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現在外面,柳穆之牽制住了柳淵,一時半會不開來干擾我們,我們要防的,主要就是喬家了。
以前我或許還會擔心喬家在我燃金蠶香的時候,出來點喬家香搞破壞,但是現在有白封在,我這點顧忌也沒有了。
白封出自喬家,并且從他心口的蜈蚣刺青來看,應該還屬于主脈,有他在,喬家人靠近不了冰牢這邊。
柳書禾在外面守著,白封帶著我進冰牢封印中,我第二次站在了封印著鹿唯心的冰棺前。
鹿唯心的狀態,明顯比上次我們來的時候更差了,臉不僅僅是白,已經有些泛黃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現在的,是真真實實的傀儡,算不得正常人了。
我將金蠶香在冰棺前的香爐里,白封隨即解除了冰棺的封印。
封印被解除的瞬間,鹿唯心的眼睛瞬間睜開了,滿目盡是眼白,還沒等有所反應,白封已經將一張黑符拍在了的腦門上,鹿唯心就那樣睜著眼睛躺在那兒,一也不。
白封之前了不輕的傷,又接連使用黑符,消耗太多,臉也不太好,他拍完黑符之後,就閃站到了一旁,等待著金蠶香發揮作用。
金蠶香裊裊地燒著,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味兒,香燒過半,鹿唯心忽然渾痙攣了起來。
有那張黑符制,鹿唯心的不了,直地躺在那兒,筋脈卻在痙攣,過了一會兒,我就看到脖頸間的脈搏在鼓。
應該是噬心蠱不了金蠶香的法力,想從鹿唯心的里逃出來,可是黑符的鎮,使得它舉步維艱。
隨著噬心蠱不斷地嘗試,鹿唯心臉上的黑符,竟在無風的條件下,烈烈地拂著,隨著噬心蠱鼓的作越來越大,黑符拂的幅度也跟著變大。
黑符無火自燃的那一刻,鹿唯心忽然抬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側劇烈地嘔吐起來。
白封一把將我拉到他後,他的手中又起了一張黑符,他的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鹿唯心,隨時準備再次鎮。
鹿唯心趴在冰棺邊緣上,吐得昏天暗地,仿佛要把臟都吐出來似的。
而吐出來的全是一團一團粘稠的,里面有很小很小的蟲子在蠕著,脖頸間的脈搏全都高高鼓起來,像是隨時都會裂開來一般。
我很擔心鹿唯心的狀況,雖然心里明白,活不的,的結局早已定局,可,但凡還在氣,我還是會心疼。
“痛……好痛……”
鹿唯心一邊吐一邊痛苦地著,那種歇斯底里,那種絕,讓我站在一邊,手指甲掐進手心里,難過的要跟著一起掉眼淚。
鹿唯心緩緩抬起頭來,滿是眼白的眼睛已經恢復到了正常狀態,無助地看向我,角全是黑的污漬,我以為會向我求救,可是從始至終,咬著,忍無可忍,最終里噴出大量污的時候,竟虛弱地朝我笑了一下。
我從那抹笑意里,看到了解。
那一刻,我忽然就有點懷疑自己是否做錯了。
鹿唯心一心求死,夠了被噬心蠱折磨的日子,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多留了,或許灰飛煙滅,才是想要的最終結局。
而我們卻打算將的魂魄離出來,讓繼續存留在這個人世間,我們是否做錯了,不該替決定的人生走向?
很快,金蠶香已經快燒到底了,白封收起了那張黑符,手劍指按向鹿唯心的頸脈上,之前噬心蠱一直在那兒鼓著。
然後我就看到一條通紅、長著小小的翅的蜈蚣,從白封的指尖爬出來,咬開鹿唯心的頸脈,鉆了進去。
那一幕,看得我簡直都懷疑人生了。
那條蜈蚣是白封的本命蠱嗎?
為什麼蜈蚣咬開鹿唯心的頸脈,竟然沒有飆?
蜈蚣進鹿唯心之後,它咬出來的那點傷口,竟以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了,連一點疤痕都沒留下,這又是怎麼回事?
我以前對蠱的了解,大多來自于網絡,還有一些來自于古籍記載,蠱是神奇的,一般人很難參里面的奧。
但無論了解再多,也不及我今天親眼看到的震撼。
白封的手指一直在鹿唯心的頸脈上,那只蜈蚣進鹿唯心之後,鹿唯心重新躺倒在了冰棺里,兩只眼睛一直往上瞪著,眼珠子都不轉一下。
那個過程既震撼又安靜,時間仿佛都停止了一般,我只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雜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聽到白封說了一句:“丫頭,撐傘!”
我幾乎是條件反一般地開始提起丹田之氣,掐訣念咒,功德傘被打開的一剎那,白封的手指用力往上推去,鹿唯心的被迫張開,接著,那條蜈蚣從的里爬了出來,煽翅,竟朝著功德傘飛沖過來!
“唔……啊……”
鹿唯心的膛往上高高聳起,就像是有一繩子綁著,將吊了起來一般,的嚨間發出一聲尖銳的悠長的聲。
那聲,讓人聽著骨悚然。
蜈蚣撞向功德傘,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在它撞到功德傘的那一刻,鹿唯心的轟咚一聲落回冰棺里,再無生氣。
而蜈蚣撞上功德傘,又被反彈回來,白封劍指向自己的脖頸,大喝一聲:“收!”
我都沒看清楚那只蜈蚣是怎麼鉆進白封里的,而我手中的功德傘在不停地轉著,傘蓋下面的符文不停地閃爍變化著,最後功德傘啪地一聲自己合上了。
功德傘消失的時候,我和白封雙雙倒在了地上。
我緩了好一會兒才爬起來,而白封那時候,已經盤坐在地上打坐修養了。
我也盤坐下,試著再次調丹田之氣,打開功德傘,看看鹿唯心的魂魄到底有沒有被剝離出的,收到功德傘中來。
剛才功德傘自己關上的時候,我并沒有看到鹿唯心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