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湘真是遇人不淑,毀了終。
我被柳淵一手釘在墻上,他盯著我的眼神里面滿是肅殺之氣。
鹿湘復活了,無論是以怎樣的手段,又重新被掌控在了柳淵的手中,與其放著我這個沒什麼修煉天賦的廢材霸占著鹿湘的魂魄,倒不如殺了我,將魂魄歸還給鹿湘。
那樣,鹿湘就能徹底醒來,又有噬心蠱幫忙控,對于柳淵來說,這是最理想的狀態。
我從柳淵的眼神里面,讀懂了這一切,他對我的殺意,在這一刻飆升到了極點。
他的視線從我的臉上慢慢下,一直到我肚子的時候,他猛然收住了佛珠,就那樣扣著佛珠,將手按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渾抖了起來,不知道柳淵下一步會干什麼,畢竟我肚子里的這一對嬰兒,百分之九十九只是普通的人類嬰兒,對柳淵來說,沒什麼存在價值。
并且,這是柳璟琛的種,柳淵只會更恨。
柳淵的手在我小腹上慢慢游移著,冰冷的佛珠過料,依然有寒氣直往我小腹里面鉆。
那寒氣激得我小腹痙攣了起來,一陣一陣的痛,一雙嬰孩難地在我肚子里翻江倒海,我牙齒咬住,忍著渾的不適,狠狠地將桃木劍朝著柳淵的上扎去。
柳淵所有注意力都沉浸在我的肚子上,沒有防備我的忽然攻擊,桃木劍竟真的扎在了他的左肩上,瞬間燃起火星子,整個桃木劍都像是燒起來了一般,著紅的。
柳淵悶哼一聲,松開了我,接連後退了兩步,一把握住桃木劍,用力將它拔了下來。
我跌落在地上,一手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起來,我想站起來,但是小腹痛得厲害,的似乎有流出來。
我害怕地捂住肚子,那一刻無助到了極點,滿腦子都只有一個念頭,看來我懷的真不是什麼佛骨胎,就是普通的小孩,佛骨胎可沒有這麼容易流產……
曾經我那樣排斥懷孕,害怕懷上佛骨胎,可是經歷這些種種之後,我已經接了這一對小孩兒,他們馬上快四個月了,已經有胎了,難道就要離我而去了嗎?
柳淵拔掉桃木劍之後,整個人都在了狂怒的邊緣。
百年雷擊桃木心制作出來的桃木劍,又開了,扎進柳淵的皮之下,傷口猙獰,他無故傷,我這個罪魁禍首必定沒有好下場。
果然,下一刻,他又提著我的後領子,將我拎了起來,另一只手凝起黑的真氣,反手就要往我肚子上拍下來。
急之下,我只能凝神,再次從丹田之中調取真氣,可這一次,丹田之毫無反應,反而是從我的小腹之中,一寒氣直沖我的眉心之間。
怎麼會是寒氣?平時不都是熱熱的真氣嗎?
那寒氣霸道異常,沖我的眉心之間,我只能迅速掐訣念咒,功德傘一下子撐了開來,只是這一次,被撐開的功德傘不是金黃的,而是的紅,傘的周圍縈繞著白的霧氣。
那時候,我本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眼看著柳淵的掌風就要拍到我肚子,我劍指他傷的肩膀,大喊一聲:“破!”
紅的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桃木劍扎出來的傷口,穿柳淵的肩頭,柳淵又是一聲悶哼,角有黑溢出。
而我做完這些之後,再無半點力氣,整個人重重地跌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了。
柳淵被攻擊之後,仍然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肚子,滿眼的不可思議。
他應該是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大的發力吧?
我也沒有想到。
并且這一次,我真真切切地到,支撐我再次打開功德傘的那寒氣,不是來自于丹田,而是來自于小腹。
我一手捂住肚子,整個人虛地趴在地上,小腹里的兩個小家伙全都不了,我很擔心他們。
柳淵在我面前站了好一會兒,然後他竟彎下腰來,打橫將我抱了起來。
在他的手到我的那一刻,我渾都僵了,我不知道他又在發什麼瘋,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想要從他手里逃。
可是我已經沒什麼力氣了,掙扎顯得那樣可笑。
柳淵就那樣抱著我,轉往墓室口走去,他甚至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蓁蓁,我帶你回家。”
他說,蓁蓁,而不是鹿湘。
所以,他已經放棄殺了我,將我的魂魄重新注進鹿湘里去了嗎?
他就這樣放棄了鹿湘而選擇了我,為什麼?
今夜籌謀一場,是什麼讓他臨時又改變了主意?
是……我的肚子嗎?
可我肚子里懷的是柳璟琛的孩子,他又怎會接納?
前一刻,他還想弄死他們呢!
他到底想干什麼?
“放開蓁蓁!”
柳璟琛的聲音忽然從墓室口那邊傳來,柳淵腳下一頓,我甚至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柳璟琛還在青銅棺里閉關,等著百歲劫的到來呢,又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里?
我抬眼朝著墓室口看去,當我看到那個闊別數日的男人真的出現在墓室中的時候,我的鼻頭瞬間酸酸的,視線都模糊了。
我張了張,想提醒柳璟琛不要打鬥,以免傷,影響他渡劫,可是話到邊,我又說不出來了。
我不想跟柳淵走,我恨他!
鹿湘在他手中,尚且落得那樣慘烈的結局,更何況是我!
“柳淵,我再說最後一遍,放下鹿蓁蓁!”
柳璟琛擲地有聲,聲音在墓室里面不斷地回,就連一直跟無頭嬰孩糾纏著的鹿湘,也像是應到了什麼似的,忽然不理無頭嬰孩,而是直勾勾地朝著柳璟琛的方向看過來了。
然後我就聽到一聲輕輕的、的聲響起:“琛哥。”
琛哥……
我記得,我跟柳璟琛剛在一起的時候,他到濃,總是會在我耳邊輕喃:“你以前最喜歡我琛哥的。”
書禾他們都他三哥,而外面的人,更是尊稱他一聲蛇君、柳三爺。
只有鹿湘會他琛哥,這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象征,無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