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怎麼沒聽懂這句話呢?
什麼沒有轉世投胎的機會?
如果被強行凝聚起來的魂魄,不能轉世投胎了,那我……那我又是什麼?
我不是轉世投胎來到這個世上的嗎?
對,我出生的時候,的確是發生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我的父母在那一夜雙雙撒手人寰,我是我一手養大的,可我的確是我媽媽拼盡一條命生下來的啊!
胡雲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
柳璟琛竟將我的心聲說了出來,他顯然也是無比震驚的。
胡雲璽的緒也很激,我看到他的影向前大大地了一步,昂揚恣意的狼尾辮也跟著晃了一下,得柳璟琛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我就聽到胡雲璽擲地有聲的話語:“湘兒上的那一塊天骨,在還沒斷氣之前,就被柳淵親手剝離掉了,當時了多罪,你知道嗎?”
“那條脊椎骨被柳淵做了骨珠,當佛珠一般,一直把玩在手里,你不止一次見過那串骨珠吧?”
“那串骨珠在前不久,還被他拿來擋天劫用了,它上面凝聚著湘兒的那塊天骨上的全部法力,湘兒死都沒帶走的東西,鹿蓁蓁怎麼可能傳?!”
轟!
我腳下踉蹌了一下,一手向肚子,一手扶著墻壁,努力地穩住自己的心神,慢慢細品胡雲璽的話。
鹿湘的天骨法力被柳淵錮在那串骨珠上了,所以我本不該生來佛骨天,我上也不該有那一塊天骨的。
可我生來就渾散發著檀香味啊,我也開了天骨了啊。
哦,我的天骨是在眉心之間,跟鹿湘的不一樣。
難道這樣的傳承,并不是來自于鹿湘?
“所以,鹿蓁蓁是鹿蓁蓁,湘兒是湘兒,們不是對等的!”
柳璟琛一把薅住胡雲璽的領,咬牙問道:“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你讓我怎麼解釋清楚?”胡雲璽冷哼道,“最好的解釋便是,鹿蓁蓁的佛骨天是傳承自鹿家祖上,而不是湘兒,渾的檀香味,應該是源自于我家祖上的幽冥燈,該還魂魄的,是鹿蓁蓁,而不是湘兒。”
“放你媽的屁!”柳璟琛被徹底激怒了,“胡雲璽,收起你的歪門鬼道,別想害我的蓁蓁!”
他說著,忽然又冷靜了下來,自顧自地點頭,似乎是在應和著什麼:“對,有一點你沒有說錯,蓁蓁是蓁蓁,鹿湘是鹿湘,們雖命運相連,但們各自都是獨立的個,們本就是不一樣的!”
說完,他也不跟胡雲璽爭辯了,轉就要離開。
卻又被胡雲璽住。
胡雲璽沉聲說道:“柳三爺,不要試圖湘兒的那縷殘魂,你會害死們兩個的!”
柳璟琛猛然駐足,轉問道:“你什麼意思?”
胡雲璽凝重道:“本該魂飛魄散的魂,又重新凝聚在一起了,你說會發生什麼?”
會發生什麼?
我屏氣凝神地等著,等著他們的下文。
可那兩個人就那樣面對面地站著,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詭異的氣息在他倆之間流轉著。
等不到答案,我心里七八糟的,不想在這種時候被他們察覺,到時候還不知道要面臨怎樣的形勢。
所以我也不等了,悄悄轉,回了房間。
我拍掉了上的雪,重新鉆回被窩里,熄了燈,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我滿腦子都是今天晚上聽到的那些話,怎麼也想不明白,我跟鹿湘之間的關系到底是怎樣的。
還有,如果那縷殘魂真的回到我上了,我會面臨著什麼?
可那縷殘魂一直不歸位,現在對我的影響只是會讓我的魂魄游離外之外,我最擔心的是,等到我生產的那一天,又會發生什麼?
一切的未知都讓我到恐懼。
不知道過了多久,柳璟琛終于回來了。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帶著一的寒氣。
他在門口撣掉了上的雪,了外套,又去里間用熱水洗漱,驅掉了上的寒氣,才掀開被子上了床。
他靠在床頭坐了很久很久。
他今夜的心比我還還糟糕吧?
以至于他都沒有察覺到我還醒著。
我畢竟懷著孕,容易困,熬了半夜,又開始迷迷糊糊起來了。
我剛要睡著,就覺柳璟琛躺下來了,然後他手將我撈了過去,地抱在了懷里。
他的臉著我的後背,微涼的氣息打在我皮上,我能覺到他此刻的無助。
可我幫不了他,只能默默地繼續裝睡,讓他在這黑夜里靜靜地,好好地想一想。
這一夜雪一直沒有停,我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
柳璟琛這一夜睡沒睡,我也不清楚。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柳璟琛就不在房間里了。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我剛起,琴姐就給我拿來了厚羽絨服,叮囑我就待在房間里,外面路,我子重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問琴姐柳璟琛呢,琴姐說柳三爺一早就出門辦事了。
“柳三爺說他辦完事就回來接你,讓你安心在這邊住幾天。”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問道:“他有沒有說是辦什麼事的?”
琴姐搖頭:“好像是一點私事,我們也不好打探什麼。”
私事?
大概是跟昨晚胡雲璽說的那些話有關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早飯也沒吃多。
接下來兩天,柳璟琛一直沒回來,但栩言一直在家,可見柳璟琛去辦的事,的確跟香堂無關的。
家上下那麼多人,琴姐持著這一大家子,畢竟很忙,大多時候我都是一個人待著。
因為黑曼陀羅香引的事,我又把《香香引譜》拿出來仔細翻了翻,我剛看沒多久,邊竟多了一道紅的影。
我沒想到鹿唯心竟自己又出現了,低著腦袋看著我手里的《香香引譜》,忽然慨道:“看到你這半本《香香引譜》,我就想到了我父親,他沒出事之前,教了我很多東西,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