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偌大的戰場上,一片寂靜,只有這兩道清亮的馬蹄聲傳到了曹軍諸將的耳朵里。
曹軍一眾武將,無不下意識的緩緩驅馬向前……
兩騎影一前一後,但所有人的目都投向了前者,其人手持畫戟,縱然看不清其面貌,但那英姿發之氣,卻是遮掩不住。
“此人便是西陵城賊將?”
“領百余騎生生鑿穿了三萬大軍,陣前生擒曹子孝,就是這持畫戟之人麼?”
“果然使的一桿方天畫戟,莫非其人真與呂奉先有關。”
“我大軍三萬,這賊將竟敢直面我大軍而來,果然好氣魄!”
諸將議論紛紛,不住的盯著那西陵城守將看,奈何雙方距離實在太遠,本看不清對方面容,一時間無紛紛不再次向前策馬。
華蓋車輦之上,曹睜大了眼睛去看那提著畫戟的影,似是要看清對方的長相,可惜除了一個廓影,其他什麼也看不清。
即便如此,曹孟德觀對方的氣質影,也能察覺出此人定然極為年輕,如此年紀輕輕,便能大破曹仁三萬大軍,陣前百騎生俘曹仁……
他到底是什麼人?
曹敲了敲車輦扶手:“車輦往前。”
唏律律~
馭者抖韁繩,四匹挽馬一聲嘶鳴,龐大的車輦被緩緩拖向前,輦後大纛亦跟著前進。
還是看不清。
曹:“再向前。”
巨大的車轍再次向前延,輦上大纛再次前移。
西陵守將的面容依舊一片模糊。
曹煩躁起來:“向前,再向前!”
“主公,不可再往前了!”
一騎影策馬而來,按住了馭者的韁繩,正是曹麾下謀士,威將軍,安國亭侯程昱。
程昱神肅然:“此將驍勇異常,彼時子孝將軍便是被他單臂錯馬生擒,我等如今與他是敵非友,丞相更荷天下之重,安能如此輕涉險?”
程昱話音落下,曹才猛然驚醒。
自己只顧著想一睹這年輕驍將的風采,卻忘了此人可是能縱橫三萬大軍,單臂擒曹仁!
突然,曹後傳來夏侯惇的聲音:“不對,這賊將怎的還在往前走?!”
曹與諸將抬頭一看,果然!
只見那兩人兩騎,下馬不停,依舊緩緩向著曹軍而來。
向著自己的大纛而來。
向著自己而來。
想著這位西陵守將是何等的驍勇,曹慌了,曹軍眾將也慌了。
“快!快!長矛兵向前!”
“弓弩手,弓弩手何在?!”
“甲士向前結陣阻敵!護衛丞相!”
劉武和高順依舊在不不慢的走著,但曹軍這邊已然是如臨大敵,一片慌。
嘩啦!~
大批長矛兵,手持如林長矛沖到了曹最前方。
長矛兵剛剛站定,後方弓箭手當即就位。
又有麻麻,披甲胄的甲士結陣擋在了曹丞相的車輦前。
“丞相快退!”程昱此刻已是滿頭大汗。
唏律律!~
“駕!駕!駕!”
馭者手忙腳的抖著韁繩,四匹挽馬再次嘶鳴,龐大笨重的車輦艱難調頭,慌忙向著大軍深馳騁而去。
車輦後的大纛,被大風刮的在旗桿上,這大纛來時是何等的威嚴雍容,後撤時便是何等的狼狽倉惶。
眼見著曹車輦再次回到了大軍的重重保護之中,眾將不約而同的抹了把頭上冷汗,剛才實在是太嚇人了,萬一那賊將如同擒曹子孝一般拿了丞相,那整個北方都要了。
坐在車輦上的曹,不停的飲著水鎮定心神,剛才實在是危險,若是自己也為那賊將所擒,那大耳賊與孫權小兒還不得笑話死自己?
噠噠~
大軍前方,劉武的坐騎終于停了下來。
車蓋之下,著這一幕的曹總算松了口氣,他開口:“夏侯惇,文聘何在?”
“末將在!”
兩將策馬而至,正是夏侯惇與文聘。
這二將一人將獨目,一人獨臂,倒也相配。
文聘當初舍命逃回許昌,昏迷數日方醒,雖然斷了一條胳膊,但好歹是保住了一條命。
可文聘畢竟也是鎮守一方的大將,西陵城一戰被對方區區兩千人打的棄城斷臂而逃,這樣的切齒之恨他又怎能輕易揭過。
此次曹大軍南下,文聘不顧斷臂不便極力請戰,便是為了親眼見證那賊將的末日!
曹的目,依舊不離那遠那提戟的影:“你二人向前代孤辨認那二將份。”
二人領命:“喏!”
夏侯惇與文聘縱馬往陣前而去,文聘死死的盯著那持戟的影,咬牙切齒,他雖然還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可那桿畫戟他卻是認得。
就是那桿畫戟,將自己驅出了西陵城。
就是那桿畫戟,斷了自己一臂!
當日自己兵微將寡,才吃了那麼大的虧,今日曹丞相大兵殺至,自己定要那賊將把欠自己的帳,一筆筆還回來!
文聘暗自發狠,一旁策馬的夏侯惇獨眼盯著那落後一騎的影,心中驚疑不定,那人的形,怎麼越看越像,越像高順?
高順,陷陣營……
夏侯惇那只空的眼眶開始發熱,那一年徐州征呂布,自己領兵與高順的陷陣營相遇,兩軍戰,自己的軍隊很快不敵。
就在彼時,高順麾下部將曹一矢來,正中自家眼眶,從此自己就了【盲夏侯】。
夏侯惇倒也不恨高順,兩軍戰,你死我活不過是家常便飯,他反倒頗為敬服高順能練出這麼一支陷陣營……可,可高順當年確實死在了白門樓!
不但自己看見了,許多曹軍大將都看見了,那前方之人又會是誰?
兩人各懷心思,一路馳騁,不過須臾以至陣前勒馬,前方兩騎影的面容,終于徹底落了夏侯惇與文聘的視線……
是他!真的是他!
夏侯惇瞪圓了那只獨眼,他下意識的喊出了那兩個字:“高順!”
“陷陣營主將,高順!”
說完這句話,夏侯惇整個人都迷茫了,這不可能!如果眼前之人是高順,那當年白門樓……
“高,高將軍?你當年沒死?!”夏侯惇試探著開口。
高順平靜的著這個當年的老人:“沒死,命不該絕。”
夏侯惇沉默了,他的獨眼看向高順後的八百士卒,對方既然是高順,那他後的士卒必然是陷陣營!
想到當年陷陣營的威勢,夏侯惇里只覺里有些發干。
“是你,果然是你!”
忽然,夏侯惇旁響起一陣嘶吼聲,他詫異去,只見文聘臉脹紅,似乎遇上了什麼仇人?
著那張化灰自己都忘不了的臉,文聘的聲音都在抖。
他死死的握住自己那條空的袖,聲音從牙里出來:“你好大的膽子,前番我兵微將寡讓你占了天大的便宜,你就該亡命天涯。”
“不曾想,你竟然還大剌剌守在了西陵城?如今丞相天兵殺至,猛將如雲,麾下更是數萬銳,你便是上天地,也萬尋不得活路了。”
此刻的文聘快意至極,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眼前之人被曹丞相砍下腦袋的一幕,自己的大仇,今日必報!
噠噠~
忽然,劉武的馬往前踏了一步。
文聘像是到什麼絕大的刺激一般,渾汗倒豎,猛地約馬後退:“你,你要做什麼?曹丞相大兵在此,你焉敢逞兇猖獗?”
連文聘自己都沒發現,他對劉武極度的仇恨之下,其實是無盡的恐懼,他當初被劉武斷臂的無力恐懼,和對劉武的仇恨早已的綁在了一起。
“你走吧。”劉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甚至懶得看他第二眼。
因為眼前之人已然廢了,自己甚至了他心中的夢魘,這樣的文聘還有什麼值得劉武注意的呢?
“你這賊將,焉敢如此辱我……”
“仲業!丞相的差遣已畢,回去復命吧。”
文聘緒似乎要失控了,卻被夏侯惇一把按住強行帶走,他知道文聘與對方的仇恨,若再不走,只怕文聘今日命難保。
二將縱馬離去,夏侯惇回頭深深看了後二人,今日丞相想要輕易拿下西陵,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
“啟稟丞相,末將等已確認無誤,那二人卻是西陵守將與高順。”車輦前,夏侯惇恭聲稟報。
高順竟然真的還活著?!
諸將一片嘩然:
“竟真的是高順!那豈不是說,他後那數百兵卒,確是陷陣營?!”
“匪夷所思!聞所未聞!高順莫不是死而復生?”
“莫要說昏話,只怕是當年死高順時出了什麼變故。”
“難怪,那怪那賊將敢以百騎沖三萬,只怕那百騎也是陷陣營兵卒。”
當年的陷陣營主將高順,居然真的還活著,這對諸將的沖擊實在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車輦上的曹,早已目瞪口呆,滿臉錯愕。
當年高順是自己親自下令決的,他竟然還活著,那當年的呂布莫非也……
曹孟德一個激靈,連忙問道:“那持戟的可是西陵城主,他長得怎樣樣貌?”
文聘:“正是那西陵賊將,那賊將相貌……”
那賊將長得頗為英俊,但自己恨不得將那賊將生嚼,又怎會夸他樣貌?
夏侯惇替文聘開口:“那賊將甚是年輕,觀之約二十上下,生得英姿,清秀俊逸,目若璨星,甚是好容貌。”
見對方果然不是呂布,曹提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此人是否與呂布有幾分相像?”
驍勇過人,使得一手好戟法,還能得高順死心效命。除了呂布的親兒子,曹孟德實在是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誰能有這樣的本領。
“那倒不像,只是……”夏侯惇回憶著那位西陵守將的樣貌,神忽然有些古怪:“只是末將看來,這西陵守將眉宇之間,倒是有幾分似那劉大耳。”
這西陵守將長得像大耳賊?
曹愣住了,曹軍眾將也愣住了。
“哈,哈哈哈哈……”曹孟德忽然拍著車輦的扶手,像是聽得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肆意大笑起來:“那大耳賊一生忍氣吞聲,寄人籬下,不就哭哭哭!”
“這西陵守將如此英雄,又怎能是那織席販履之徒能生的出來的?他也配?哈哈哈……”
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曹軍諸將也是肆意譏諷:
“大耳賊若有如此英雄之子,這些年又何必東躲西藏?”
“不錯,這西陵守將是大耳賊之子,只怕子孝將軍此刻已然在劉備的牢獄之中了。”
“縱然這西陵賊將是我等之敵,元讓你也不該如此侮辱他。”
“不然!當初呂布奪了劉備的徐州,劉備丟了兩位夫人便逃命去了,這呂布乃是中惡鬼,焉知……嘿嘿嘿!”
諸將對著劉皇叔極盡譏諷之能,一時間四周充滿了歡樂的氛圍。
曹孟德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勉強收笑:“這天下人長得相似者,不知凡幾,劉玄德大耳長臂,又長得一張大眾臉,和天下人有幾分相像倒也不算稀奇。”
“元讓,此人名什麼?”
夏侯惇一愣:“丞相知讓我等去辨認著二人……末將倒不曾問其姓名。”
曹無語至極,只能緩過側許褚:“仲康,你去問西陵守將的名姓。”
許褚早就想見見這位被吹上天的西陵守將,到底長什麼樣,此刻忙不迭上馬:“喏!丞相,借你大青龍一用!”
言罷,許褚提刀上了曹丞相馬,直奔陣前而去。
唏律律!~
許褚勒馬立于劉武十余步外,高聲大喝:“那西陵守將,咱乃譙縣許褚許仲康!”
“我家丞相命我問你……”
“你什麼?”
劉武提戟坐于馬上,聲音平淡:“劉子烈。”
……
……
“劉子烈?”
“這名字咱可沒聽說過,我許褚觀你也是人,何不降了我家丞相,共襄大業?”
“丞相到時候給你弄個一半職的,也算是青史留名。”
“後生,許某勸你一句,不要螳臂當車,你這只小螳螂就算再神武,又怎能擋得住大漢丞相這輛大車呢?”
許褚這憨貨也不走,就在兩軍陣前,提著火雲刀,居然開始苦口婆心的勸降。
劉武面無表,只是淡淡道:“走罷,去回稟你家丞相。”
許仲康停了神相當的不爽,看清況,這西陵小將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啊!
當下許褚冷哼一聲:“咱許仲康若是不走呢?”
劉武漠然開口,冷冰冰的聲音飄出齒,那虎侯只聽到一句,“只怕你命不保。”
不走?
你命不保?!
狂妄!!
想他許褚許仲康是何人?
長八尺有余,腰大十圍,天生神力,勇猛異常!
當年賊寇村劫掠,盜取耕牛,許褚雙手掣二牛之尾,生生倒行百余步!賊寇嚇的連牛都不要了,慌不擇路逃命!
“嘿!”許褚不怒反笑:“咱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說著火雲刀猛地一抖,嗡!~
有破風聲刺耳,往四方傳!許仲康已策馬前沖,火雲刀倒拖于地,土三寸,眨眼間就已劃出數丈長痕,這是在蓄力!
許褚才沒不會搞什麼婆婆媽媽,他耗著不走,還搞什麼兩軍陣前勸降,為的就是等劉武啐他一句……
然後,他就可以掄起火雲刀戰上一場!這些天聽劉武又是單騎破城,又是萬軍劫帥的,許仲康他實在是手的狠吶!
就等劉武啐他一口,到時候才能在曹面前辨上那一句,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這小子得給我死!
劉武神態自若,只是策馬定于原地,指結微,方天畫戟開始被攥……
“嘿!你許仲康許爺爺來啦!!”
忽聽得一聲嘶吼,二人相距不過咫尺,呼!!~
火雲刀翻地而出!刀鋒被蓄得通紅!帶起一熾熱的氣息劃過高空!一時間竟蒸騰的人難以明目!
劉武雙目微闔,畫戟開始微微搖,
嗡!~
方天畫戟猛地被提起,這一刻,鋒芒畢……
錚!~!~!~!~
刀戟擊!
一道極為刺耳的兵戈之音,向四方迸出去,傳的很遠很遠……
西陵城頭,無數山越兵都下意識的捂住雙耳,而在曹南下的軍陣里,一群又一群的戰馬,都了驚!
中軍!
大纛在劇烈搖,車輦已經不穩!
曹孟德這會下意識住木榻,整個人都差點被掀下去,有十多名士卒一擁而上,兩三人抱住一匹驚的馬,這才將四匹軍馬勉強安住。
曹長出了口氣,苦惱的手去掏耳朵:“突聽得一道極為震耳的聲音,把孤的耳朵都要震聾了,連馬兒都了驚,差些把我曹孟德給掀到地上去。”
眾謀士紛紛安:
“主公無恙就好。”
“當年丞相可是親征烏桓的,這點小顛簸算得了什麼?”
“丞相貴不可言,注定要三興大漢,自然不會有什麼事……”
……
曹孟德往前方了:“這虎侯怎還不曾回來?”
他話音未落,就有士卒跑過來稟報:“丞相,許褚將軍與那西陵守將打起來了!”
“哦?”曹雙目陡然清明,整個人直接在車輦上站了起來,極目往前方縱略。
大纛周圍的眾多謀臣武將,也都剎那躁了起來。
一時不分文武紛紛上馬,騎馬高,看得遠,都往前方城下去觀。
此番他們隨大軍南下,不為別的,只為這西陵賊將!
一路上又聽他單騎破城奪西陵,一刀斷臂砍文聘,萬軍當中劫主帥什麼的,再加上高順和陷陣營的加持……
曹營已經有心思活絡的人猜測,這西陵賊將或許是那呂布和貂蟬之子了。
可這距前面太遠,本看不清,曹孟德輕踢邊馭者:“往前些,趕往前些!”
當下,車輦再次前移。
“再往前些……”
“對往前,不要停……”
“往前!孤說的話你們聽不到嗎?!”
曹孟德急了,
然而下一刻攆仗是無論如何都移不了,程昱擋在了前頭,神肅然:“丞相!”
不待曹開口與這位無將軍掰扯,就聽一聲:“主公,末將前去為虎侯掠陣!”
說完也不等曹孟德是否同意,曹洪就已經策馬離去。
曹休:“主公,我隨子廉去也!”
說完曹休就追著曹洪走了。
李典:“丞相,我也去為虎侯掠陣。”
夏侯尚:“虎侯乃主公心腹,最信賴之人,決計不能出事,那西陵賊將聽聞甚是勇猛!末將當為虎侯陣!”
就剩一只胳膊的文聘:“丞相,不能親眼見那賊將被虎侯斬于馬上,吾死不瞑目!”
……
一人一句話,說完就走。
呼啦啦,幾十員戰將呼嘯離去。
只余獨眼夏侯惇默默守在大纛前……
曹此刻只恨他們不帶上自己,當下只能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往車輦上的木塌攀去,只是華蓋遮,本直不起腰,
滄浪浪!~
拔出腰間佩劍,曹孟德砍下華蓋!
曹的腰可算是能直起來,看的更遠了,只見前方城下兩將正在鋒,他下意識口而出:“仲康還真與那西陵賊將打起來了!”
夏侯惇一聽此話,也拱手:“前面去了太多人,為防意外,主公,我去看著他們。“
說完,就見夏侯惇策馬往西陵城下狂奔!
西陵城下,
火雲刀呼嘯而下!
攻勢激烈無比!
每一招都帶著崩山之勢,雄渾無匹!
然而劉武掌中畫戟卻應付的游刃有余,穩穩接下了每一式火雲刀!
“我許仲康,生平從未見過如你這般驚世駭俗之人!”這一刻許褚已然青筋暴起,豆大的汗滴往下滴落。
那桿握著火雲刀的壯大手,已經開始微微抖了。
許褚早知劉武勇猛,故而一開始就打算以他世所罕見的蠻力催攻,如此十招之劉武必然扛不住,就算是再超群的武藝也施展不出。
可沒想到,只是七八回合,先招架不住的竟然是他許仲康,劉子烈的氣力尤在他之上……
“只七回合,就氣吁吁,看來虎侯真是老了。”說著,劉武掌中大戟第一次主發攻勢,搖旗!
宛若一道龍卷,斜刺著朝許褚裂空撕來。
砰!!~
火雲刀起!
勉強擋下了這一式!
卻在不住哀鳴……
劉武雙眸出寒意,策馬前驅,口中道:“第九合。”
下一瞬方天畫戟沖天而起,勢如日,又驟然降塵,轟然落下……
許褚雙手將火雲刀高高舉起,這一刻他怔住,著那桿遮住了青天的畫戟,他第一次生出如此絕的無力之……
轟!!~
方天畫戟落下!
許褚只覺這一刻天塌了……
他直愣愣的落下馬,雙臂劇痛,好似筋骨全都斷了……
第九個回合,自己居然就被他打落馬下?!
“咱,咱,咱再與你馬下廝殺,馬下廝殺……”許褚從地上翻過來,用抖的手臂去夠那桿已經斷兩截的火雲刀。
啪!~
劉武策馬而來,斷半截的火雲刀被畫戟直接挑飛!
轟!~
下一瞬,掠陣圍觀的三十多騎,眾多曹軍大將轟然上前!
許褚只覺得寒耀目,方天畫戟帶起的勁風刺的他脖頸生疼……
“小將軍,可別真殺咱許褚啊!!”
許褚求活的一聲大喊,
方天畫戟戛然而止!
劉武調轉馬頭,方天畫戟亦隨之轉向,韁繩猛地一提,單騎直朝方才異的三十余名曹營大將頂了過去!
又聽他輕呼:“還有誰?”
這一聲,此刻就仿若雷音!震的諸將脊背無不發涼!寒盡皆豎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