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得冷汗涔涔,大滴大滴的汗珠順著我的額頭往下流,痛得我忍不住悶哼出聲。
柳書禾聽到靜,轉看向我,發現不對勁,第一時間奔到我邊問道:“蓁蓁,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我痛得咬牙關,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艱難地往外蹦,“書禾,讓我側躺著,幫我看看我的後背。”
柳書禾趕扶著我側躺在床上,掀開我的服。
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聲炸雷聲在遠響起,明明那雷聲離我們遠的,我卻覺打在了我後背上一樣,痛得我瞬間像蝦子一樣起了子。
後,柳書禾驚呼:“怎麼回事?!”
我太痛了,渾冷汗像是水洗的一般,眼淚都掉下來了,一張,全是哭腔:“書禾,看到了什麼?”
“剛才……剛才你的脊椎從下到上,像是過電一樣的躥過一條火花。”
柳書禾的聲音也在抖,誰也沒想到,柳淵渡百歲劫,我卻會產生這樣的反應。
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柳書禾將我服放下來,又大聲喊柳書翊,柳書翊在外面忙,等他匆匆趕來的時候,第三道天雷也打下來了。
這一次,我直接痛暈了過去。
百歲劫一共三道天雷,這一夜,柳淵算是過去了。
我不知道他傷的況,我自己卻昏迷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里,我不停地做著噩夢,夢到我趴在一張冰床上,氣若游之際,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深深地進我的後脊椎骨下,用力往上一扯,生生地將我的整條脊椎骨剝離出我的!
那個夢太過腥也太過疼痛,即使是在夢里,我也痛得大喊大,哇哇地哭。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樣的狀態,只知道我被弄醒的時候,柳書禾抓著我的雙手,柳書翊手里端著藥碗,甚至連團子都蹲在我的床邊,它的一雙小皺的,應該是從藥桶里剛起來。
我一睜開眼睛,柳書禾就急忙問道:“蓁蓁,你醒了嗎?覺好點了嗎?”
我想說話,一出聲,嗓子跟拉風箱似的,又疼又難聽。
柳書翊說道:“醒了應該就沒事了,別說話,好好休養,我給你調點藥,喝了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然後他拎著團子就出去了。
柳書禾去琴姐給我熬點粥來,自己陪著我,一直拉著我的手,默默地陪伴著。
我雖然醒了,但整個人還是很累,很虛弱,喝了粥之後,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再醒來的時候,氣神就好了很多,嗓子還有點啞,後背也還有點疼,但都在能忍的范圍之。
吃過早飯,柳書禾陪我說了一會兒話。
我問有沒有柳淵那邊的消息,說暫時沒有,不過他們已經安我們這邊的人手去九塘鎮南邊打探消息去了。
我又問了一些咱們這邊的況,柳書禾一一回答,外面有人,就出去了。
我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以及之後做的那個噩夢。
我不覺得那是夢,那些可怖的景曾經或許都真實發生過,那些痛那些絕,鹿湘都親經歷過。
夢里那雙施暴的手,在我腦海里尤為清晰,我見過那雙手,修長白皙,一下一下地轉著手里的那串佛珠。
那是柳淵的手!
我與柳淵第一次相見,是在回龍村的龍王廟前。
那天下著雨,我打著傘去龍王廟那邊查看況,遠遠地看到他打著傘,白飄飄,長而立,修長無骨的手里盤著一串佛珠。
那時,我甚至還在想,這是怎樣一個人間佛子啊!
呵!
人間佛子?
如果夢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那麼,親手將鹿湘脊椎骨剝離出去的那個劊子手,就是柳淵!
我清楚地記得,我與柳璟琛相識之初,他為了確認我是不是鹿湘的轉世,他就總是喜歡我的脊椎骨。
而柳書禾第一次來到家,也是先我的脊椎骨,然後得出了結論,說我不是鹿湘。
他們都是通過我的脊椎骨來確認我的份的。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又為什麼要以脊椎骨作為辨認鹿湘的依據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鹿湘上的那一塊天骨,跟我不一樣,我的在眉心之間,而的,卻是那一整條脊椎骨。
這也是為什麼,鹿湘修煉天賦奇高的原因。
而柳淵很可能就是在鹿湘奄奄一息的時候,親手將的天骨剝離出了的。
柳淵手里一直不停地盤著的那串佛珠……以及那天夜里,他渡天劫,而我的脊椎骨卻會躥過電流,承著非人的疼痛,難道不是他在用那串佛珠幫他擋劫嗎?
我不敢想,也不愿意繼續深想下去。
我怕,怕親手撕開那些淋淋的現實,怕自己承不住那樣的痛。
我更恨,恨自己瞎了眼,當初還將這樣一個人間惡魔當了人間佛子,差點就著了他的道!
那兩天,我待在房間里休養,前所未有的想念柳璟琛。
不知道是對當初我對他種種懷疑與反抗的愧疚,還是遭遇了這些之後,我整個人都變得脆弱不堪,想要尋求他的護。
人總是得在經歷過很多很多事之後,才能看清一切的本質。
就像我,當初對柳璟琛也是諸多防范,可是臨了臨了,還是叮囑我,要相信蛇君,要乖乖聽蛇君的話。
想到,我忽然就想起曾經跟我說的那些關于鹿家香的話。
說,鹿家香可通魂魄,可渡冤魂回,可追溯前世今生,可白骨活死人……
白骨活死人……這是真的嗎?
那如果我能制出這樣的香,是不是就可以幫助柳璟琛的蛇骨真重新長出骨,讓他能重見明?
雖然柳璟琛的神魂離蛇骨,也已經修煉出了實的人形,但很不穩定,我見過他重傷的時候,維持不住人,影越來越淡的樣子。
如果他的蛇骨之上再次長出,有了實真之後,他會變得比現在強大很多倍吧?
只有他強大了,才能真正護住鹿家香堂,也才能讓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