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滄瀾這哪里是和解,分明是想趁洪水後,用這種假麥種騙百姓補種,等百姓發現種不出來,已經錯過了播種時機,到時候只能依賴商盟的糧食,任由他擺布!
劉心里冷笑,面上卻不聲,溫和地說道:“多謝沈盟主的好意,這糧種我收下了,等洪水過後就分給百姓補種。”
“使者一路上辛苦了,孫老頭,快給使者和隨從們上粥和雜糧飯團!”
使者見劉沒有懷疑,心里的石頭落了地,笑著說:“多謝劉大人!我家盟主說了,只要大人有需要,商盟還能再送些糧種過來!”
孫老頭很快端來粥和飯團,使者和隨從們早就了,拿起飯團就往里塞。
一個隨從吃得太急,不小心把飯團掉在地上,他剛要彎腰去撿,一旁的百姓立刻攔住他:“別撿了!這飯團是劉大人給咱們百姓和士兵的吃的,你們商盟的人不配吃!”
使者的臉微變,剛要說話,周圍的百姓紛紛附和。
“就是!你們商盟之前用假薯種害咱們,現在又來送假糧種,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劉大人好心給你們吃的,你們還不知足,快滾回臨江城!”
百姓們抵的態度,讓使者嚇得不敢說話,匆匆吃完粥,就帶著隨從離開了。
臨走前,他悄悄給人群里的一個漢子使了個眼,那漢子是安在雲溪的細,負責盯著糧種的分發況。
細看著使者離開,悄悄混在百姓中,跟著阿禾去了薯種倉庫。
他以為這一切他都做的悄無聲息,但陳默早就派人盯上了他!
從他進城的那一刻起,就被銳鋒的營士兵盯上了。
當天晚上,細溜進薯種倉庫,不僅看到阿禾帶著老農們分裝麥種,還聽到了阿禾和百姓們的對話。
阿禾:“這是商盟送的速生麥種,洪水後種下去,二十天就能收獲,大家都多領些,保證下半年有飯吃!”
細心里大喜,連夜溜出雲溪,快馬加鞭趕回臨江城,向沈滄瀾稟報。
臨江城的商盟總部里,沈滄瀾坐在太師椅上,聽到細的稟報,角勾起一抹狠的笑容。
“劉,果然上鉤了!等洪水過後,百姓們種了這假麥種,發現長不出糧食。”
“到時候就算他有紅薯種,也錯過了播種時機,只能求著我要糧食!”
他對著邊的手下說道:“立刻讓人把所有船只都檢修好,再派一萬人手,藏在雲溪附近的河道里。”
“等洪水來了,先把臨江城周邊的百姓趕到雲溪方向,再趁劉救人的時候,把他的紅薯種倉庫燒了!”
“沒了紅薯種,我看他還怎麼囂張!”
手下連忙領命:“是!盟主!只是雲溪的河堤加固得很好,還有水機,洪水可能淹不了雲溪,咱們的計劃會不會……”
“淹不了也沒關系!”沈滄瀾打斷他:“只要把百姓趕到雲溪,雲溪的糧食肯定不夠用,到時候百姓們會怨恨劉,咱們再趁機出兵,以送糧救民的名義,拿下雲溪!”
手下恍然大悟:“盟主英明!這樣一來,劉不僅會失去民心,還會被咱們一舉拿下!”
沈滄瀾笑得更得意了,他拿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劉,這天下的好東西,只能是我的!紅薯種、鹽場、還有西羌的土地,遲早都是我的!”
而此時的雲溪縣衙里,劉正看著陳默傳來的消息。
陳默喬裝商人,已經潛了臨江城,清了商盟的布防。
他們一共有一萬人,全部都藏在雲溪東邊的青江里,還有三個糧食倉庫,分別在臨江城的東、西、北三個方向,每個倉庫里都囤了三萬多斤糧食!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五十艘大船!
“沈滄瀾倒是會算計,不僅想趁洪水作燒我的紅薯種倉庫,還想搶民心!”
劉冷笑一聲:“陳先生,你繼續留在臨江城,盯著商盟的靜,一旦有任何異,就立刻傳信回來!”
“阿史那,你帶五千羌騎,悄悄去青江附近埋伏,盯著商盟的船只,只要他們敢靠近雲溪,就立刻阻攔,不能讓他們燒了紅薯種倉庫!”
“秦峰,你帶三千護糧軍,在雲溪周邊巡邏,一旦看到臨江城的百姓過來,就立刻把他們接到避難所,給他們吃的住的,讓他們知道,咱們雲溪是真心救民,不是像商盟那樣,只會利用百姓!”
“阿墨,你加快打造船只的速度,再改良一些船只,在船上裝上火藥桶,要是商盟的船敢來,就用火藥桶炸他們的船!”
“阿禾,你繼續假裝分發商盟的假麥種,讓沈滄瀾以為咱們還被蒙在鼓里,另外,準備好足夠的紅薯種,洪水過後,立刻組織百姓補種,不能讓沈滄瀾的謀得逞!”
眾人齊聲領命,轉各自行。
縣衙里的燭火,亮了一夜,每個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洪水,做著最後的準備。
第二天清晨,天空下起了小雨,而且越下越大。
河工傳來消息,黃河水位又漲了,比之前高了三尺,預計三天後,洪水就會到達臨江城周邊。
劉站在河堤上,看著滔滔的河水,陷了沉思。
就在這時,陳默的急信傳了回來,上面只有一句話:“沈滄瀾的船只已出發,目標雲溪紅薯種倉庫,另有五千人手,正驅趕臨江百姓往雲溪方向來!”
劉握急信道:“他們來了!阿史那、秦峰,一切按計劃行!一定要守住紅薯種倉庫,護住百姓!”
遠的青江方向,約傳來了船只的聲音。
劉知道,沈滄瀾的突襲,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