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灑滿都金殿,鎏金龍柱在搖曳的燭下熠熠生輝,映照出一片莊嚴肅穆。
文武百分列殿兩側,著朝服,玄袍綴以雲紋,腰佩玉帶,頭戴進賢冠,個個神端正,靜待君命。
劉禪披玄龍袍,袍角繡著淡金雲紋,盡顯帝王威儀。
朝議稍歇,殿喧囂漸平,劉禪忽然輕咳一聲,目掃過群臣,角勾起一抹笑意,朗聲道:“對了,諸位卿,今日早朝,朕有一事要著重提出。”
百聞言,紛紛投來目,屏息以待。
劉禪頓了頓,續道:“近日楊卿開設的萬寶錢莊,可真是給朕一個大驚喜!朕投商債五萬兩黃金,短短一月,分紅高達六千兩!諸位若有閑錢,不妨也投到楊卿的錢莊,這可是個一本萬利的好事!”
他哈哈大笑,滿臉得意,竟當眾為楊儀的錢莊搖旗吶喊,語氣中帶著幾分市井的詼諧,活像個剛賺了銀子的商賈,而非一國之君。
此言一出,金殿之嘩然一片。
楊儀一派的員,如許靖、孫廉等人,眼中閃過喜,角微微上揚,暗自慶幸當初投靠楊儀的明智抉擇。
而蔣琬、費祎等文則臉驟變。
連陛下都收了六千兩黃金的分紅,楊儀若敢欺君,後果不堪設想。
如此看來,外間傳言皆真,他們昨日還在文面前信誓旦旦,稱楊儀的商債不過是鏡花水月,今日卻被劉禪無打臉,尷尬之溢于言表。
一名年輕文低頭了袖角,額上冷汗涔涔,暗罵自己昨日為何要附和蔣琬,如今真是騎虎難下。
劉禪渾然不覺殿下群臣的微妙神,繼續笑道:“楊卿這錢莊,真是蜀漢之福啊!百姓富足,國庫充盈,北伐大業指日可待!”
他的語氣中滿是對楊儀的贊賞與信任,眼中甚至閃過一孩子般的得意。
楊儀立于殿前,聞言拱手行禮,眼中閃過一謙遜。
“陛下過譽了,臣只是希為國為民做些實事。百姓富起來,蜀漢方能真正富強。”
劉禪向楊儀的眼神,已滿是欣賞。
曾幾何時,他對楊儀的商貿新政心存疑慮,擔心其勞民傷財,甚至在寢宮中與近侍抱怨過幾句。
如今見楊儀不僅讓百姓富足,還為皇室帶來厚回報,他心中的疑雲盡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信任與激。
楊儀此舉,不僅解了國庫之急,更讓皇室開支寬裕。
平日里,劉禪的吃穿用度皆仰賴國庫,蜀漢偏居一隅,財力有限,他偶爾想賞賜宮人幾匹蜀錦,都得掂量再三。
如今有了楊儀的錢莊分紅,他甚至盤算著給宮中添置些珍奇瓷,日子總算能過得舒坦些。
劉禪怎能不滿意?
他輕拍龍椅扶手,笑瞇瞇地點頭,心中暗道:“這楊儀,真是朕的福星!”
“楊卿,之前咱們提過的,要鼓勵百姓經商,此事辦得如何了?”劉禪接著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
楊儀微微頷首,拱手道:“陛下掛念此事,臣深榮幸。”
他頓了頓,環視殿群臣,朗聲道:“這一月間,朝廷鼓勵百姓經商,諸多員踴躍參與,組建商隊。如今,已向曹魏拓寬商路十二條,向東吳拓寬商路九條,分別通向兩國不同城池。商隊所經之地,貨琳瑯滿目,蜀錦、茶葉、漆等,皆是曹魏、東吳貴族趨之若鶩的珍品,利潤厚,百姓與國庫雙雙益。”
“不僅如此,錢莊售賣商債,首月便收獲黃金十三萬余兩,五銖錢五百萬枚。貸款利息尚未計算,錢莊資產仍在與日俱增。細算下來,共有四千余百姓參與經商,相信不出三月,外出經商的百姓可破萬數!”楊儀的聲音鏗鏘有力,字字句句皆是實打實的效。
殿群臣聽罷,無不驚嘆。
許靖捋了捋胡須,笑得合不攏,暗自慶幸自己早早投了三千兩黃金,如今怕是已有回報。
孫廉則低聲與旁同僚耳語,語氣中滿是興。
而蔣琬、費祎等人,臉卻愈發沉,蔣琬的手指不自覺地攥了朝笏,眼中滿是憤恨與驚愕。
楊儀開設錢莊,竟能有如此規模與效,劉禪對其信任有加,長此以往,他們在朝堂的地位恐將岌岌可危。
劉禪聽罷楊儀的匯報,眼中閃過一希冀,拍案連贊:“好!好!好!”
他臉紅潤,難掩欣喜:“楊卿此舉,著實造福我蜀漢百姓!相信用不了多久,我等便能攢夠北伐之力,屆時曹魏縱有百萬雄兵,亦難擋我蜀漢鋒芒!”
他揮了揮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豪氣,仿佛已看到旌旗蔽日、戰馬嘶鳴的北伐盛景。
曾幾何時,劉禪對北伐一事心存憂慮,深知國力不足,難以支撐連年征戰。
每逢祭拜先帝劉備,他總在心中默念:“兒臣無能,難承父志。”
如今見楊儀的商貿新政效卓著,百姓富足,國庫充盈,他心中萌生了些許希。
北伐,乃先帝劉備愿,亦是相父畢生夙愿,為一國之君,他豈能不心思?
楊儀的就,讓他看到了蜀漢復興的曙。
他甚至開始幻想,若北伐功,自己也能名垂青史。
“陛下,北伐一事需循序漸進,待一切準備妥當,臣定讓陛下看到效!”楊儀拱手行禮,語氣決然,眼中閃爍著堅定的芒。
他深知北伐不易,但商貿新政的功,已為這一大業奠定了基。
劉禪點頭,目中滿是對楊儀的期待與信任。
他已經懂了。
楊儀此人智謀過人,既有經世之才,又有為國盡忠之心,有他在,北伐大業或能矣。
“楊卿,朕信你。”
早朝結束,百陸續退朝。
蔣琬率先離去,步履匆匆,臉沉,深藍袍的擺在風中微微擺,著一掩不住的焦躁。
費祎、董允等文見狀,忙追上腳步,低聲勸:“蔣公,莫要急躁。楊儀雖暫得勢,我等定能抓住機會,扳回一局!”
然而,蔣琬并未停步,徑直前行,心中波瀾難平。
昨日,他還在府中召集文,苦口婆心告誡他們,楊儀的商債不過是畫餅充,遲早出馬腳,切勿上當。
今日,劉禪卻在金殿之上大贊楊儀,親口證實商債分紅之厚。
此舉無異于當眾打臉,讓他面掃地。
更令他憂心的是,楊儀的聲與日俱增,劉禪對其信任有加,長此以往,朝堂之上恐再無他立足之地。
蔣琬咬牙關,心中暗道:“楊儀,你倒是好手段!”
忽的,他猛地停下腳步,轉面向追隨的文們,眼中滿是厲,聲音低沉而有力:“楊儀如今得勢,靠的全是錢莊商債借貸。爾等要看好自己手下的人,不得參與其中!”
他頓了頓,目如炬:“你們要清楚,一旦楊儀勢大,朝廷之上將再無我等地位!你們上的服,穿了和沒穿也沒什麼差別!”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怒意,手指微微抖,顯然是了真火。
言罷,蔣琬拂袖而去,留下費祎等人面面相覷。
費祎咬牙道:“聽到了嗎?蔣公的話句句在理。爾等不要管好自己,還要管好府上的人,絕不能摻和楊儀錢莊之事!”
董允與郭攸之對視一眼,表凝重,齊聲道:“正是如此,楊儀野心,爾等切勿自掘墳墓!”
那些文們上紛紛應承:
“費大人放心,我等絕不背叛蔣公!”
“楊儀再勢大,也不了我們!”
然而,他們心中卻各有盤算。
楊儀的商債分紅厚,誰不眼紅?
有人低頭暗想:“陛下都賺了六千兩,我投個幾百兩,悄悄賺些分紅又有何妨?”
有人則盤算著讓家中僕人代為購買,左右逢源,既不得罪蔣琬,又能分一杯羹。
蔣琬的警告雖嚴厲,但金錢的同樣巨大,眾人散去後,不人已暗下決心。
夜幕降臨,蜀都的春風輕拂,史中丞向條的府邸卻燈火通明。
向條乃中書郎向朗之子,居史中丞,負責糾察朝儀,雖位列中低級員,卻因與蔣琬好而頗倚重。
此刻,他坐在廳屋,燭火搖曳映得他面容晴不定,眼中閃爍著貪婪與興。
“此乃一千兩黃金,是我府上多年積蓄。明日你去萬寶錢莊,通通買商債!”
向條低聲音,生怕隔墻有耳,指著桌上的一只木匣對親衛說道。
那親衛聞言,面驚,遲疑道:“公子,蔣大人不是剛說過,不許咱們摻和錢莊的事兒嗎?若被發現……”
話未說完,向條一個凌厲的眼神瞪來,沉聲道:“閉!做得小心些不就行了?從楊儀的錢莊賺些錢,何足掛齒?再說了,那麼多員都買了商債,還差我一個?”
向條心中暗喜,想到每月厚的分紅,府上開支再無憂慮,甚至還能納幾房妾,日子定會愈發滋潤。
他平日雖與蔣琬好,但眼見楊儀的錢莊財源滾滾,怎能不心?
他甚至盤算著,若分紅再多些,便能在城郊置辦一莊園,過上真正的富貴生活。
蔣琬的警告在他看來,不過是老生常談,與其空守清貧,不如暗中行事,兩頭討好。
親衛見狀,只得點頭應允:“是,公子,小的明日一早便去辦。”
向條滿意地點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
夜深沉,燭火漸熄,向條倚在榻上,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