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孕程短，預產期到底在哪一天，連我們自己都不確定，所以孩子們突然發，消息外傳出去的可能很小。
但人多口雜，我們又一直被人盯著，該來的人還是回來。
這個世上，能掐會算的大有人在，甚至據天象的異，都能發覺我這邊不對勁。
我從不懷疑別人的能力，像我這種普通人，在他們面前，完全是沒有私而言的。
柳璟琛當然知道這里面的利害關系，叮囑白婆婆們一定要盯我，一有靜，立刻告訴他。
然後他又低頭來吻了吻我的額頭，保證道：“蓁蓁，我去去就來，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娘仨的，相信我。”
我直點頭，然後催他走。
柳璟琛和柳書禾一起離開了，家里就只剩下了我和白婆婆、蘭嬸，又過了半小時，琴姐竟也趕來了。
一邊幫我汗，一邊數落著：“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提前知會我一聲，我要早知道，下午我就來了。”
琴姐也是過來人，自己生養過，家小輩兒里面，不都是親手帶大的，是個很能干的人，我在家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在照顧我。
剛過完年不久，外面還冷的，我房間里開了小太，再加上一陣一陣的陣痛，我渾都是汗，難得很。
我越來越沒有耐心，過一會兒就問白婆婆，今夜到底能不能生，我都快虛了。
白婆婆來去，還是不能確定：“蓁蓁，你這脈象忽強忽弱的，本不準，生孩子都是這樣的，再忍忍好嗎？”
我知道自己的確有些矯了，可我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啊，還是雙胞胎，我也很無助啊。
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了滾滾的雷聲。
琴姐疑道：“剛才我來的一路上，明月高懸的，怎麼忽然打雷了？”
蘭嬸出去看了一眼，回來的時候，眉頭已經皺了起來：“天上都是黑的，本看不到一月了，雷聲由遠及近，像是沖著咱們這邊來的。”
我聽得也直皺眉：“蘭嬸你說得跟誰要渡天劫似的。”
蘭嬸嗯了一聲，說道：“我覺也很像。”
琴姐罵罵咧咧道：“哪個不長眼的今夜要渡天劫啊，沒看到我們蓁蓁要生孩子嗎？！”
我被弄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琴姐你可真逗，生孩子天天有，能修煉渡天劫的，倒是不容易，就算要怪，也怪不到人家頭上去啊。”
琴姐出手指點我的腦門兒，嗔怪道：“我看這陣痛還是不夠疼，否則你哪還有神來開我的玩笑。”
不得不說，被這麼一鬧，我倒覺好了一點。
我一說好點了，蘭嬸就給我端吃的，讓我趁空兒就多吃點，儲存力。
我也很聽話，一邊端著碗吃，一邊豎著耳朵聽外面的靜。
那悶雷聲的確是越來越近了，聽那靜，竟不比柳璟琛渡百歲劫來得弱，我心里直犯嘀咕，這天雷不會真的是沖著我肚子里的孩子來的吧？
如果是，到底是沖著哪一個來的呢？
十點鐘，柳璟琛忍不住還是跑回來看了我一眼，對我說整個沉水村都被圍了鐵桶，他保證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我笑著說他夸張，又說到現在宮口都還沒開，說不定今夜本就不會生。
正說著，我猛地閉了，瞪大了眼睛，一不敢。
柳璟琛張道：“怎麼了？蓁蓁，是不是吃噎住了？”
他說著就來拍我的背，我直搖頭：“不……不是噎著了，我……我羊水好像破了。”
一聽我這話，白婆婆、蘭嬸和琴姐一擁而上，手忙腳地來檢查我的，柳璟琛被攆到門口站著去了，只得長了脖子往我這邊看。
羊水的確破了，并且宮口說開就開，速度也特別快。
十點半，孩子們真的發了，痛得我直喚。
白婆婆不讓我，教我怎樣呼氣吸氣，配合，琴姐也在一旁打氣，而蘭嬸一會兒去看看廚房，那兒燒著熱水，熬著參湯，一會兒又到房里來看我。
就這樣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外面忽然電閃雷鳴，瓢潑大雨傾盆而下，狂風吼吼的，樹枝拍打著窗戶，森恐怖極了。
柳璟琛也察覺到似乎哪里不對勁，又跑出去查看況，白婆婆吩咐道：“蘭嬸，之前我代你的，去做。”
蘭嬸應聲，拿出幾白蠟，分別在我房間周圍點燃，又叮叮咚咚地將鈴鐺、黃符紙什麼的，安置到事先確定的位置去。
我知道這是在布陣，卻不知道是什麼陣法。
驅邪的，還是保胎的？
我不知道，也沒有神去問，明明宮口開了，羊水也破了，不管我怎麼使勁兒，就是生不出來。
“讓開！讓我進去！”
我似乎痛得都出現幻覺了，要不怎麼好像聽到了唐言蹊的聲音呢？
但隨即，一個穿著一黑皮的孩子沖了進來，我扭頭看了一眼，不是唐言蹊又是誰？
我張想，沖過來，說道：“別說話，我知道你難，佛骨胎可不是那麼好出生的，外面的天雷你們沒聽到嗎？”
琴姐之前跟唐言蹊打過道，都認識，問道：“唐小姐你怎麼忽然來了？”
京都離江城那麼遠，前幾天我們手機上聊天，都沒提要過來的事，這會兒忽然出現，倒是出乎我意料。
唐言蹊解釋道：“是我爺爺掐算到蓁蓁要生了，派我趕過來的。”
上說著，已經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拔開蓋子，就將小瓷瓶的口對準我，將里面的東西往我里倒。
我以為是什麼補藥，卻沒想到那東西本不是實，從小瓷瓶里倒出來，進我里，我只覺一涼氣從我嚨里鉆進去，頓時四肢百骸都舒展了開來。
唐言蹊作太快，琴姐想攔都沒來得及，拉著唐言蹊質問道：“唐小姐，你剛才給蓁蓁吃了什麼？”
“放心吧，我又不會害。”唐言蹊說道，“那是我爺爺出生時，留下來的臍帶氣，有助于蓁蓁生產佛骨胎，一般人求還求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