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貨堂第一日開業,便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盛況。
那些致的貨,從玻璃茶到雪膏,無一不被員們瘋搶。
那些平日里矜持自持的貴胄們,此刻竟如同市井小民般爭相競價,生怕自己落後于人。
生意如此火,完全出乎了季炎的預料。
他原以為,要想打開百貨堂的名聲,還需向那些員們一一送禮,慢慢積累人脈。
未曾想,這第一天開業,還未到晌午,百貨堂里的貨便已被一掃而空,連一盒脂、一面鏡子都未能留下。
這種盛況,即便是他見過無數風浪,也不到驚訝。
南靖選擇先開拓曹魏的貴胄渠道,顯然不是一時心來。
曹魏作為三國中最為富庶的一方,其貴族世家的財富與影響力,遠非蜀漢與東吳可比。
這些世家的子弟們,不僅財大氣,更以炫耀新奇之為榮,正是百貨堂的最佳客戶群。
等到百貨堂最後一位客人離開,南靖反手鎖上了那扇朱漆大門,結束了這一天的忙碌。
大堂頓時安靜下來,唯有滿地的碎紅綢緞和破碎的禮盒,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喧囂。
這時,季炎從暗格中轉出,靴踏過那滿地的碎紅,走向南靖。
南靖已經坐在掌柜的位置上,手中握著一把檀木算盤,目專注地開始盤點今日的收益。
他的指尖輕輕撥算珠,珠子的撞聲在空的堂格外清脆。
“單是陳大人就買走了三套玻璃茶,每套作價二十兩金。”南靖一邊撥算珠,一邊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得。
接著,他迅速計算起總數,片刻後,角微微上揚,笑道:“這一天的收益是……九百八十兩金子!”
聽到這個數目,季炎也不倒吸一口冷氣。
這九百八十兩金子,幾乎是普通百姓幾輩子的收。
即便是楊儀給他打理的錢莊,每日的流水也未必能達到這個數目。
這樣的收益,足以證明這些貨在曹魏貴胄間的火熱程度。
更令人振的是,那些搶購的員們紛紛表示,若是百貨堂有新貨到,他們定會第一時間前來捧場。
顯然,經過上午的開業,百貨堂的名聲已經如野火般在城的貴族圈中蔓延開來。
那些尚未得到百貨堂貨的家族,甚至開始四打聽,希能分一杯羹。
一時間,百貨堂的貨了城中最炙手可熱的珍品。
無論是宦貴胄,還是世家子弟,都以擁有百貨堂的貨為傲。
倘若出門時上能有一件百貨堂的件,那便能在街上昂首,仿佛連份都高人一等。
即便是街邊的花子,也聽聞了百貨堂的名聲。
沙沙沙……
南靖執起狼毫筆,蘸著墨,在信紙上迅速書寫,將今日百貨堂開張的盛況盡數記錄,準備呈報給楊儀。
信中詳細記錄了每一位貴客的購買況,尤其是“陳購置三套玻璃茶,收六十兩金”等重要賬目。
片刻後,南靖將狼毫筆擱在青玉筆山上,輕輕吹干墨跡。
他所用的并非普通的信紙,而是經過特殊理的竹漿紙,表面泛著鱗鱗青,字跡于其中,只有用姜涂抹才會顯形。
啪嗒!
南靖將信紙封蠟,作嫻而從容。
此時,季炎站在一旁,臉上出一笑意,低聲自言自語道:“嘿嘿……楊大人若是知道,咱們第一天開業便收這般多,一定會很高興的!”
南靖聞言,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季炎,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意:“季兄,莫非你覺得,此事不會在楊大人的意料之中嗎?”
季炎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大悟,臉上出了釋然的笑容。
的確,楊大人深謀遠慮,遠非常人所能及。
這百貨堂的功,不過是他的布局之一罷了。
“哈哈……這倒是!”季炎笑嘆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由衷的欽佩。
南靖作為楊儀暗中設立的錢莊掌柜,平日里主要負責整理賬目,看似清閑,實則肩負重任。
他只需將賬目定期給楊儀過目,楊儀便能從中窺見全局,迅速做出決策。
能夠為楊大人這樣的人效力,是他此生難得的機遇。
很快,信準備妥當。
南靖將信給堂中一名伙計,囑咐他務必親手送達楊儀手中。
這些伙計看似普通,實則都是軍機心挑選的番子,個個懷絕技。
他們平日里負責保護百貨堂的貨,同時也充當南靖與楊儀之間的信使,專門傳遞重要報。
一旦有急消息,這些番子便會迅速行,確保信息萬無一失地送達目的地。
今日的貨一日清空,剩下的便是等待作坊園子送來新貨。
按照南靖的推測,以今日的火程度來看,這樣的盛況至能持續一個月。
然而,南靖并不擔心風頭過去。
畢竟,百貨堂所售的貨中,有七八都是消耗品,如雪膏、九霄等,用完便需補貨。那些貴客一旦習慣了這些貨帶來的便利,自然會心甘愿地掏出金子來購買。
正如那句古語所言:“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即便那些員最終知曉這些貨來自蜀漢,也無可奈何。
他們沒有復制這些貨的手段,也沒有仿制的技。
即便心中不甘,也只能繼續購買。
習慣了這些便利的貨品,他們的立場自然會逐漸搖,甚至可能為蜀漢的盟友。
送信的番子行迅速,不足一日便將信件送到了楊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