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季炎的詳細介紹，涼茂臉上滿是震驚之，眉頭微蹙，眼中出深深的慨。
他低聲喃喃道：“這宣紙制作，竟有如此復雜的工藝，怪不得這宣紙如此好用，當真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啊！古人有雲‘工善其事，必先利其’，有了這等宣紙，何愁書法不能進？”
說罷，涼茂又仔細看了看手中的宣紙，指腹輕輕過紙張的紋理，眼中滿是喜。
他忍不住問道：“季大人，如此上等的宣紙，價格定然不菲，不知這一張要多錢？”
涼茂雖是太子太傅，俸祿厚，但仍覺得此等珍品恐怕價值連城，心中已暗暗下定決心，即便價格高昂，也定要買上一些，以備日後書寫之用。
季炎微微一笑，語氣從容而篤定：“涼大人，您無需擔心價格，實不相瞞，這宣紙乃是那百貨堂特意準備的見面禮。像您這樣在德高重的人，自然是免費贈送的。”
“什麼？免費贈送？”涼茂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手中的宣紙險些落。
他雖見過不稀世珍寶，卻從未想過如此工細作的宣紙竟會免費送給自己。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猶豫道：“季大人，這……這不妥吧？無功不祿，如此貴重的宣紙，我怎能平白無故收下？”
涼茂雖然心中驚喜萬分，但為太子太傅的謹慎與原則讓他下意識地推辭。
他深知天下沒有白得的好，尤其是在這城中，權貴之間的人往來往往暗藏玄機。
季炎見狀，哈哈一笑，語氣輕松自如：“涼大人，您不必多慮。這不過是那百貨堂的一點心意罷了。他們初來乍到，定是希大人您能多多關照他們的生意。況且，這宣紙也只是他們眾多貨中的一種，日後您若是對其他貨興趣，也可以去百貨堂看看。”
涼茂微微頷首，臉上的疑慮逐漸消散，出一釋然的表。
他沉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吧。那百貨堂既然有如此上乘的宣紙，想必其他貨也是絕佳，有空定去捧場！”
說罷，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那些宣紙，作輕。
“季大人，改日你若有空，定要來我府上，咱們一同用這宣紙切磋切磋書法！”涼茂眼中出幾分期待，顯然對這次“意外之禮”頗為滿意。
季炎笑著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謙遜：“那是自然，能和涼大人一同探討書法，乃是在下榮幸！”
他說到此，話鋒一轉，拱手道：“既然宣紙您已收下，那在下便先行告辭了，還有其他事要辦。”
涼茂點了點頭，親自將季炎送出了院子。
目送季炎離去的背影，涼茂的心里不對那“百貨堂”產生了強烈的好奇。
他暗自思忖：“這商隊竟有如此手段和魄力，莫非背後另有高人指點？”
不多時，涼茂拎著一個小巧玲瓏的木箱，踏了尚書府。
他此行并未事先通知，卻意外地發現尚書令陳群并不在府中，而是由其夫人林月卿接待了他。
林月卿著一襲淡羅，外披月白薄紗，發髻上點綴著幾支珠翠步搖，步履輕盈，舉止優雅。
走進正堂，看到等待的季炎，眼中著一疑，輕移蓮步，走到跟前，溫聲道：“季支郎，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我家夫君他外出未歸，若是有公事，還改日再來。”
季炎微微欠，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眼神中著恭敬：“夫人，今日在下并非為公事，而是特意給夫人帶了些禮。”
說著，他將手中的木箱輕輕放在桌上，語氣誠懇：“聽聞夫人平日里對妝容頗有研究，這些禮……想必夫人會喜歡，還夫人笑納。”
林月卿聞言，眉梢微挑，眼中閃過一好奇。
輕輕打開木箱，剎那間，一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香氣飄散開來，沁人心脾。
的目被箱中琳瑯滿目的品吸引，只見那箱中擺滿了各種造型致、彩艷麗的瓶瓶罐罐，有的小巧圓潤，有的修長纖細，每一個容上都繪著的花紋。
林月卿不微微向前傾，眸流轉，目如綢般過那些致的瓶瓶罐罐。
“這些是何？我竟從未見過，莫非與妝造有關？”
季炎輕笑一聲，隨即從容地拿起其中一個小巧的瓷瓶，小心翼翼地托在手中，仿佛捧著一件稀世珍寶。
他語氣溫和，帶著幾分恭敬，輕聲介紹道：“夫人，這是來自城南百貨堂的‘凝香潤膏’，此不僅能滋潤，讓變得細膩，還能散發幽蘭般的香氣，持久留香。若長期使用，更可延緩衰老，保持青春容。”
聽到這話，林月卿不一驚，下意識地手了自己的臉頰。
人最怕的便是衰老，尤其是這樣權貴之家、地位尊崇的子，平日里雖錦玉食，但歲月無，每日的梳妝鏡前，最擔心的便是那一細紋的浮現。
“真有你說的那麼神奇？”林月卿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懷疑，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
季炎連忙拱手，神鄭重：“下怎敢欺騙夫人？此膏乃是珍稀之品，采用多種珍貴草藥與香料心調制而。其中有來自天山的雪蓮花，取其華，能滋養；南海的珍珠，磨細如塵，能提亮；還有西域的迷迭香，香氣濃郁，能舒緩心神。這些珍貴材料經過調配，再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熬制，才制了這小小的一瓶潤膏。”
林月卿聞言，眼中閃過一驚異，心中暗嘆這工藝之湛。
還未及多問，季炎又拿起一個圓形盒子，輕輕揭開盒蓋，里面是一盒細膩如霧的末。
“這又是何？”林月卿目被吸引，忍不住問道。
季炎微微一笑，語氣從容不迫：“此乃‘煥彩胭脂’，與尋常胭脂大不相同。其質細膩輕薄，仿佛煙霧一般，之即化。這胭脂是由江南特有的桃花花瓣，經過晾曬、研磨、篩選等多道工序，再加適量的雲母和冰片調制而。”
他頓了頓，見林月卿眼中興趣漸濃，繼續說道：“這胭脂涂抹在臉上，自然紅潤，可提升氣，而且不易妝。即便是在炎熱的夏日，也能保持妝容持久，宛如初綻的桃花般艷。”
隨著季炎的介紹，不林月卿，就連一旁侍立的幾名侍，也不多看了那胭脂幾眼，眼中流出幾分羨慕與好奇。
林月卿聽著季炎的講解，心中雖有濃厚的好奇，但仍心存疑慮。
畢竟這些東西，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說過，也不知效果如何。
于是，秀眉微蹙，轉頭喚來一名侍：“你過來，試試這些東西。”
那侍走上前來，神有些張，看了看夫人，又看了看季炎，顯得有些局促。
季炎微微一笑，將“凝香潤膏”和“煥彩胭脂”遞了過去，語氣溫和地指導道：“先將這潤膏取出許，輕輕涂抹在臉上，待其吸收後，再用撲蘸取胭脂，均勻撲在臉頰上。”
侍依言而行，小心翼翼地出一點潤膏，輕輕涂抹在臉上，隨即又用撲蘸了胭脂，均勻地撲在臉頰上。
片刻之後，的竟變得細膩，如同剝了殼的蛋一般。
面也顯得紅潤有澤，整個人看起來煥然一新，仿佛年輕了好幾歲。
那原本黯淡的眼神，也變得明亮起來。
林月卿看到侍的變化，心中不一驚，眸圓睜，眼中閃過一驚喜：“這……此竟這般神奇！”
即便作為尚書令的夫人，林月卿平日里所用的妝造之，也無非是尋常的胭脂水。
哪見過這等奇效的化妝品？
季炎見狀，心中暗自得意，但面上依舊謙恭，拱手說道：“夫人，不這兩種，我帶來的妝造之品類諸多，您皆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