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了片刻。
呂墨的目在眾人上一一掃過,見他們個個態度堅決,心中暗忖此事棘手。
這些文既然敢這樣做,恐怕是謀劃許久,而且早已做好了思想準備。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
“蔣大人,諸位大人,且稍安勿躁,容我進宮,將各位的訴求如實稟報陛下。”
說罷,他轉匆匆向宮走去。
呂墨一路疾行,神匆匆。
來到後殿,見劉禪正在用膳,他定了定神,輕聲稟報道:
“陛下,宮外出事了。”
劉禪眉頭微蹙,投來了疑目。
“蔣琬領著一眾文,此刻正跪在皇宮正門前,聲稱陛下若不罷黜楊儀,廢除新政,他們便長跪不起。”
劉禪聽聞,臉瞬間沉,眼中閃過一怒:
“他們好大的膽子!竟這般迫朕?當朕是可以隨意拿的嗎?”
上次早朝,蔣琬當著文武百的面數落自己的不是,這也就罷了。
劉禪也給了他應有的罰。
可現在,蔣琬竟然變本加厲,帶著一眾文跪在宮門前。
以蔣琬的影響力,那麼多蜀都百姓會怎麼想?
百姓又會怎麼想他這個皇帝?
呂墨見劉禪發怒,趕忙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劉禪站起,來回踱步,心中怒火愈發旺盛。
“這些文,平日里看似恭順,如今卻抱團施,全然不顧君臣之禮!”
劉禪冷哼一聲,繼續說道:“不搭理他們!朕倒要看看,他們能跪到幾時。”
“等他們跪累了,自然就會回去。朕貴為一國之君,豈會被他們脅迫行事?”
呂墨微微皺眉,小心翼翼地勸道:
“陛下,蔣琬他們背後乃是諸多世家,如此僵持下去,恐生變故。”
劉禪停下腳步,眼神凌厲地看向呂墨:
“變故?朕倒要看看,他們能變出什麼花樣!”
“朕若今日妥協,日後朝堂之上,還如何樹立威嚴?”
“這天下,到底是朕說了算,還是他們說了算?且由他們跪著,朕自會觀其靜!”
有了前車之鑒,就會有第二次。
劉禪難道要次次妥協?那豈不是助長了此類不良風氣?
眼看劉禪心思定下,呂墨無奈,只得應道:
“是,陛下。”
與此同時。
楊儀府中,氣氛同樣張。
陸槿與丁巖匆匆府,徑直來到書房。
見楊儀正伏案審閱文書,陸槿神焦急,稟報道:
“大人,大事不好!”
“蔣琬帶著一眾文跪在皇宮正門前,聯名彈劾大人,要求陛下罷黜您,廢除新政,還說若得不到應允,便長跪不起!”
丁巖眉頭蹙,接著說道:
“大人,他們這一鬧,百姓們都在觀,人心惶惶!”
“而且,那些世家大族本就對新政不滿,此次蔣琬牽頭,背後怕是有世家在暗中支持。”
“若是任由他們這麼鬧下去,陛下或許會迫于力,對大人不利!”
這朝堂之上,本就局勢微妙。
如今蔣琬他們這般孤注一擲,意在迫陛下就范。
一旦陛下搖,他們之前的努力可就付諸東流了!
北伐大業更是會陷僵局。
楊儀卻神鎮定,微微搖頭,角泛起一笑意:
“莫要慌張,他們越是這般鬧騰,對咱們越是有利。”
“陛下雖年輕,但并非糊涂之人,豈會輕易被他們脅迫?”
“他們此舉,看似聲勢浩大,實則愚蠢至極!”
聽到這話,丁巖陸槿二人對視一眼,滿臉疑。
見狀,楊儀則繼續解釋道。
“陛下自登基以來,心中有所作為,如今新政推行,初見效,陛下心中定是認可!”
“蔣琬等人這般迫,只會讓陛下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陛下貴為天子,豈容臣子以這般方式要挾?他們越是鬧,陛下便越能明白,誰才是真心為蜀漢社稷著想,誰又是心懷不軌,妄圖控朝堂!”
因此,楊儀才會不慌不忙。
蔣琬越是這樣沒有底線,楊儀就越順心。
畢竟,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楊儀之所以那樣刺激蔣琬,就是為了今天這一幕!
若放在以往,蔣琬這般對待劉禪,或許劉禪還會心。
但現在,蔣琬越是這樣刺激劉禪,劉禪就越是憤怒。
若是蔣琬就這樣一條路走到黑,那離死也不遠了。
聽了楊儀的解釋,丁巖與陸槿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陸槿若有所思,微微點頭:“大人所言極是,倒是我等目短淺了。”
“蔣琬此舉,無異于自掘墳墓!”
不過,丁巖的臉卻依然凝重,接著稟報道:“大人,還有一事。”
“近日在民間,有人大肆散播流言,說自從推行新政、發展商賈以來,世風日下,百姓的日子愈發艱難。”
“還聲稱陛下只知樂,員們趁機發財,全然不顧百姓死活。”
“如今這些流言已經激起民憤,不百姓對新政和朝堂心生不滿,街頭巷尾都議論紛紛……”
聞言,陸槿眉頭蹙:“這必定是蔣琬一黨和那些心懷叵測的世家所為!”
“他們見朝堂施不,便妄圖煽百姓,擾民心,以此來迫陛下就范!”
丁巖點了點頭:“沒錯,散出去的番子已經查探清楚,這些散布流言的人,大多出世家大族!”
隨後,丁巖面擔憂之,目看向楊儀。
“大人,這流言傳播得如此之快,影響甚廣,若不及時遏制,恐怕會引發更大的子!”
“百姓們被這些流言誤導,怕是會對我們產生抵緒,這對北伐籌備極為不利!”
聞言,楊儀神不改:“無妨!”
“蔣琬此舉,意圖混淆視聽,只需讓軍機番子去搜尋證據,證明這些流言的源頭出自蔣琬即可。”
等證據確鑿,將這些罪證通通拿到劉禪跟前。
聚集文人前往相府,調撥教唆百姓緒,此乃一罪。
帶領文跪在宮門前,毫不顧皇家臉面,此乃二罪。
命人散布流言,致使百姓惶惶度日,此乃三罪!
若三罪證據確鑿,擺在劉禪眼前。
那蔣琬便算是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