂奔而來。
見狀,張郃右手虛抬:
“全軍勿,原地戒備!”
這里乃曹魏國土,那支看上去慌慌張張的隊伍又是何方而來?
待靠近,張郃這才看清,那部隊為首之人,正是街亭守將王坌。
只見他盔歪甲斜,臉上滿是惶恐與疲憊,全然沒有往日守將的威嚴。
王坌一看到張郃,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下令停軍。
離得近些,王坌直接連滾帶爬地撲到馬前,“撲通”一聲跪地,聲音帶著哭腔。
“將軍,末將有罪,街亭失守了!”
剛一見面,王坌就哭訴起來。
張郃面瞬間沉如墨,臉大變,厲聲喝道:
“起來!究竟發生了何事,細細道來!”
“張將軍,那馬謖不知從何冒出來,帶著好幾萬蜀軍,直奔街亭而來啊!”王坌哆哆嗦嗦地站起,聲音還帶著抖。
張郃頓時眉頭鎖,追問道:
“他帶了多兵士?”
“起碼五萬有余!漫山遍野都是蜀軍的旗號,一眼不到邊啊!”
王坌忙不迭地回答。
聽到這話,張郃心中一驚,臉上卻不聲,眼神在王坌後掃過,繼續問道:
“你手下也有兵馬嗎?為何輕易就丟了街亭?”
王坌滿臉惶恐,眼珠子一轉,連忙解釋道:
“我本要死守,可蜀軍攻勢太猛,人數眾多,末將實在抵擋不住!”
“為了保存有生力量,只能先行撤退,還將軍恕罪啊!”
張郃微微點頭,隨後大手一揮,說道:
“敵軍北上前來阻擊我軍,定取街亭,此事我早已料到。”
“你先歸隊休整,我帶大軍向前,去探探況。”
街亭突生變故,便不能按照原來計劃的攻打漢中。
張郃打算瞧瞧街亭形勢,看是否有攻破之機,畢竟自己兵力占優。
但街亭一地,易守難攻,沒有十足的把握,也只是白白浪費兵力,張郃也不會輕易出手。
待王坌退下,張郃著街亭的方向,眼中鋒芒漸起。
他轉頭對後大軍下令:
“傳我軍令,大軍晝夜兼程,急行奔襲,奪回街亭!”
言罷,雙一夾馬腹,下駿馬嘶鳴一聲,率先奔去,十萬大軍也隨其後,向著街亭方向疾行。
按照原本計劃,兩日的路程,一個晝夜就趕到了。
此時,月朦朧,星晦。
張郃并未貿然直街亭,而是原地安營扎寨。
接著又來副將,從軍中挑選出幾個銳斥候。
足足挑選了幾十之數。
這些斥候皆是軍中翹楚,擅長潛行刺探,對地形的知無比敏銳,再加上此時深夜,行起來更為方便。
張郃將他們到一起,神凝重,一字一頓地叮囑道:
“此番前去,爾等務必萬分小心,仔細探查街亭的虛實靜,切不可打草驚蛇!”
“若有差池,軍法置!”
“是!”
斥候們領命,著夜行,直奔街亭而去,轉瞬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在他們走後,副將來勸張郃早點兒歇息,畢竟明日恐有大戰。
但張郃卻搖搖頭,說道:“待斥候探聽消息後,我再休息。”
“若不知曉街亭現狀,我心難安!”
街亭易守難攻,如果那馬謖真把兵馬橫放在這,就算自己有十萬大軍,也不見得能夠攻破。
地形上不占優勢,便要想取巧之道。
不多時。
幾個探聽到況的斥候匆匆奔回。
“將軍,街亭營地蜀軍不過千人,守備松懈,巡邏士卒稀稀拉拉,營帳燈火昏暗,毫無警惕!”一名斥候語氣急促道。
張郃不一驚,那馬謖攻下了街亭營地,居然不派重兵把守?
用不到千人守在那里,他想做甚?
又一斥候上前,安然稟告:“將軍,在街亭周邊并未發現蜀軍伏兵跡象,似是將兵力都集中在山上。”
“哦?”
張郃不免一喜,這馬謖居然不當道扎營,而是另辟蹊徑,去了街亭山上。
這不是故意給自己機會嗎?
“山上水源如何,那蜀軍的糧道何在?”張郃又問道。
一渾沾滿水的斥候走出,此時還有些氣吁吁:
“將軍,街亭山水源在山腳溪流,看守士兵甚。”
“屬下前去探查時,發現那些士兵都在打盹兒,懈怠的很!”
另一斥候急切匯報:
“將軍,蜀軍糧道位于山後小道,雖設有柵欄,但守衛兵力薄弱,巡查時間間隔長。”
聽到這些軍報,張郃心中暗喜,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冷笑。
“馬謖小兒如此自負輕敵,竟舍水上山?”
“實乃天助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