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鹿湘留給我的那半本《香香引譜》拿出來,從頭到尾仔細地翻閱。
我之前仔細閱讀過前半部分容,甚至包括鹿湘做的那些批注,我都認真研究過,但并沒有見到上面記載著有哪種香,是可以白骨活死人的。
但我不死心,或許是我看了,也或許是我沒有真正理解里面的容,錯過了重要信息?
這一次,我幾乎是逐字逐句地又將這半本《香香引譜》看了個遍,但是沒有。
確定沒有。
怎麼會呢?
是這半本書記載的容不全,還是我夸大其詞了?
我不信邪,又翻回去,將目錄仔仔細細地研究了一遍,目錄上記錄的只有香的名字以及香引,後半部分的香引明顯霸道又邪門,但配料以及用途并沒有。
我說的那種香,會不會藏在後半部分里?
這後半部分《香香引譜》,應該是在喬家人的手里,鹿唯心知道一些,但我不確定是否見過後半部分書。
柳璟琛不讓我後半部分的容,畢竟制作、使用那些香是會背上業障的。
從鹿唯心上次用散香到的反噬來看,的確危險。
不過如果是為了柳璟琛,我覺得只要不要我的命,到一點反噬,背負一點業障,也是值得的。
這樣想著,我猛然意識到自己對柳璟琛的變化,竟然這麼大。
我又想起胡雲璽問我的那句話:“蓁蓁,你喜歡柳璟琛嗎?”
那天我無法給他一個確切的答案,而如今,我似乎意識到,我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對柳璟琛真的有點喜歡了。
或許不是喜歡,是依賴,是,亦或是其他什麼復雜的?
面對這樣一個長得帥,有修為,又全心全意護著自己的男人,我這種母胎單,很難不心吧?
不管怎樣,等有機會,我一定得親口問一問鹿唯心,關于後半部分《香香引譜》,以及喬家香那邊的況。
只不過,現在的況很不好,可能還得等等。
柳淵藏得太深了,即使那天夜里我們確定他的渡劫地點是在九塘鎮南邊,但後來我們派過去打探他況的人,愣是什麼消息也沒打探到。
就這樣又過了一周,我接到了馮大志的電話,說他那邊有人遞請事帖,問我接不接。
柳書翊之前下令暫時不接請事帖,我估計是要等到柳璟琛渡完百歲劫之後,再重新接單的。
所以我當時就回了馮大志,說不接。
馮大志猶豫了一下,說道:“鹿姑娘,我知道咱堂口暫時不接活兒,之前請我幫忙遞請事帖的都被我拒絕了,但是這一個不一樣,我待會拍張照片微信發給你,你看看再做決定。”
掛了電話之後,我很快就收到了馮大志的微信圖片。
圖片上拍的是一張黃表紙,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用筆寫著一個方子,乍一看還以為是什麼藥方子。
但等我看清楚上面寫的那些配料,我才認出來,這是一個制作香的方子。
這個方子并不在前半部分《香香引譜》中,但它的香引竟是長明燈里面的燈芯火油。
而這個香引,《香香引譜》的目錄里面是有的,在後半部分很靠後的位置。
能拿出這個方子的人,絕不是一般人。
我立刻給馮大志回了電話,問他對方是什麼來歷?拿這個方子給我,又是為了什麼?
馮大志說那人要親自見了我,親口跟我談。
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馮大志帶著那人來沉水村,在這邊更安全一點。
第二天一早,馮大志就開著車,帶著那人來了。
讓我很意外的是,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小伙子,看起來憨厚本分的,下車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右明顯瘸了一下,落地之後,走路雖然慢了點,但看起來還算正常。
馮大志把他引到院子里,做了介紹。
小伙子宋輝,今年36歲,家里是做木材生意的,他手里的這張方子,是他父親留下來的。
“我父親做木材生意起家的,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是小康家庭,四十多年前,他得到一個消息,說南方有一棵百年雷擊桃木,只要能弄回來,必定能大賺一筆。”
“他們那個年代,都是商機,我父親本膽子又大,就跟人一起去了南方,見到了那棵巨大的百年雷擊桃木。”
“那棵樹長在高山上,弄碎了運下來,損耗太多,如果能整棵運下來的話,他們幾個人平分,每個人至都能分到幾百萬,于是他們幾個人吃住在山上,一起研究商討,最終定下了一個最佳方案,他們準備放棄那棵百年雷擊桃木的枝杈和外表皮,直接運樹心下山。”
“樹心才是百年雷擊桃木的核心價值所在,只運樹心下山,能很好的保證樹心的完整,也能價值最大化,一切準備就緒,就在他們要手的那天晚上,那棵百年雷擊桃木,竟又被雷擊中了,當時睡在它周圍的幾個人,除了我爸,全都被燒死了。”
說到這兒,我驚訝道:“全都燒死了?那你爸呢?”
“我爸命大,他睡在那棵大樹的背面,那道雷擊穿了桃木心,我爸爬得快,只被打到了右,他連滾帶爬地下了山,險險撿回一條命,但他右被擊中的地方一直沒能好,一到晚上,就像是被火灼燒一般的疼,像是骨頭都被燒著了一般,他花高價請高人看過,高人說他是應了雷火劫,如果不想辦法除掉這雷火劫,不僅是他,他的子孫後代,世世代代都會跟他一樣,遭雷火劫的折磨。”
說到這兒,宋輝掀開,出他的右。
他的右小部分,的確有一個圓圓的,周圍黑漆漆的,從口甚至能看到他的骨。
“我爸染上雷火劫那年剛好36歲,而我今年剛過36歲生日的那天晚上,上就出現了這個,到了半夜,從口看進去,能看到我的骨通紅通紅的,像是被火燒著了一般,又熱又疼,折磨得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