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劉備親赴江東!要將劉武的身份公之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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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隆~

大江北岸,

西陵城門被緩緩推開……

噠噠噠!~

隊的騎兵從西陵城涌出,似激流傾瀉,往遠方延

約有五百余輕騎,簇擁著一輛馬車,往北方而去。

車簾被微微掀開,出孫尚香清麗如出水芙蓉般的面頰,回頭了西陵城一眼,而後又將簾子扯下。

“自被你劫了,就一直沒出過西陵城。”

“如今突然離去,竟有些不適應了。”孫尚香靠在劉武肩頭,竊竊私語。

一直以來都在江東的深宅憋著,第一次出遠門的時候,那時候滿懷憧憬的要去嫁給劉皇叔。

然後就被劉武給劫了。

在西陵城中,孫尚香可以說是見證了與火,生與死,已不再是以往那個驕蠻的小郡主了。

如今出西陵,

卻是去迎天子賜婚的圣旨!

短短數月,越已經是是人非,換了人間一般。

馬車,劉武的聲音淡淡響起:“待我吞并荊南四郡,便帶你許昌,去見天子。”

“嗯……”孫尚香睫,輕應了一聲,細若蚊蠅。

萬萬想不到,劉武居然用來給他們這妝婚事背書的人,居然是天子。

有天子賜婚,那劉備的不承認,不認可,還重要嗎?

在這個禮法的時代,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雖然說劉協不過傀儡,可他卻是天下人所公認!實實在在的大漢天子!

現在已經不是劉備不給劉武面,而是劉協不給劉備面……

天子賜婚的詔書被公布的那一日,天知道劉玄德會被氣什麼樣子!

西陵城頭上,

著遠去的騎兵隊列,陸遜神凝重:“主公此去襄,還是覺得有些不妥,那曹孟德畢竟詐之輩。”

晨風刮龐士元的襟,他端起酒葫蘆,輕抿一口,而後道:“無妨,曹孟德確是詐之輩,可咱們主公就是大善人了?”

話機至此,

陸遜忍不住搖頭苦笑。

自家主公的手段,他是最清楚不過了。

“拿到天子賜婚的詔書,主公與郡主的事,嘖嘖……”陸伯言笑了。

龐統晃著酒葫蘆,也是開懷不已:“有眼無珠的劉玄德,天子詔書下來,看你還有何面茍活于世?!”

“江東郡主,我徒兒劫了也就劫了,你又能如何?!”

……

……

公安城外,

大江浩

此時有數十艘樓船順流而下,快速往大江下游方向而去。

一桿劉字大旗高舉!

隨行士卒近千,皆是銳親兵。

船隊中最大的一艘樓船,有一人立于甲板之上,神憂慮,眉眼間的郁悶是無論如何都遮掩不住的。

他長著一雙大耳朵,雙臂過膝,雖算不得高大威武,卻給人以老實忠厚的覺。

只是眉宇之間,倒是與如今新晉的一方諸侯劉武,劉子烈有幾分相似。

大漢皇叔劉玄德,

此刻他心里苦啊!

自從劉武雪夜離開後,糟心事就一件連著一件,幾乎沒有好時候。

打擊一波接著一波……

送往公安城的請帖有給雲長的,有給翼德的,甚至諸葛軍師都有,可卻獨獨沒有他劉玄德的。

此中意思,當時眾人沒有明說,劉玄德也難以啟齒!

可這卻是自劉武出走公安後,給劉玄德最心頭最狠的一次打擊!

給張飛送帖子,

說明劉武直到如今,都仍舊是認這個三叔的。

給關羽送帖子,

說明劉武直到如今,仍舊是認這個二叔的!

給孔明送帖子,那是劉武仍舊認這個先生,認當年臥龍崗跪了三日三夜的分!

可卻獨獨沒有給他這個親爹劉備,劉玄德送帖子!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劉武已經不認他這個爹了!!

以往的憤恨,以往的所有理所應當,都是建立在劉武他兒子的基礎上,可現在劉武已經徹底不認他了。

很多時候,不失去,永遠不知道有多珍貴。

著江流不息的水,兩岸過盡千帆景,劉玄德此刻極盡一切去回想,他記得當年古桑樹下劉武剛誕生時,他就沒有什麼欣喜。

因為家道中落,多一口吃飯的,便要多一分艱辛。

他想起來了,劉武剛誕生,家里就已經揭不開鍋了。

或許是賭未來,

也或許是對此生勞碌的不甘,他孤注一擲去了盧植那里求學!

他帶走了家里僅有的一點積蓄,

走的時候,劉武尚且還不會說話……

本沒有想到這個孺子能活下來,以至于多年求學歸來後,在古桑樹下見到劉武的時候,大為驚奇。

劉備回來了,

家里添了一口人,

所以劉武的母親死了。

一個子整日辛勞,去養這對父子,卻食不裹腹,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那一日劉玄德終于放下了所有的面,弓相下來,問劉武:“阿武,草鞋是誰教你編的?”

蹲在地上編草鞋,準備去換糧食的孩回答:“娘教的。”

說草鞋雖不比給人洗掙錢,可好歹能有點……”

正值壯年的劉備:“阿武,教教為父吧。”

時期的劉武轉過頭,滿是不可思議:“父親在說什麼?!”

江面上,

風大,

此刻,劉玄德眼眶已經潤,

豆大的淚珠往下滾,

劉皇叔寬厚的,開始哆嗦:“阿武,阿武啊……”

“這草鞋是如何編的……”

“就教教為父吧……”

往後,

那個孩就跟著他去賣草鞋,

很長一段時間,

那個孩吃也不好,喝也喝不好,

風吹日曬,

腸轆轆,

有時乞討一些吃食,也會給他劉玄德留一半……

直到有一日,

那個孩對他說:父親,那二人有英雄氣,并非庸徒!

遇到到張翼德和關雲長!!

張飛家中富裕,

劉關張三結義的那天,那個孩第一次吃的那麼飽……

也就在此時,

噠噠~

後甲板上傳來腳步聲。

劉玄德趕忙掉淚珠,回頭一看是孔明。

“主公怎麼了?”諸葛亮看到劉備如此,顯得很是震驚。

雖然他早就不知見劉備哭過多次了,可那都是演戲,都是有求于人,都是當眾大哭。

如現在這種一個人抹眼淚,倒是十足的稀奇。

劉玄德的扭過頭去,似乎是難為

諸葛亮上前:“主公到底有何心事,就連孔明也不能說嗎?”

“唉!~”劉備長嘆一聲,咬牙道:“我劉玄德自懷大志,一生顛沛流離,這麼些年黃巾賊,曹賊,還有那不忠不義奪我徐州的呂布……”

“吾何曾真正怕過他們?”

“縱然被他們如絕境,吾心卻仍如堅鋼,不會搖分毫!”

“這幾十年來,真正讓我讓我心痛如絞之人,卻是我劉玄德的親子,親子啊!親子卻要親手將我置于死!”

“我可是他的親父!”

“劉武,他何至于泯滅人倫到了如此地步?!”

“竟步步為營的,如此迫吾!”

劉玄德可算是把自己這段時日憋的心里話,給徹底說出來了。

他很傷。

最親近的人傷的最深,他是老子,劉武是他兒子,兒子怎麼能這樣對老子?

這已經超出劉玄德的認知范疇了,

所以他完全無法理解,

所以他無比的痛苦。

諸葛孔明無奈的搖了搖頭,一時竟有些激憤:“劉武為主公做的太多太多,亮是真不知,主公如何就不愿立他為世子?”

劉備一瞬間的恍惚,下意識的反駁:“吾是他父,他豈……”

“主公!”見劉備仍舊如此,諸葛亮哪里會繼續掰扯,直接道:“如今說什麼都晚了,做什麼也都晚了,當務之急,是親赴江東,以制劉武。”

“劉武曾經是主公的兒子,可現在他已不認主公這個父親了,主公又不愿低頭和解!”

“那就只能是敵人!”

“縱然曾經是父親,君臣,可如今已經是對手!”

“他大婚娶孫尚香為的就是爭取江東,而後放手南下與主公開戰!”

“主公可還記得,吾等此去江東,是為了什麼?!”

呼!~

江風撲面,

劉玄德此刻終于緒平復下來:“如先生之前所言!”

“此行目的有二。”

“其一,親赴江東維續孫劉聯盟,劉武的婚事,決計不可讓江東同意!明不可正,言不可順!”

“讓劉武在天下人面前面盡失,再無人去投靠歸順,斷掉他往後崛起的可能。”

“第二便是把劉武的份公之于眾,告訴孫仲謀,這劉武乃是我劉玄德的長子,只因父子不合才出走……”

諸葛亮:“若他們不信?”

劉備手指著自己的臉,咬牙道:

“江東總有人見過那劉子烈,就問爾等,他與我劉玄德這張臉,有幾分相像?!”

諸葛孔明點頭:“便是如此!”

“主公先行把公子的份公之于眾,此所謂先下手為強。”

“天下人皆知劉皇叔,卻不知劉武。”

“主公累勢多年,賢德廣播四海,九州無人不識!”

“主公先聲奪人,那往後無論公子再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江東也好,曹也罷,天下人只信主公的話!”

此一時,

劉皇叔心頭竟是有些慌……

劉武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姓埋名。

沒想到,終于有一天要將自己的這個兒子推上前臺,徹底曝在天下人面前。

只不過,竟會是如此形勢……

……

……

城頭,【曹】字大纛迎風烈烈。

曹孟德披大氅,站在城頭,著遠方遼闊的大地。

他手中握著圣旨,還有私下里他不知看了多遍的天子筆書信。

占天下八州,

雄霸北方,

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漢丞相曹孟德,此刻正在等人。

呼!~

寒風呼嘯而過,曹丞相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當今天下,能讓我曹孟德在寒風里等侯的,也就只有這個劉子烈了。”

是的,

他在等的人正是那個曾生擒了他曹孟德,又著他在江北割地的劉子烈!

雖然只要想起那晚在西陵城,自己被劉子烈著割土的場景,曹丞相就恨的咬牙切齒,但曹丞相又不得不承認,劉子烈確實是世上難尋的英雄!

自己雖然恨他,但卻也欣賞他。

更何況,如今江北有他替自己盯著孫權,實在是讓自己省了許多大力氣……

“丞相!劉子烈來了!”侍立一旁的襄守將驚醒了有些走神的曹孟德。

放眼去,

城外遠,數百輕騎正簇擁著一輛馬車,距離襄越來越近……

……

轔轔轔~

一輛馬車,向著馬車向著襄緩緩駛來,已經能看見襄城墻了。

五百輕騎,持槍負弓,簇擁在馬車四周。

,劉武正閉目養神。

“子烈。”孫尚香隨在馬車外,臉上滿是擔憂:“曹向來詐狡猾,這次我們只帶了五百騎,是不是了點?”

西陵之戰,孫尚香是親眼見證的。

劉武憑借西陵那座小城,生生將曹孟德的一世英名打了個稀爛,甚至還生擒了曹,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著他割了三十余縣的土地。

要說曹不恨劉武,孫尚香第一個不信!

如今劉武傷勢未愈,孫尚香最擔憂的,就是此次襄之行是曹孟德的陷阱!

萬一曹來個大兵重圍,他們這五百輕騎如何能把劉武安安穩穩的送出去?

“無妨。”車上的劉武依舊很淡定:“曹孟德還指著我在江北震懾劉備,和你二哥,他可舍不得我死。”

“哈哈哈哈……”話音未落,前方襄城頭上忽然傳來一陣蒼老渾厚的笑聲:“吾兒子烈,別來無恙否?”

什麼人?

五百輕騎猛地策馬向前,將馬車護在後。

孫尚香驟然抬頭去,只見那曹字大纛下,一錦袍老者正負手而立。

認出來了,正是當初被擒的曹孟德。

眼見劉武被曹占了便宜,孫尚香咬銀牙,馬鞭遙指城頭:“曹賊胡沁!”

“卷開車簾。”馬車,劉武淡淡的聲音響起。

車簾從兩側卷開。

嘎吱~

劉武隨手從車上出一把大弓,

開弓搭箭。

弓弦拉了滿月,

箭簇閃著寒,直指城頭曹孟德!

“曹賊,你還真敢當我劉子烈的義父……”

城頭上,

剛占了劉武便宜的曹孟德,猛然看見劉武彎弓搭箭,霎時間渾炸起!

“不好!”

曹孟德想躲,但已經遲了……

嗖!~

鋒銳的雕翎箭,帶著尖利的破空聲,直沖襄城頭狂飆急而來!

須臾間,竟近了曹孟德面門……

“丞相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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