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又向來與長公子好，那西陵主將只能有一個份……”
“就是主公的長公子，劉武！！”
諸葛亮話音落下，他終于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最開始，西陵那邊剛鬧出靜的時候，諸葛亮就有過這方面的懷疑。
但這件事一旦關聯起來，就實在是太過不可思議，所以這個念頭便在孔明腦海中一閃而過了。
然而，隨後事的發展，卻是一步步一步步推向了唯一的可能，直到那天他在雪地眺江陵城，苦苦求索，才終于在心中篤定了這唯一的答案！
西陵主將是劉武！
大敗曹仁的是劉武，取了江陵城又丟給劉備的是劉武，授意魏延這個假孟德嚇跑了真玄德的，還是劉武！
一切的一切，都是劉武！
從最開始孫尚香的事，其實就已經看出些許端倪，那個時間太巧了！
只不過，孫尚香畢竟是江東許給劉備的，劉武又是劉備的長子，故而諸葛亮一直沒有敢往這方面想，也實在不敢往這方面想，故而才一直被誤導蒙蔽了。
這的確是一件讓諸葛孔明到很挫敗的事，
可諸葛亮沒辦法，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就是看不劉武……
西陵之人就是劉武！
場中人一個個呆呆愣住，好似在聽天書。
張翼德茫然的看著孔明，回頭對邊的趙雲道：“子龍啊，軍師是咱們里最聰慧的，一向是神機妙算，今日怎麼腦子壞掉了？”
“翼德！”趙雲白了張飛一眼，恨不得趕捂住他張三哥的。
關雲長著剛清理過，已然重泛彩的髯，他神凝重，那日雪夜，那個一擊將它方天畫戟震飛的影，開始倒影在那雙丹眼前：
“軍師說的也不無可能，那晚雪夜大侄兒出走時，我試過他的手，就是當年溫侯呂布恐怕亦不能及……”
關羽這話一說出口，趙子龍與張飛都呆愣住了。
乖乖，溫侯呂布都不能及？
“按二哥這說法，那咱大侄兒豈不是項王在世啦？”張飛道。
不等關雲長再說，趙雲：“單騎破西陵，百騎擒拿曹仁，又在西陵擊退了曹，如果這都是公子所為，那他確實已有項王之勇武……”
“不可能！”趙雲的話還沒說完，劉備就已經徹底坐不住了：“此事絕無可能！”
“那豎子旁人不不知，吾還能不知？”
“讓他四跑一跑，辦些差事，倒是還湊活，如此驚天立地的事，那豎子是決計做不到的。”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爾等對劉武的了解終究還是太過片面了。”
劉備真的了解劉武嗎？
真是非常了解劉武嗎？
真的！
他的確真的了解劉武，至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被比他劉玄德更了解劉武！
但他劉玄德愿不愿意去面對，那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在阿鬥這個六七歲的年紀，那時候劉備郁郁不得志，劉武就在街上給他賣草鞋賺銅蹦了，而一切的一切，也都都定格于此！
往後無論經過什麼，劉武在劉備心中的地位，就自此再也沒有變過！
即便劉武為他的大業保駕護航，做了一件又件不可能完的事……
自己邊一直任勞任怨，打雜的小廝搖一晃，了頂天立地的大人，這讓劉備怎麼可能接？
他劉玄德本能的認為，這是假的！
眼見劉玄德如此，孔明蹙眉，他無力的搖了搖頭，而後用羽扇遮手，朝劉玄德深深作揖：“主公，孔明有罪。”
“先生這是為何？！”劉備趕上前去扶：“備有今日，都是不聽先生之言，若是有罪，也是我劉玄德有罪，如何能怪先生？！”
然而，無論劉備怎麼去攙，孔明就是埋首不起：“有件事，亮擅自為之，一直不曾告知主公。”
“公子出走公安，那時雪夜走得急，公子他本未知會魏延……”
“當時主公已提前告知孔明，要立阿鬥為世子，在下曾想過勸阻，但主公立阿鬥之心彌堅，實在難以搖……”
“以公子心，他自然不能忍，必然是要出走的……”
“所以，亮就提前修書一封與那魏延，讓他領部下兩千人提前在公安城外等公子……”
“所以，魏延才不是投靠了曹，而是追隨公子去了。”
“主公，您還不信麼？”
魏延才不是去投靠了曹，而是去追隨劉武了！
主公！您還不信嗎？！
說到最後，劉玄德已經一陣恍惚。
怎麼可能？
那西陵之人，居然是劉武，居然是劉武將它算計的如此之慘？
劉武怎麼可能有如此本事大敗曹軍？
這一刻，劉備的認知已經被顛覆了。
劉武一直都不過是個給他打下手的，一個幕後之人罷了，怎麼可能一離開他就如此神勇？
劉武不應該是在外面晃一圈無人收留，最後乖乖回來請懲，家法置的嗎？
這……
還有孔明！這諸葛亮！如何瞞著自家主君做出這等事？！
本以為是劉武這逆子勾結魏延，不想卻是孔明刻意為之……
劉備看著諸葛亮，他覺這個臥龍先生是如此的陌生……
場中關長趙雲同樣不敢置信，他們倒是能接那西陵之人就是劉武，可實在接不了孔明背著他們做出這樣的事！
明知劉武出走，還把魏延給送了過去……
難道，孔明是要兩押寶，如此劉備劉武不論誰贏了，他都不虧？
“孔明，咱不明白，你如何能做出這樣的事？！”張翼德忍不住了，他滿是不解。
孔明依舊埋首作揖，只聽他道：“原因有二。”
“其一，當年為請我出山，公子曾在臥龍崗跪了三日三夜……”
“他負氣孤出走，我設計將魏延贈予他，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因果。”
劉武當初可是生生跪了三日三夜，未進一滴水，未進一粒米。
最後孔明是真沒辦法了，若劉備長子生生跪死在他門前，世人如何看他孔明，又有哪方諸侯還敢會他出山？
當然最後也是實在不忍心，劉武如此英杰，孔明這等人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
關羽，張飛，趙雲，三人神緩和了下來。
這一刻他們理解孔明，如果當時換做他們知道劉武就此出走不歸，只怕送給劉武的就不只是區區一個魏延了。
跪請孔明只是其中一件事，這些年劉武為他們所做的太多太多……
如果沒有劉武暗中策應，當年關羽過五關千里送嫂，將會如演義中那般艱難，還得斬六將。
長坂坡沒有劉武接應，七進七出的趙雲，最多只能把阿鬥救出來，年輕貌最劉備寵的糜夫人只怕早就投井了，本沒有背後蛐蛐的機會……
沒有劉武盤與江東博弈，這會劉備應該還在江東甘寺里陪著吳國太，被孫權給扣著呢。
場中人，盡數無言……
不只關長趙，就連邊上的黃忠，麋芳，麋竺，劉封，姚簡等人默默低下了頭。
“其一是為了卻了一樁因果，其二……”
諸葛亮緩緩起，羽扇開始輕搖，他氣定神閑起來：“魏延與公子關系可謂莫逆，二人曾歃為盟，如關長二位將軍與主公一般，結為兄弟。”
“當初魏延在襄時，就曾冒險舍命開城門，後又斬故主，獻長沙，固然是因仰慕主公，但此中事都是公子才持，那魏延如此屢次犯險，或許也是因為公子也是說不定的。”
“這其中到底是因主公，還是因公子，很難評……”
“倘若在魏延心中只有公子，而無主公的話，公子在時還好，公子一旦出走，就麻煩了。魏延曾為公子在襄背刺劉琮，又在長沙斬殺故主韓玄，以後未必不會為了公子，而背刺主公！”
“正因如此，在下才寫信行此舉，實則試探，倘若魏延不走，那就是其心已定，魏延是心向大漢劉皇叔的。”
“如果魏延走了，亮也就為主公先去了這個患。”
“後來……”
“他聽聞劉武孤出走……”
“果然連夜帶走了部曲，冒雪追隨……”
前因後果，此中緣由，終于道盡！
“先生為我劉玄德，真是殫竭慮啊！”劉備這時候，他極了。
幸虧有諸葛亮！
否則，說不定什麼時候劉武那豎子知會一聲，魏延這反骨仔，就悄得把自己這個故主給斬了！！
“主公，亮這里有一封信。”諸葛亮從大袖里取出一塊雪白的帛，他神復雜：“這信乃家兄諸葛謹親筆所書，剛到不久。”
“信中所言，皆是長公子劉武出走公安之後所為之事……”
劉備猛地抬頭，向那塊輕薄的帛，那小畜生干的事江東那邊怎麼會知道？
諸葛亮話語不停：“這信中涉及不江東，自亮與兄長分別以來，只因各為其主，故雖有書信往來，卻從不提及雙方軍政。”
“此番兄長信中所言，本不該他所言，故亮猜測，定是那吳侯示意家兄消息與我等……子龍！”
諸葛亮緩過趙雲：“你來念信。”
趙雲接過帛，開口念誦：“吾弟孔明親啟，近來兄與弟久不通書信，非為其他，實乃江東諸事繁雜……”
“近來大江兩岸，忽出一驍將，其名劉子烈！其人行事肆無忌憚，前者劉皇叔與江東郡主婚事不能行，皆因此賊挾持郡主之故！”
孫尚香居然是被人給劫走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劉備更是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為是江東故意找借口悔婚，可他做夢也沒想到，居然是有人劫了孫尚香！
難怪，難怪江東那邊悔婚之後，卻始終支支吾吾不肯給個理由，這緣由確實說不出口。
只是這劫親之人真是好大的膽子，連江東郡主都敢劫？！
趙雲：“此賊實是兇狂，不唯劫走郡主，竟順勢渡江，奪了曹賊所占之西陵……”
等等！
如今的西陵守將，便是從曹手里奪來的西陵。
若按孔明所言，西陵守將乃是劉武，那，那豈不是……豈不是劉武劫走了江東郡主？
豈不是劉武壞了孫劉兩家聯姻大計？！
霎時間，整個大堂一片寂靜。
張飛一雙環眼徹底瞪圓了。
關雲長手長髯，拽下了幾髯須都不曾發現。
劉備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臉已經被怒火燒的能滴出來！
啪！~
“放肆！”
一只玉杯被劉備狠狠地砸在地上。
自己的長子半道劫走了自己的未婚妻，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傳揚出去，他劉玄德就是整個大漢最大的笑話！
“咕咚~”
趙雲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繼續念了下去：“此賊著實驍勇，其奪西陵之時，麾下只兩千人，便敢悍然攻城，一桿方天畫戟，單騎便破開了西陵城門……”
“曹仁發江陵三萬大軍攻西陵，此人不過百余騎，便敢殺曹軍大陣，生擒曹仁……”
兩千兵下西陵，百騎擒曹仁！
張飛和關羽都聽呆了，
那可是三萬大軍啊！這劉武就敢直接懟過去，甚至還生擒了曹仁？！
聽到此，劉備臉上的憤怒已被茫然代替，這說的是自己的長子嗎？他在為自己效力的時候，雖然辛苦，但也不至于如此勇猛啊？
趙雲：“此人大敗曹仁之後，又以曹軍俘虜，與我江東置換一萬山越，而後曹主力大軍殺至西陵城下，猛攻西陵多而不能克！”
“而後，劉子烈大開城門，引數千兵馬鑿曹孟德中軍！”
“一人連破七部十四曲！曹營三十余將阻攔不住，斬曹將夏侯惇、韓浩之輩，而後……生擒，生擒曹孟德！復歸西陵……”
斬夏侯惇！
生擒曹！
生擒曹啊！
趙雲怔怔出神，沒有再讀下去。
所有人都傻眼了，他們目瞪口呆，他們不可思議！
劉武他，他他居然生擒了曹？！！
砰！~
劉皇叔一腳踢翻了面前的幾案！
劉備憤怒了！
劉武生擒了曹而不給自己，這比劉武搶了孫尚香還讓他憤怒！
要是曹落在自己手中，自己三興漢室的大業，便已然了！！可偏偏那逆子……
想到這里，劉備青筋繃起，嘶吼咆哮：“混賬！逆子！”
“這逆子擒住了曹，為何不將曹給我？！”
“為何不將曹給我？！！”
張飛抹了把頭上的熱汗，低聲自語：“生擒曹賊！聽著就過癮，俺這大侄兒是真勇啊！”
關羽沒有說話，但著長髯的手不停地抖，已經連續扯下十多髯須了，他心中竟頗以劉武為傲：“阿武真英雄也！”
趙雲深吸一口氣，繼續念了下去；“……劉子烈生擒曹孟德後，以鞭之！更利劍加頸，威曹割地西陵至合一帶三十余縣！”
“此人而今已占地東西千里，為一方諸侯……弟為劉皇叔謀事，不可不察也！”
諸葛謹的信，趙雲念完了。
大堂再次一片寂靜，所有人只覺得心間有驚雷滾過，此刻猶自心頭發！！
占地千里！
三十余縣！
劉武，這就一方諸侯了？
那自己這許多年來東奔西走，又算什麼？
劉備忽然一陣茫然……
“主公！”諸葛亮緩緩起，聲音低沉：“而今吳侯也好，曹也罷，應當還不知長公子的真實份，主公當如何置……”
“請主公，自決之！”
……
……
……
呼！~
大江之上，江風呼嘯。
波濤翻滾間，一支船隊鼓足了風帆，自建業方向直往西陵而去。
“唉，誰能想到，當初的神亭嶺小將倏忽之間便了氣候……”船頭之上，周泰一聲嘆息：“如今，連吳侯都不敢小看他。”
為首的樓船之上，正是此次前往西陵的周瑜、太史慈、陸紀并江東十二將。
周泰話音落下，眾人下意識的點頭。
吳侯收到那封信時已是暴怒之極，若依吳侯之前的子，早就下令出兵討伐了！
可如今卻派他們這群人，先去要回郡主、甘寧與陸遜，這其中的區別極為明顯，說到底還是對那位故人的忌憚。
當下，諸將慨紛紛：
“橫近千里，縱數百里！三十余縣！如此年紀便立下了如此基業，偏偏這份基業就在江北，吳侯安能不忌憚？”
“要說這曹阿瞞真是夠慫的，為了活命，這麼大塊地方說割就割了？”
“呵呵，慫？曹阿瞞此舉看著慫，實則是狡詐異常！他將自西陵至合一帶給了那劉子烈，從此之後，劉子烈便橫亙在南北之間，他曹阿瞞便站在劉子烈後，看著他與我們鬥！”
“無論我們誰輸誰贏，最後得利的還是他曹孟德，這就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一時間，眾人無不驚嘆曹孟德的詐狡猾，更嘆劉子烈的忽然崛起，當初的年如今已然創下了連他們都不得不嘆服的基業。
唯有蔣欽一臉不滿：“這小子占了西陵與合也就罷了，為何還要寫信要求娶郡主？這不是扇咱們江東的臉麼？”
“不然……”一直沒說話的周瑜忽然開口：“這劉子烈要娶郡主未必是辱東吳，倒更像是與江東修好。”
“畢竟咱們這位故人也不糊涂，他如今基業初立，與江東為敵又有什麼好？故而才有了這份求親的信，此中奧妙……吳侯也是清楚的。”
吳侯看清楚看出了劉子烈的意思？
不將領愕然，那吳侯為何還在大殿之上那般……
“公瑾所言不差。”說話的是在赤壁之戰，立下大功的老將黃蓋：“吳侯不僅清楚劉子烈的意思，甚至也有與西陵修好之意。”
“只是礙于被咱們那位故人算計的太狠，眾目睽睽之下抹不開面而已。”
“畢竟江東水師興師眾，最後卻是寸土未得，反倒是讓劉子烈占了大便宜，不但得了西陵，甚至連合也占了過去，這讓吳侯臉面何存？”
“還說什麼與西陵修好？”
黃蓋到底是當年跟著孫堅的老臣，一眼就看清了這其中的彎彎繞繞，眾將一時恍然。
周瑜接過話頭，意味深長的開口：“我江東文臣武將何其多也，但此次吳侯偏偏點了我等這些，昔年與劉子烈有舊之人赴西陵，其中意味再明顯不過！”
“此番吳侯讓我等來西陵要人，終究不過是為了再一那位神亭嶺故人……”
“江東可以與西陵修好，但此後二者之間誰為主誰為次，此番卻是要先說明白！”
話說到這個地步，船上眾人已經徹底清楚吳侯的意思，對自己此番來西陵的意圖也再清晰不過。
諸將滿臉苦笑，這等彎彎繞繞的事，要不是有周公瑾和黃公覆這等明白人，他們這些武夫哪里能搞明白其中的奧？
“我還是不明白……”蔣欽提出了自己最後，也是最大的疑：“當年在神亭嶺，這劉子烈便能一人一騎住了我們十二人！”
“以這劉子烈的能耐，這許多年過去，為何竟是寂寂無名，直到今日才一鳴驚人？”
蔣欽話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周瑜和黃蓋也愣住了。
不錯，
以劉子烈的一能耐，早該名震天下了！
可這些年竟是從來沒聽過他的名聲？
這位故人蟄伏了這許多，到底在謀劃什麼……
……
紅日西墜，映紅了半江江水。
西陵城，
劉武在孫尚香的攙扶下，緩緩登上了城頭。
赤霞盡染青山外，落日余輝照大江。
孫尚香攙著劉武，心中卻再沒了往日的安寧喜樂，只是怔怔的著遠壯闊江面出神……
就在不久前，收到了自家吳侯二哥的親筆信，信中告訴孫尚香，來接的人已經在路上了，馬上就能和甘寧、陸遜一起回江東了。
收到信的孫尚香，心徹底了。
不愿回江東，一點也不愿江東！
孫尚香的那顆心已經徹底黏在劉武上了，簡直不敢想象，一旦要和劉武分開該怎麼辦？
嫁給劉備嗎？
不，寧愿跳江溺亡！
如果自己走了，邊之人……會阻攔自己麼？
孫尚香一時心如麻。
正在此時，遠方忽然出現了一片帆影！
孫尚香怔然，那是……
那是船隊？
呼！~
迎面而來的江風越來越大，那支船隊借著大風鼓帆，距離西陵城也越來越近。
船上旌旗隨風獵獵。
那是江東的旗幟！
那是江東的船隊！
孫尚香的臉，唰的雪白。
一旁的劉武，同樣看見了那支船隊，他淡淡開口：“你二哥的人來了，看起來是真的要接你走了。”
收到江東來信的不止是孫尚香，還有劉武。
相比于孫權寫給妹妹的家信，劉武收到的信更加正式，意思很明確……
你劉子烈想娶江東郡主，江東不同意！
“不！”聽著劉武的話，孫尚香深深的吸了口氣，像是說給劉武聽，也像說給自己聽：“我不走！我絕不離開西陵！”
劉武似是沒有聽到孫尚香的話，他只是淡然的看著江面上的江東船隊。
這位吳侯的速度倒是夠快的。
劉武轉頭，看向公安方向，
江東已經來人了，想來劉備那里應該也反應過來了，不知道的來的人會是誰。
一張張悉的面孔，從劉武腦海中閃過……
或是面如重棗，手托長髯，青龍刀揮舞。
或是髯如綱線，豹頭環眼，手執長矛。
亦或是那位面如冠玉，手執羽扇輕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