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城,蜀軍城已有半日。
姜維正率部四清點、安。
此刻的建業城,城門大敞,街巷間不時可見丟棄的兵刃和雜!
許多民宅更是門扉開、空無一人,可謂一片狼藉。
蜀軍士兵忙著巡查各,在城中扶老攜、張安民告示,努力平息城中的慌。
皇宮外,同樣彌漫著一荒涼之氣。
姜維快步踏孫吳皇宮的大殿,只見殿帷幔凌垂落,王座傾斜翻倒。
地上散落著無數碎裂的瓷和卷軸,顯然都被人搜刮翻過。
就在這時,一名軍士匆匆來報,臉上難掩憤慨:
“姜將軍,我們清點了一番國庫,發現孫權逃跑時,把整個建業城值錢的東西全帶走了!”
“金銀珠玉、珍玩,無一幸免,就連國庫也被搬空了個干凈!”
姜維聞言劍眉鎖。
他早料到孫權不會束手就擒,卻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徹底地席卷了江東數十年積累的財富。
轉念一想,這也不足為奇。
而今孫權失了江山,只能靠財延命。
他目掠過空的大殿,冷哼一聲:“孫權賊膽倒不小,跑得倒快!”
這時,又有幾隊士兵押著一批著華麗的人進殿來。
為首一名偏將躬稟報道:
“姜將軍,我們剛才逮了不正準備逃出城去的世家族人以及東吳員眷屬,此刻正羈押在皇宮外,該如何置?”
姜維聞言,便在幾個士兵的帶領下來到宮門外,只見那些被押解而來的男衫齊整,神卻或驚恐、或憤懣、或茫然。
這些正是來不及逃走的吳國權貴們,或是東吳朝臣的家眷。
一名滿臉皺紋的老者不堪驚嚇,癱坐在地,哭號道:
“將軍饒命啊!我等只是奉命留守的家眷,從未參與抵抗,請將軍網開一面!”
旁邊幾個富賈打扮的中年人也連聲附和,惶恐叩首。
也有人怒目圓睜,大聲斥罵蜀軍“背義忘恩、趁人之危”,但立刻被士兵一腳踹倒。
姜維抬手,示意部下暫且安置這些俘虜,莫要傷及命。
“傳我軍令,將這些世家貴胄分別看押起來,嚴加看守!”他沉聲道,“違令者斬!”
士兵們轟然領命,將那群東吳權貴押下殿去。
待人都帶走後,姜維疲憊地了額角。
作為奪取建業的主將,他豈會不知這些江東世家大族的底細?
多半是魚鄉里、盤剝百姓多年的豪強。
只不過眼下他暫時無暇置,江東戰事尚未完全平息,更棘手的是城中數萬百姓的生計。
想到此,姜維快步走出大殿,登上城樓高眺建業全城。
夕斜照,整座城池籠罩在一片金紅的暮中。
然而那畫面并不好:街道上熙熙攘攘滿了流離失所的難民,扶老攜者比比皆是,不百姓面黃瘦,正可憐地朝蜀軍駐地張。
他們多是經戰火和荒折磨的江東平民,如今孫吳軍隊逃散,無人管束,他們的生計更問題。
“百姓無糧,才是燃眉之急啊。”
姜維心中沉重。
他很清楚,為了削弱東吳抵抗,楊儀丞相在開戰前便實施策略,擾了江東各郡的糧秣供應,使得吳地許多百姓早已斷糧多日。
正因如此,蜀軍一路南下時,沿途百姓才會傾向蜀漢,希由蜀軍來結束戰。
這本是取勝的關鍵舉措,但眼下東吳平定,這些嗷嗷待哺的百姓如何安置,就了蜀漢的新責任。
姜維深吸一口氣:
“傳令各部,務必嚴守軍紀,不得擾百姓!各營將士將隨攜帶的干糧拿出一部分,救濟附近民!”
他環顧左右,又補充道。
“派人四張告示,安民心:告訴江東百姓,我蜀漢大軍城是為救民于水火,凡有糧食藏于民間之家,可按價收購,嚴搶奪;若有哄抬糧價、囤積居奇者,軍法嚴懲!”
眾將聽令而去。
不久,各蜀軍營地便支起了大鍋,將士們省出糧食熬米粥,分發給腸轆轆的百姓。
臨時粥棚前,民們排長隊,許多人端著瓷碗,激得熱淚縱橫,連聲道謝。
一時間,城中彌漫的恐慌稍稍緩解。
著這一幕,姜維微微松了口氣。
然而他心里清楚,這只是權宜之計。
建業城中并無多存糧,單憑蜀軍攜帶的一點軍糧遠不足以賑濟全城。
要想徹底解決糧荒,還需等朝中撥糧接濟,或就地向那些江東豪族搜刮。
但後者牽涉甚廣,他必須請示丞相楊儀,才能做最終決斷。
想到這里,姜維不再遲疑。
他提筆疾書,將城中軍飛速寫奏報。
信中詳細寫明:孫權已攜江東珍寶北逃曹魏;建業城世家大族和員家眷數百人在押,聽候發落;江東各地糧荒嚴重,百姓無以為生,急需賑濟等。
他寫罷抬頭,對一名親兵道:“立刻派最快的快馬,將此奏報送回都,于丞相親啟!”
“諾!”那傳令兵雙手接過信,轉飛奔下城樓。
不多時,只見一道騎影沖出建業城門,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目送傳令兵消失在暮中,姜維心中一寬。
如今大局已定,只待朝中指示。
接下來,他還有另一件要事,江東其余尚未歸降的城池。
不管孫權跑得多遠,江東各郡縣仍有不吳軍余部鎮守,絕不能讓他們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姜維當即召集副將,在城簡陋的軍議廳鋪開江東地圖,沉聲部署:
“孫權棄城而逃,各地守軍人心不穩,這是我軍乘勝擴大戰果的良機!傳令下去,各部隊整頓一日,即刻分兵南下,接管江東其他各郡!”
他的手指重重點在地圖上幾個城池位置。
“丹、吳郡、會稽……這些重地,一月務必盡掌握!違令者軍法從事!”
眾將齊聲領命,一個個目興。
蜀漢主江東在,誰都想趁此良機再立新功。
何況逃亡的孫權帶走了江東大批兵,留守各城的只剩些殘兵敗卒,不足為懼。
眾人迅速行起來,傳令的傳令,整軍的整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