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門外。
黃塵滾滾,暮中傳來陣陣急促的馬蹄聲。
一支鐵甲騎兵疾馳而來,為首一員大將披玄甲胄,目如電,首當其沖在隊伍前頭的正是楊儀。
楊儀麾下一萬無當飛軍鐵騎一路風塵僕僕,終于趕在天黑前抵達都。
看著城頭上的守軍,楊儀隨手一揮,隨即後便走出一個小卒,代替楊儀朝著城頭高聲喊了一嗓子!
“蜀漢丞相楊儀奉旨回朝,領無當飛軍兵一萬,蜀都,清君側!”
“城上兵卒,即刻打開城門,讓開道路,恭迎丞相城!”
城門守軍早已嚴陣以待。
劉禪因猜忌楊儀,數日前悄然撤換了都原本的城防部隊,換上由京畿戍衛軍組的新守衛,以防楊儀突然回師。
然而此刻,當城頭哨兵見城外那悉的大旗和將領時,無不大驚失:
“楊、楊大人回來了!”
守軍將領聞訊趕至城樓上遠眺,果見楊儀立馬城下,後旌旗蔽空,殺氣撲面而來。
一時間,城頭守卒人人自危。有心攔截,然對方兵鋒正盛,而且統帥竟是朝中聲名赫赫的楊儀,誰敢輕舉妄?
城門守將名喚黃威,本是近衛營校尉,此番奉命駐守城門,心中亦七上八下。
他明白如今城朝堂正與楊儀勢水火,若依軍令,當擋楊儀于城外;
可若真擋了,便與這位殺伐果決的楊大人為敵,只怕頃刻之間自己這些人就要濺當場。
黃威額上沁出冷汗,心念電轉間,已打定主意。他深吸一口氣,高聲喝令:
“開城門!”
“將軍,不擋他們嗎?”
旁副將愕然道。黃威沉聲道:
“擋?拿什麼擋!陛下剛剛還下詔令楊大人回朝,如今將軍奉詔而歸,我等豈能違逆圣旨!”
一句話說得大義凜然,為他自己選擇開城門找了個堂皇理由。
伴隨著“軋軋”巨響,沉重的都城門緩緩開。楊儀勒馬于城門外,冷眼注視著城頭靜。
見守軍竟主開門相迎,他角泛起一不易察覺的冷笑。
當先黃威率領數十名將校魚貫而出,來到楊儀馬前,翻下馬,單膝跪地,高聲道:
“末將黃威,奉守城之職來遲,還楊大人恕罪!末將等愿誓死追隨將軍清君側,掃除黨!”
他這一跪,其余守軍也紛紛跪倒,山呼萬歲,主表明了立場。
“黃將軍請起。”
楊儀微微點頭,翻下馬將黃威攙起,朗聲道。
“諸位都是朝廷虎賁,識大明大義,本相佩服!”
“今日我奉陛下圣旨班師回朝,正為清除君側佞臣而來。汝等愿為社稷出力,楊某銘于心!”
他說話間聲若洪鐘,傳遍四周。
那黃威見楊儀全無責怪之意,這才暗暗松了口氣。
得到了守軍的效忠,楊儀一揮手,下令道:
“進城!”
霎時間,鐵騎揚鞭,馬踏煙塵,朝都城奔騰而。
黃威與幾名戍衛軍將領對視一眼,也立刻帶著自己親信部曲跟在楊儀後,同赴宮城,聲稱要助楊儀一臂之力。
楊儀率軍城,沿街百姓見大軍凱旋而歸,紛紛擁到道路兩旁。許多人提著酒壺飯菜,爭相勞將士,口中高呼:
“楊將軍威武!楊將軍辛苦了!”
還有人拉著自家孩子上前行禮:
“快給楊大人磕頭!多虧將軍連戰連捷,保得我蜀漢江山穩固啊!”
一時間簞食壺漿,夾道歡迎,將士們聽著百姓發自肺腑的歡呼,皆神振,戰馬放緩,以示對父老鄉親的尊重。
楊儀緩步策馬前行,著這一張張飽含熱與敬意的臉龐,心中也是慨萬千。
他揚起手中銀槍,朗聲道:“楊某不負眾,此次回朝,定當還蜀漢一個朗朗乾坤!”
這一聲宣告擲地有聲,街道兩側頓時發出雷鳴般的歡呼聲。百姓們無不期盼楊儀能肅清佞臣,讓蜀漢朝堂重現清明。
正行進間,前方人群忽然一陣躁,幾個穿朝服的中年文臣快步奔來。
當頭一人鬢發斑白,卻健步如飛,正是太常孫廉。其後跟著尚書令許靖、侍中杜微等十數名朝臣。
這些人皆是楊儀一系的心腹謀臣,近來在朝中備排,如今聞訊楊儀回城,顧不得其他,竟一齊趕來迎接。
孫廉一見楊儀,老淚縱橫,率眾跪拜在地,哽咽道:
“楊大人,您可算回來了!我們……我們可盼死您了啊!”
旁許靖亦是激難抑,拱手高聲道:
“楊將軍,朝中佞專權,迷陛下,陷害忠良。我等屢遭排,朝政日非。幸得將軍凱旋而歸,實乃社稷之福!”
其他員也紛紛開口訴說這幾日朝中之變,個個義憤填膺,請求楊儀為天下除害。
“諸位快快請起!”
楊儀急忙下馬,親手將孫廉許靖等人一一扶起。
他沉聲道:
“楊某前方作戰之時,朝中竟發生此等荒唐之事,真是有負諸公所托!”
“蔣琬、董允、費祎等人勾結一氣,挑撥是非,陷害忠良,實乃大逆不道!此番我奉詔回師,就是要向天下人證明——”
他說到這里,目掃向四周圍攏的百姓和隨從將校,鏗鏘有力地吐出幾個字。
“我楊儀,誓要清君側!”
“清君側!清君側!”
四周軍民聞言,無不群激昂,跟著高呼起來。一時間聲音匯巨浪,傳遍半個都城。
楊儀舉起長槍,任憑歡呼聲在耳畔激。
他心中明白,自己此舉已是箭在弦上,再無回頭可能。
但聽到百姓的支持和屬臣的擁護,他更增添了幾分底氣與豪壯。
片刻後,他大手一揮:
“諸位,隨我宮!”
言罷重新翻上馬,直奔皇宮方向而去。
孫廉、許靖、杜微等人去熱淚,快步跟上,將校們也全副戒備,簇擁著楊儀,朝皇宮奔去。
皇宮大殿上,此刻卻是一派喧囂。
帝劉禪端坐于座之上,面沉似水,正與滿朝文武激烈爭論著。
原來劉禪連下兩道圣旨催楊儀回朝,皆被楊儀以戰事為由推遲不歸,這讓劉禪然大怒。
此時他正準備下第三道催命金牌,并召集群臣商議如何置楊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