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劉武終于向劉備低頭了,要回公安。

29.6% / 101/341

劉玄德親赴江東,向吳侯揭主公份!

陸遜心頭咯噔一下,捧著帛的雙手猛地握:“好個劉玄德!好個江東!”

劉備好快的作,居然搶在主公出兵荊南前,先去了江東!

本來江東和主公聯手攻取劉備,奪荊南四郡,勝算極大。

可如今江東忽然翻臉,竟要和劉玄德聯盟對付主公……

陸遜的臉難看起來,如今主公麾下的領土、人口雖眾,奈何新軍未,兵甲不齊,糧草未,當下主公里甚是虛弱。

若此時孫劉兩家聯手,一齊向主公發難……

陸遜額頭,已經被汗水浸了。

“主公!快去見主公!”

……

西陵城,校場軍營。

士卒往來之間,陸遜急匆匆的往中軍大帳趕來。

“主公可在帳?”

“正在帳。”

陸遜下意識松了口氣,他大步踏了中軍帳:“主公,劉玄德去了江東……”

唏律律~

轔轔轔~

大營

巡邏士卒與轉運糧秣、軍械的車馬,在大營往來不歇。

轟隆隆!~

忽然,

一聲沉悶的巨響,

仿若驚雷自中軍帳中炸響!

整個中軍大帳搖搖晃晃,

似是要倒塌一般!

“什麼聲音?!”

“像是,像是從中軍帳那里傳來的。”

“中軍帳……不好!主公!”

“快快快!”

嘩啦~

中軍帳附近的士卒校尉們悚然而驚,霎時間甲葉撞擊之聲大作,大批士卒紛紛向著中軍帳外涌去。.

“慌什麼!”中軍帳的門簾被掀起,陸遜沉著臉出來。

他面對聚集在外,遲疑不定的士卒們緩緩開口:“主公無事,各歸本位。”

“是。”

一眾士卒們雖然疑,但眼見主公最信重的伯言先生發話,終究還是紛紛散去。

恰在此時,

一個腰間掛著酒葫蘆的影匆匆趕到中軍帳外,正是龐統。

他這些時日一直在大營中理軍務,剛才中軍帳的那聲巨響,同樣把他也驚了。

龐士元驚疑不定:“伯言,剛才這靜是……”

雛先生來的剛好!”陸續一把扯住龐統袖,就往大帳里拽:“主公正要遣我去尋先生。”

龐士元眼前一暗,已經被陸遜拽帳中。

他抬眼去,自家好徒弟正站在一堆碎塊的大案之後,那張平日里就不見喜怒的面龐,此刻更是冷的厲害。

眼前的場景,

剛才的靜,

無不在向龐統表明一個信息……

劉武真的怒了!

“伯言,這是?”龐統下意識的看向陸遜。

陸遜聲音低沉:“適才,陸遜剛收到我陸氏家信,信中言劉玄德親赴江東,揭破了主公是他長子的份……”

江東知道了主公的真實份?!

高把酒葫蘆舉到邊的雛,霍然向了陸遜。

陸遜神肅然:“不止如此,劉玄德此去江東,乃是為了與吳侯商議聯手攻取主公……”

“劉玄德還顛倒黑白……”

陸遜把陸績來信中所言的樁樁件件,事無巨細的全都說了出來。

龐統的眉頭越皺越深,手中的酒也沒心思喝下去了。

子烈的份被劉備揭破,江東那邊原本和主公的心思也變了,甚至江東已經和劉備聯手,盯上了子烈。

到時候若孫劉聯軍果真一攻合,一攻江陵……

子烈如今可戰之兵本就極,若是再被牽制兵力,恐怕他這徒弟剛建下的基業,便要有傾覆之憂!

“老師……”劉武低沉的聲音響起:“我為劉備長子的份,馬上就要在天下傳得沸沸揚揚了。”

“江東已經徹底站在劉備那邊,局勢又要變了。”

咕咚~

龐統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目幽深……

劉玄德險狡詐,孫仲謀首鼠兩端!

這二人若是聯手,對于如今的子烈而言確實稍微有些棘手。

可他們要是以為如此就能吃定子烈,那也未免太不把自己這個雛放在眼中!

“我有一計,或可解眼下之危局……”雛冷冽開口:“我等可先割還給曹換取兵力糧草支持。”

“讓這位曹丞相在合與江東對峙,替我等牽制江東兵力,使江東不敢妄,而後子烈再盡發麾下兵馬,直取荊南四郡!”

“如此,必教孫劉聯軍,竹籃打水一場空。”

割合給曹

旁邊的陸遜微微一愣,倏忽眼睛瞬間亮了……

在那位吳侯眼中,只怕合遠比西陵的分量還要重。

若江東當真趁劉玄德與主公戰之時,全力攻合以牽制主公兵力,合必然不保。

既如此,不如索將合割還給曹

反正于主公而言,合的重要終究要遜于江陵,割給了曹,換來兵馬糧草,還能讓曹孟德替主公擋住江東,倒也不算虧。

主公則可拿著從孟德換來的兵馬糧草,全力與劉備作戰。

只要能拿下荊南四郡,這場戰事便大局已定!

所謂孫劉聯軍,便正如雛先生所言,唯有“竹籃打水一場空”。

“妙!雛先生所言甚妙!”陸遜激起來,話語中是遮掩不住的驚嘆:“主公,陸遜以為雛先生此計可行。”

劉武臉上冷未褪:“如此豈不是便宜了江東和曹?”

天下紛,大爭之世,諸侯間互相攻伐本就是常態,對劉武而言,無論是江東,劉備,還是那曹孟德,俱是一丘之貉。

他們人人都在謀算自己,他們都是自己的敵人。

對于敵人,自然是讓他們到的重創越大越好!

“便宜了江東和曹孟德?”龐統怔然,讓曹與江東互相廝殺,靡費刀兵,甚至很有可能兩敗俱傷,這還便宜了他們?

雛詫異的看向劉武:“子烈,依你之見……”

劉武璀璨的眸子向龐統:“老師,我之意可如此……”

……

許久,

三道影,緩緩出了中軍帳。

龐統神恍惚,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著剛才劉武對他說的話。

“老師。”帳外,劉武將兩封帛信給龐統:“這兩封帛信,便是此策之關鍵。”

著面前的帛信,龐統想到在帳時,劉武和自己說的謀劃,他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

謀無雙!謀無雙!子烈設下此局,曹孟德與劉玄德此番怕是要慘不忍睹了。”

“吾徒心思之深慮,劉大耳與碧眼小兒俱不能及也,曹孟德更是拍馬也不能與吾徒相比,他們算個屁!”

雛先生滿臉慨,所謂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論謀略計策,只怕這個徒弟已經不在自己之下了。

劉備、曹與孫仲謀想要謀算自家這個徒弟,日後有他們難的。

劉武:“此皆老師教導之功……江陵文長那邊,便全仰仗老師主持大局了。”

龐統接過兩封帛信,臉鄭重:“子烈放心,老師定不你的謀劃落空!”

言罷,便翻上馬,出了軍營。

著龐統的遠去的影,劉武神平淡,他轉頭看向陸遜:“伯言。”

陸遜:“主公何事吩咐?”

劉武:“接下來,西陵城就給你了。”

主公又把西陵城給自己了?

陸遜愕然,

主公上一次說出把西陵城給自己的時候,還是他出城生擒曹之時,這次主公又說此話,莫非……

……

西陵城外,大江之畔。

呼~

江風鼓,白濤翻涌。

上百艘船,麻麻停在岸邊,隨著江濤微微起伏。

大船小舸齊聚,或大如山丘,或小只丈許。

“快著點,快著點!”

“小心!這些都是主公婚的儀仗,你敢弄壞一件,我揭了你的皮!”

“那千余匹帛,綾羅搬上船了麼?”

“快快快,要升帆了!”

岸上,麻麻的士卒正在把一箱箱的品往船上搬,這些都是劉武與孫尚香婚所準備的一應

劉武要帶著孫尚香,去江東。

他要在江東與孫尚香婚……

呼!~

大風呼嘯,大大小小的船帆沖天而起!

浩浩的船隊,

自西陵出發,

首尾相連,

順江而下,

趁風直往建業方向而去!

為首的大船上,

的士卒,持戈披甲,殺氣騰騰!劉武這次去江東也是做好準備,他帶了兩千銳甲士。

即便有變,他也能帶著孫尚香安然回到西陵。

劉武與孫尚香于船頭甲板上,迎風而立。

孫尚香依偎在劉武側,如水秋眸中滿是疑:“子烈,你怎麼又想起來要去江東婚了?”

這位江東郡主心中,有些不安,自家二哥對這樁婚事的態度一直很模糊,萬一二哥見子烈親自過江,心中起了其他心思……

大風呼嘯,

吹得劉武鬢邊青飄揚。

滔滔江,淼淼白濤。

劉武聲音淡定:“劉備去得江東,我如何就去不得?”

“此一去,我定要比劉備鬧的還大,把江東攪他個天翻地覆!”

……

以北,回許昌的路上,

轟隆隆!~

戈矛如林,甲胄如

遠遠去,黃煙塵如龍似蛟,沖天而起!

麻麻的軍士,仿佛黑的烏雲,呼嘯著朝著北方浩浩涌去。

正是大漢曹丞相此次南下宣旨所帶的大軍,此刻天子圣旨已宣,大軍亦開拔回返許昌。

此刻,

中軍大纛之下,此番南下的曹軍文武,正一片嘈雜。

“劉子烈就是劉武?是劉備的長子?這,這探子消息準麼?!”

“探馬連送了三撥消息,說是劉子烈的份一事,早已在建業城的街頭巷尾傳開,想來應是錯不了。”

“特的,劉大耳這輩子就知道跑路逃命,他能生出如此英雄子?!”

“劉玄德也是夠糊涂的,放著劉武這般有本事的兒子不立為世子,卻要立一個七歲孺子?換我我也得跑。”

“大耳賊如今要和江東聯手對付劉子烈,我看劉子烈這次未必能撐得下來。”

“沒想到這劉子烈如此狠毒,為了自己日後能繼承荊州,便毒殺了那劉琦!而後又如此欺負弟,委實氣量狹小了些……”

就在曹軍北歸許昌的路上,曹孟德與麾下諸將收到了江東的探報……劉玄德親赴建業,揭破了劉子烈的就是他長子劉武的消息!

甚至劉備還要和江東聯手,對付劉子烈!

這一條條消息,震得曹丞相要回許昌的軍隊差點停了下來。

那個生擒子孝將軍與曹丞相的劉子烈,

那個單人獨騎敗曹軍三十將的劉子烈,

那個迫丞相割土三十余縣的劉子烈,

他居然是劉備的兒子?!

曹軍諸將,所有人都傻了,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也實在不敢置信,那個驍勇勝過呂奉先的無雙驍將,居然會與劉備是父子?!

“劉子烈,好個劉子烈……”華蓋車輦之上,曹還未曾從剛看到這份探報時的震驚中,完全離出來。

曹丞相聽著周遭將領有人在議論劉子烈殺劉琦,欺弟的事,忽然皺起了眉頭。

篤篤篤~

曹孟德敲響了車輦上的扶手,眾將頓時斂聲,紛紛向自家丞相。

“休要言。”曹須髯,聲音低沉:“我等也是與那劉子烈手過的,此人驍勇無敵,膽魄滔天。”

“如此豪杰之輩,又怎會如此小,行如此卑劣之事?此中定有緣由。”

說到這里,曹忽然一嘆:“只可惜,如此人卻不能為我所用,劉大耳真是白瞎了好一個麒麟兒!”

想到自家的幾個兒子,再想想這劉子烈。

就恨得牙,劉大耳當真是暴殄天,如此麒麟兒不立為世子,居然要立一個七歲孺子?

活該他這輩子到跑路逃命!

“丞相!”

突然,一名騎卒縱馬而至:“西陵劉子烈,有書信致丞相!”

劉子烈的信?

曹孟德神一振:“快拿來!”

接過騎卒遞來的錦囊,取出帛信觀瞧:

【劉子烈致信于曹丞相駕前,數日之前,劉玄德過江東親會吳侯,點破吾之份,在下確系劉玄德之子,奈何為劉玄德亦不能容,無奈只能于西陵自立門戶。】

【而今,劉玄德與吳侯邀約共擊西陵……】

【吾今雖據三十余縣,奈何兵微將寡缺糧,若孫劉聯手來攻,只怕此戰,敗多勝……】

【前者,曹丞相曾言收子烈為義子,不知真假.】

【若曹丞相無意,吾只能攜江北三十余縣,并江陵、西陵、合三地重鎮,重歸公安……】

【縱然劉玄德不會將吾如何,但吾此生亦只能終郁郁氣而已……】

【若曹丞相有意,則可速速至江陵一見。】

劉子烈這是,這是向自己低頭了?!

華蓋車輦上的曹,整個人都呆住了……

當初在西陵城下,眼饞劉武的驍勇無雙,做夢都想將他收歸麾下。

哪怕後來被他生擒又放了回來,曹丞相憤恨之余,也依然時不時惦記著劉武。

那所謂收劉武為義子之事,固然是他為了找臉面編出來的,但又何嘗不是他曹孟德心的真實想法?

可現在,這劉武居然真的愿意向自己低頭,做自己的義子了!

眼下只要自己去江陵,不但能真正的收得這天下第一猛將,甚至還能順勢把自己割出去的土地再拿回來。

最重要的是,有了劉武,

孫權、劉備還算個屁啊!

“快!”曹丞相猛地抬頭,在諸將錯愕的眼神中傳下軍令:“全軍調頭!”

“去江陵!現在就去!”

……

公安城外,

數十艘樓船在岸邊停靠,大批士卒下船登岸。

為首兩人,正是諸葛亮與劉備。

主臣二人默然不語,這次江東之行,要辦的事似乎辦了,又似乎沒辦

他們本是要阻止江東承認劉武的婚事,豈料天子直接下旨賜婚,江東承不承認已經不重要了。

但此行,他劉玄德當著江東君臣的面顛倒黑白的話,已然在建業傳開,很快就要傳遍天下,到那時劉武面盡失,必然再無人投靠歸順。

兩件事,一件沒,一件了,也說不好這次江東之行到底

可現在,還有一樁難事……

“主公。”諸葛亮終于忍不住開口了:“西陵城那邊,還是盡量遣人去一趟,若是能說和……”

劉備煩躁的打斷了諸葛亮的話:“孔明!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正若你在江東所說,我等與那逆子的關系,早已難以挽回!”

“備戰吧!反正我們原本和江東商議的,便是聯手攻取劉武,以大別山為界分割其領土!”

“如今不過是再履前約而已!”

在得知天子賜婚劉武之後,劉備便自覺深其辱,再沒了和劉武和談的心思。

諸葛亮還想再勸。

突然,前方有馬蹄聲傳來……

噠噠噠~

一騎飛馬而至,騎卒下馬,跪倒在劉備前:“主公,有西陵劉子烈書信!”

劉武給自己的信?

霎時間,劉備呆在原地。

他竟有些不知所措,這還是劉武出走公安後,第一次給自己寫信……

可他這個時候給自己寫信做什麼?

劉備臉上驚疑,卻毫不猶豫的接過帛信,展開來看。

【劉皇叔親啟,吾聽聞劉皇叔與江東聯軍,意來取江北……】

【而今江北勢弱,非聯軍對手,還請劉皇叔過江一敘……】

【若不來,則說明孫劉聯軍與劉武死戰,劉武不敵,唯有北投曹以求生路……】

劉備捧著帛,怔怔出神。

良久,

劉備的呼吸重起來,

劉備的雙眼中,迸發出難以置信的彩,

他捧著帛信的雙手,不可抑止的抖起來……

“劉武低頭了!”

“這逆子,終于向我低頭了!!”

📖 本章閲讀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