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地去調丹田之氣,小腹之中似有什麼忽然了一下,我一愣。
剛才那是胎嗎?
快16周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到胎。
我甚至不確定這是不是胎,或許是因為我今天頻繁地去調丹田之氣,掐訣念咒,刺激到了肚子里的兩個小家伙。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竟真的調起來一點真氣,雖然指尖的火苗一閃而過,卻讓我看到了希。
看來不是因為功德傘的功德被我消耗了,而是因為我自沒有什麼修為,導致消耗過多之後,沒有足夠的真氣去施法了。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有所恢復,所以我的指尖才能再次出現火苗。
四周的蠱蟲不停地朝我這邊,我手里握著的,畢竟是百年雷擊桃木心制作的桃木劍,對它們還是有一點威懾作用的。
它們小心地試探著,一點一點地靠近我,并且在它們往前爬的過程中,它們的在不斷地膨脹變大,眼睛猩紅,肚子癟癟的。
我可以想象,等它們找準時機,一下子全都撲上來的時候,恐怕只是剎那間,我就只剩下一架白骨了。
“娘親!”
無頭嬰孩的聲音陡然響起,我立刻轉頭朝它看去。
“娘……親?”
它又了一聲,而這一次,它很遲疑,空的眼眶也不是朝向我的,而是越過我,看向我的後方。
那兒,一直木木地站著鹿湘的尸。
在無頭嬰孩喊第二聲娘親的時候,鹿湘忽然慢慢地轉了,一點一點地挪向無頭嬰孩的方向。
鹿湘一,我就又愣住了。
之前我以為只是一傀儡了,沒有噬心蠱的控,就只能像木頭一樣站在那兒。
可是無頭嬰孩一,竟有了反應,這就說明鹿湘可能并不僅僅是一傀儡,是有一點自我意識的。
所有人都說我是鹿湘的轉世,屢次被鹿湘自創的封印符反噬,也讓我已經接了這一點,但今天這一幕,卻讓我又開始懷疑了。
如果我真的是鹿湘的轉世,那麼,的三魂六魄早已經離這尸,進回,三魂六魄哪怕只了一魄,生出來的我也是不健全的。
可是我現在全須全尾,腦袋瓜子也正常,什麼也不缺。
從一點來看,鹿湘怎麼可能還有意識?
“娘親……嗚嗚……娘親……”
無頭嬰孩一邊哭一邊朝著鹿湘走去,它像個許久不見母親的小娃娃一樣,想念并依賴自己的母親。
可是等它快要到達鹿湘面前的時候,它又忽然停住了腳步,不敢再上前。
無頭嬰孩對鹿湘的很復雜,它既,又怕,一旦它里的惡被激發的時候,它還會對鹿湘表現出無盡的怨念。
但自從柳淵渡劫之後我再見到它,它上摻雜的惡似乎了很多,這一切的源,似乎都跟它頭頂上的那兩塊天骨碎片有關。
鹿湘呆呆地看著無頭嬰孩,看了許久,忽然抬起一只手,狠狠地扣向無頭嬰孩的腦袋。
就在有所作的那一刻,我周圍的蠱蟲忽然朝著鹿湘退去,不斷地凝結在一起,積卻越來越小,最終又重新凝結了噬心蠱,迅速回到鹿湘里面去了。
無頭嬰孩忽然被襲擊,它凄厲地了一聲之後,我就看到它天骨碎片上的裂紋之間,竟冒出一片火。
那火沒有燃燒,一冒出來,就像是過電一般的,順著鹿湘的手往上延過去。
鹿湘被電得渾抖起來,一張,噬心蠱竟從的里了出來,直接打在無頭嬰孩的臉上……
他們倆掐架的時候,我也迅速爬了起來,著手里的桃木劍,猶豫著現在到底是跑,還是沖上去殺鹿湘?
鹿湘已經被復活,殘存著一意識,但主是被噬心蠱控著的,噬心蠱不死,殺鹿湘又有什麼用?
本來就是一尸。
無妄大師說,當年鹿湘留下三張方子,其中一張就是用來對付噬心蠱的,只有拿到那張方子,我才能徹底殺死噬心蠱,至于鹿湘本,倒沒有那麼重要了。
那我還留在這兒干什麼?
趁機跑啊!
我一轉,剛想往墓室口跑去,迎面一陣風吹來,接著,白影閃過,一只強有力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只覺自己的瞬間懸空,一直往後退,最終我被抵在了墓室石壁上。
對方作又快又猛,導致我直到停下來,才看清楚來人是誰:“柳--淵!”
柳淵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我并不意外,畢竟這場復活儀式,就是他指使喬家人干的。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的狀態會這麼好。
前不久他才經歷了一場百歲劫,三道天雷打下來,他上必定了傷,之後他利用宋輝,騙走我的兩雷火香。
雷火香的確能治他上的傷,但養傷也是需要時間的,除非當初他傷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重。
不,不對。
我的眼神瞄向還在和鹿湘糾纏的無頭嬰孩,它自從柳淵渡百歲劫之後再出來,天骨碎片就裂了。
從那些裂痕里冒出來的火電能看出來,它的傷,可能是跟雷火有關的。
所以,柳淵渡百歲劫的時候,是拉著無頭嬰孩替他擋雷火劫了。
怪不得他要搶走無頭嬰孩,將它養在邊,還將手里的唯一一塊天骨碎片解除了封印,還給了無頭嬰孩。
柳淵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之後讓無頭嬰孩幫他擋劫!
柳淵一手掐著我,一手還在不停地盤著手里的那串佛珠。
第一次看到這串佛珠的時候,我就有點覺不適,後脊梁骨無端地躥起一寒氣,盯著看的時候,整個人的神都像是被撅住了一般,稍不注意,就會被拖萬丈深淵。
那時候,我只以為這串佛珠大概是佛法深厚,對普通人有震懾作用,後來我才明白,這哪里是什麼佛珠啊,這分明就是罪證!
這是柳淵殘害鹿湘、霸占天骨的罪證!
柳淵本不鹿湘,他看中的,從來就只有鹿湘的特殊質!
可憐鹿湘就連死了近百年,還要被他折騰起來,繼續做他手里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