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
在被劉禪在朝堂上大肆宣揚後，次日清晨，萬寶錢莊門前人如織，車水馬龍。
人群中，不人蒙著面紗或低著頭，遮掩份，手提沉甸甸的包裹，里面裝滿黃金與五銖錢，爭相購買商債。
這些人大多選擇長期商債。
時間越長，每月分紅越多，利潤也越厚。
掌柜南烈站在錢莊，青衫被春風輕拂，目如炬，卻難掩疑。
他瞇著眼打量著人群，低聲吩咐軍機暗查這些人的來歷。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這些購債者竟是朝堂上與蔣琬好的文府上的侍從！
那些文，平日里對楊儀的錢莊嗤之以鼻，視商債為旁門左道，如今卻悄悄派人上門送錢。
南烈心生警惕，生怕其中有詐，匆匆趕往楊儀府上報信。
楊府。
楊儀正端坐案前，翻閱一疊軍機送來的報。
南烈快步走進，拱手行禮，語氣急切：“楊大人，近日錢莊商債賣得火，尤其是長期商債，買家絡繹不絕。軍機查明，許多購債者是朝中文府上的侍從，那些文與蔣琬匪淺。屬下擔心他們別有用心，特來稟告！”
楊儀聞言，緩緩放下文書，目掃過南烈焦急的面容，角微微上揚，出一抹淡笑：“無妨，這些人不過是見商債分紅厚，眼紅罷了。”
他隨手將報擱在一旁，語氣從容。
南烈卻皺了眉頭，眉宇間多了幾分憤懣，手指攥拳，低聲道：“大人，咱們何不調低他們的分紅？這些家伙之前冷眼看咱們笑話，一不拔，如今見利忘義，跑來分一杯羹，太過小人行徑！”
楊儀搖了搖頭，臉一正，語氣嚴肅：“不可。錢莊以誠信為本，對誰都該一視同仁。若因私怨區別對待，憑什麼他們的錢就得分紅？這不是自毀信譽，授人以柄嗎？”
他頓了頓，目悠遠，續道：“這些文雖是見利起意，甚至不惜背著蔣琬送錢上門，但錢既進了錢莊，我自有辦法讓它生出更多錢來。分紅對咱們而言，不過九牛一。”
南烈聽罷，低頭沉思片刻，雖心有不甘，卻也明白楊儀的道理。
他深深拱手，恭聲道：“是，大人，屬下明白了。”
說完，他退了出去，腳步卻略顯沉重，顯然仍對那些墻頭草賺得盆滿缽滿到不忿。
書房，楊儀獨坐，目落在窗外春。
這些文，不過是風吹兩邊倒的草，今日投我，明日或投蔣琬。
但只要錢莊在手，財富滾滾，他們便只能乖乖送上門來。
……
蜀都外三十里，臥龍崗上，翠竹掩映著一座簡樸的草廬，春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帶來幾分清幽。
草廬，諸葛亮端坐竹榻，手持一卷兵書，眉眼微凝，神專注。
忽聞一陣急促腳步，馬謖匆匆闖，聲音中夾雜著激：“丞相！都城又有新況！”
諸葛亮放下兵書，抬頭看向馬謖，眼中閃過一好奇：“常，都城有何變故？”
馬謖了幾口氣，急忙道：“丞相，楊儀開設錢莊、鼓勵百姓經商一事，如今大有起！”
諸葛亮眼眸微張，頓時來了興致。
自楊儀推行新政以來，他雖心存疑慮，卻也知楊儀行事向來出人意料，屢屢化腐朽為神奇。
早年楊儀在荊州輔佐劉備時，便以奇謀平定糧荒，令人刮目相看。
如今他持商貿，諸葛亮雖未完全看好，卻也決定靜觀其變。
沒想到短短一月，竟已見效。
他輕笑一聲，語氣中著期待：“楊儀都做了些什麼？細細道來。”
馬謖深吸一口氣，將楊儀的作為娓娓道來。
他先開設萬寶錢莊，發行商債，短短時間聚斂巨額財富，讓錢莊富得流油；又推出低息借貸，利息低到百姓幾乎無，解決了經商本金不足的難題；對那些高世家的紈绔子弟，則施以高利貸，隨手一借便要還出數倍錢財，狠狠收割世家財富；首月分紅時，錢莊不僅按時發放，還張榜公示分紅金額，引得百姓趨之若鶩，連朝堂上的文都坐不住了。
每一步，既大膽又縝，環環相扣，效斐然。
諸葛亮聽罷，臉上從好奇轉為深深的驚愕。
他緩緩起，負手踱步，眼中閃過一欣賞與慨：“楊儀以一己之力，憑一個錢莊，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他的才學，著實被我低估了。”
他停下腳步，目悠遠，續道：“商債之法，能短時間聚斂財富，又為百姓提供經商本金，一舉兩得；低息借貸讓百姓無憂經商，高利貸則削弱世家財力，此舉堪稱神來之筆，連我當初都未能做到。”
諸葛亮一生為蜀漢殫竭慮，對世家勢力掣肘朝廷的弊端心知肚明。
當年他為丞相時，曾試圖削弱世家財力，卻因這些家族多為開國功臣，基深厚，不得不投鼠忌。
強手段傷及本，溫和策略又不痛不，始終收效甚微。
如今楊儀以商貿為刃，悄無聲息地掏空世家錢袋，怎能不讓他嘆服？
他眼中閃過一贊賞，喃喃道：“楊儀此人，智謀過人，手段高明，實乃我蜀漢之幸。”
馬謖在一旁話，語氣興：“丞相，據說楊儀還打算在曹魏和東吳開設錢莊。若真了，屆時收割的就不止蜀漢世家，連敵國財富也能收囊中。北伐大業，或指日可待！”
諸葛亮聞言，角上揚，大笑一聲：“哈哈！楊儀若能將此法推廣至敵國，曹魏與東吳定無招架之力。商債與借貸，皆是前所未聞的新營生，他們毫無防備。此舉不僅富國，更能削敵，實乃上上之策。”
諸葛亮眼中閃爍著對楊儀的欣賞與期待。
他一生為北伐嘔心瀝，如今見楊儀以商貿之力為蜀漢鋪路，心中欣之溢于言表。
他悠然一嘆，語氣中帶著幾分釋然：“即便我不出山，僅有楊儀坐鎮朝政，北伐之事亦大有可為。有他在，我便能放心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