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劉禪還有些疑,除了查貪之外,楊儀到底還有什麼意圖。
直到楊儀提到“丞相”,劉禪這才恍然大悟,想起前些日子楊儀在朝堂上極力主張的北伐之事。
當時,楊儀據理力爭,強調北伐是為了繼承諸葛亮志,但文武百紛紛反對,劉禪最終以“朝堂不穩”為由駁回了他的提議。
如今看來,楊儀的查貪之舉,不過是為北伐鋪路。
他的真正目的,是借此震懾群臣,掃清障礙,為北伐爭取更大的支持。
然而,若真按楊儀的計劃行事,朝堂上的員恐怕會所剩無幾,這顯然不是劉禪愿意看到的結果。
想通這一點後,劉禪深吸了一口氣,面無奈之:“楊卿,朕明白你一心為了咱的江山社稷。這抓貪腐呢,也是為國效力的一種,但說到底,這影響的還是咱們蜀漢部朝政啊。”
楊儀故作疑,眉頭深鎖,問道:“陛下,您這是想說什麼?”
劉禪見狀,只得直截了當地說道:“朕這兩天深思慮,覺得前些日子你提出的北伐之事勢在必行。雖說我蜀漢朝堂不穩,但這都是為了繼承丞相志。倘若相父知道你如此主張北伐,也能含笑九泉了。”
他頓了頓,語氣中帶著幾分妥協,“明日早朝,你便可再提北伐之事,屆時朕自當支持。”
說到此,劉禪話鋒一轉,語氣稍帶嚴肅:“另外,貪腐之事便無需盤查了。倘若真有不公之事,由朕來理。”
出乎劉禪意料的是,楊儀并未表現出毫猶豫,反而立刻點頭應道:“陛下之命,臣自謹遵。對外大于對,曹魏虎視眈眈,臣一刻也難眠。倘若不能北伐功,臣就算是再肅清朝堂也是無用!”
劉禪聞言,心中一陣古怪。
楊儀的態度轉變之快,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連一掩飾都懶得去做。
不過,既然楊儀已經答應停止查貪,劉禪也松了一口氣。
他隨即起,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既是如此,朕便先回去了。明日朝堂之上,朕會宣布由你籌備北伐!”
楊儀也隨之起,向著劉禪的背影拱手行禮,語氣恭敬:“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次日,皇宮正殿。
自楊儀實行“鼎烹之刑”以來,朝堂上人人自危,員們無不戰戰兢兢。
昔日熱鬧非凡的早朝,如今卻如同一潭死水,沉寂得令人窒息。
殿,群臣著整齊的朝服,神肅穆地分列兩側,仿佛連呼吸都刻意放緩了幾分,唯恐驚了殿上那位手握生殺大權的權臣。
劉禪端坐在龍椅之上,目緩緩掃過下方的群臣,神雖平靜,眼底卻約著一焦躁。
他輕咳一聲,聲音在大殿回,打破了凝重的沉默:“今日早朝,朕有一事要宣布。”
話音未落,劉禪的目已落在楊儀上。
站在隊列中的蔣琬等人見狀,心中不一喜。
昨日,他們已聯名覲見劉禪,言辭激烈地控訴楊儀的專橫跋扈,甚至直言其“橫行朝堂、目無君上”。
他們以為,今日劉禪會借此機會對楊儀加以約束,甚至削其權柄。
然而,劉禪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記驚雷,震得眾人目瞪口呆。
“朕決定,讓楊卿主持北伐籌備之事,從今日開始!”劉禪的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嘩然。
蔣琬等人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
蔣琬率先反應過來,大步出隊列,起袖袍,恭敬卻急切地拱手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威公行事激進,若由他主持北伐,恐釀大禍!”
他頓了頓,見劉禪神未變,連忙換了個角度繼續勸諫:“更何況,我蜀漢國力有限,百姓剛剛經歷,尚未休養生息。此時北伐,是否過于倉促?還請陛下三思!”
蔣琬的聲音懇切而焦急,額頭上已滲出細的汗珠。
然而,他的話卻并未打劉禪。
一旁的費祎見狀,也站了出來,神嚴肅地說道:“陛下,蔣公之言句句肺腑,還請陛下收回命!北伐乃關乎國家存亡的大事!”
接著,郭攸之跟其後,聲音中著焦慮:“陛下,北伐一旦失利,蜀漢將陷萬劫不復之地!還請陛下慎重考慮!”
一時間,朝堂上反對之聲此起彼伏。
然而,劉禪的臉卻愈發沉,眉頭鎖,眼中出一不耐與怒意。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龍椅扶手,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不容反駁的威嚴:“朕意已決,諸位卿無需多言!楊卿一心繼承丞相志,且對北伐之事謀劃已久,由他主持籌備,朕放心!”
劉禪的話語如雷霆般在殿炸響,瞬間下了所有的反對之聲。
朝堂上一片死寂,群臣面面相覷,無人敢再開口。
楊儀站在隊列中,神淡然,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難以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