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儀一揮手,令旗落下,立刻有幾十名軍士抬著十余只沉甸甸的木箱走上校場,當眾打開。
箱白花花的錢串金餅在下熠熠生輝。楊儀大聲道:
“每位將士出征之前,皆可來領取一份賞錢,以犒壯行!算是我個人對大家的犒勞!”
頓時,全場沸騰。將士們齊聲吶喊:
“愿為楊將軍效死!誓滅東吳,揚我大漢!”
那聲音直沖雲霄,震得江水為之回響。
誓師大會的熱烈遠超預期。
直至傍晚時分,將士們才依次領了賞錢,各部隊集合待命,準備出征。
楊儀站在高,看著三軍士氣高昂,軍容整肅,心中豪萬丈。
他朗聲下令:“全軍聽令!啟程!”
“啟程!!”
令旗揮,號角聲響徹江岸。
六萬蜀軍兵分兩路:一路為水軍,盡數登上戰艦,順流東下;一路為陸軍,由無當飛軍開道,沿江岸快速行軍。
數萬大軍旌旗招展,甲胄反映日,聲勢浩地離開江州,向荊州方向進。
楊儀目送大軍漸漸遠去,眼神凝重卻堅定。
他沒有隨軍出征,而是帶著親隨策馬回轉都。
次日清晨,尚未等早朝鼓響,大批文武大臣已聚集在了宮門外。
昨日蜀漢向東吳宣戰的消息已在高層中傳開,許多朝臣徹夜難眠,心懷憂懼。
此刻他們一個個神匆匆,相互低聲流著:
“楊長史擅發大軍,此事你可曾提前知曉?”
“唉,全不知啊!這可如何是好?”
“是啊,國之大事竟如此兒戲,不經朝議便興師眾,此風不可長!”
一眾人等憂心忡忡,等候朝見。當劉禪皇帝在侍簇擁下走金殿時,明顯瞧見殿上百臉皆有惶然之。
他不由心中一沉:看來楊儀突然發兵東吳,引起了眾怒。
劉禪坐定後,環顧群臣,緩緩開口道:
“眾卿家今日如此齊整,可是有什麼事要啟奏?”
話音剛落,群臣之中呼啦跪下一大片。
尚書令董允當先大聲奏道:
“啟稟陛下,大事不好!昨日楊長史私調軍馬,未經陛下與朝廷準允,便擅自發兵東吳。”
“此等先斬後奏之舉實在僭越,請陛下明察!”
他帶頭,其余眾臣亦紛紛高呼:
“陛下明察啊!”
劉禪連忙擺手:
“眾位卿快快平!此事……朕昨夜也才知曉。”
他說著忍不住看向站在一旁神平靜的楊儀。楊儀此刻滿面從容,仿佛眾臣口中的罪人并非他一般。
“楊卿,”劉禪遲疑片刻,還是出聲問道:“你已發兵東吳,何以不先與朕商議?”
楊儀聞言上前一步,躬施禮:
“陛下恕罪。臣此舉,實是形勢所迫,不得不為。”
他直起來,朗聲解釋道。
“兵貴神速!昨東吳遣使辱我,我軍士氣正盛,若拖延時日,恐貽誤戰機。且我若提前張揚,東吳必有所防備。”
“故臣鬥膽專擅,先斬後奏,還請陛下與諸公諒解!”
“楊長史!”
一名史聞言憤然道。
“就算要討伐東吳,也該先與朝中商議定奪,妥善調度才是。如此草率興兵,于國不利啊!”
另一名老臣也出班叱責:
“目下曹魏雖暫退兵,但邊境仍多敵軍。我蜀漢疲于北線,又豈能輕啟東戰?”
“楊長史如此自作主張,萬一吳蜀兩敗俱傷,豈不正遂了曹賊之意?”
楊儀拱手答道:
“諸位大人多慮了。魏軍在上次漢中之戰已元氣大傷,短時間無力再犯。”
“我蜀漢奪回天水後西線穩固,正可騰出手來東顧。”
“至于準備,我軍亦非倉促之師!江州水軍早已軍,戰船軍資盡皆齊備。若非一切穩妥,臣又怎會貿然出兵?”
此言一出,群臣面面相覷。一名中郎將不驚嘆:
“楊長史竟早有籌劃……”
但仍有侍中皺眉道:“可縱使如此,此戰兇險萬分哪!吳國水軍強盛,我軍卻初組水師,未必能討得了好。”
“更何況,”尚書僕蔣琬沉聲道,“楊長史將十余萬大軍由姜維那個新降之人統領,更讓人憂心!”
他這話出口,不人頻頻點頭。
“正是!”眾臣紛紛跟進。
“姜維年,資歷尚淺,且此人昔日乃曹魏將領,焉知會不會臨陣倒戈?”
“大軍重任非同小可,豈能委之于一介無基的年輕降將?”
“楊長史此舉草率至極!”
面對朝臣質疑,楊儀朗聲笑道:
“諸位以為用姜維不妥麼?依本看,恰恰相反!”
“姜伯約才略過人,在天水一戰中已經證明了自己。他悉曹魏軍,亦曾與東吳短兵相接,可謂經驗富。我挑選他掛帥,正是人盡其才。”
他語鋒一轉,語帶嘲意:
“莫非各位以為,蜀中無人能戰,需要仰仗諸位文親上陣才穩妥麼?”
此言一出,眾臣臉上皆有愧,一時語塞。蔣琬漲紅了臉道:
“屬下并非此意,只是為國家大事憂心……”
楊儀大手一揮,截斷他的話頭,沉聲道:
“如今大軍已出發,再多爭論亦無益。還諸位同心協力,為前方將士籌措好糧草輜重。”
“若有人再在此危言聳聽,搖軍心,休怪本軍法無!”
此言一出,大殿霎時雀無聲。
所有人都聽出了楊儀語氣中的威嚴殺氣。先前得最兇的那幾名史侍中,此刻盡皆噤聲,冷汗浹背。
劉禪見狀,忙出來打圓場:
“楊卿,此戰真有把握?”
他眉宇間滿是憂:“東征路途遙遠,稍有不利便是大禍,可別逞強啊。”
楊儀神一肅,雙膝跪地:
“請陛下放心!臣對天發誓,此戰必勝,若不勝,臣請以項上人頭相抵!”
劉禪一驚,趕令他起:
“卿何必如此!既然兵已出,就聽天由命吧。”
楊儀拜謝起:
“謝陛下恤。臣定不負圣恩!”
他昂然站立殿中,渾上下出一堅定自信的氣概。諸臣見爭辯無用,只好作罷,各自回班不語。
然而,大殿之上,不人面憂,尤其是常勝將軍趙雲,眉頭深鎖,臉凝重。
此刻他心如麻。
楊儀突然興兵,他為將軍卻毫不知;更想不到楊儀竟令姜維為帥東征……趙雲素來謹慎穩重,此時覺得楊儀過于冒進。
可朝議既已如此收場,他也不好當面再諫。
退朝之後,趙雲暗暗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此事必須讓丞相知道!于是,他快步離開皇宮,換了便裝,趁夜悄然出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