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唯心越說越慌張,仿佛害怕我下一刻就咽了氣似的。
我狀態也的確很不好,肚子里猛地一陣痛,我就覺有汩汩的流出來,我無助地看向白婆婆,虛弱道:“婆婆,我好像又要生了。”
白婆婆看了一眼時間,有些難以啟齒道:“蓁蓁,那個……我知道這有點不現實,但是你能不能稍微忍一下,馬上午夜十二點了,這孩子如果生在這個時辰……”
生孩子哪有想生就生,想不生還能憋著的?
白婆婆接生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懂這個道理?
可是還是對我說了這樣的話,可見這個時辰對極之來說,真的不好。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又刮起了風,因為房子被震塌了一角,又是正月里,夜里冷的,風一起,我們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下一刻,那風寒竟消失了,鹿唯心說道:“結界?”
柳璟琛的聲音傳了進來:“白婆婆,一切順其自然就好,越往後拖,對蓁蓁越不利,蓁蓁,生吧!”
柳璟琛去而復返,以自修為在房子周圍做了結界,護住了我們這一片,為第二個孩子的出生提供穩定的環境。
鮮不停地流失,我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我閉了閉眼睛,想穩一穩心神,再睜眼的時候,我就看到塌掉的那一角房頂上,趴著一個青面獠牙的家伙。
那一片瓦片都塌了,他整個就像是懸空一般地趴在那兒。
估計是柳璟琛做的結界擋住了他,否則,他隨時都能撲下來將我撕碎。
就這一愣神的功夫,那一角又趴了幾個家伙,每一個都很不正常。
外面還不知道有多這種東西在虎視眈眈地盯著這間房子,伺機而。
生老大的時候,十二道天雷接連打下來,這些臟東西被嚇得東躲西藏,就算沒有陣法,他們也不敢隨便接近,所以相對反而更安全一點。
可是生老二的時候,沒有天雷了,老二又是極之,他們哈喇子估計都要滴到我臉上來了。
我張想喊,但又怕我一,反而害得白婆婆們手忙腳的,左右有柳璟琛在外面守著,他們暫時還攻不進來。
已經生過一個了,我有了經驗,什麼時候用力,該怎樣用力,我都做得很好。
那孩子離的虛空傳來的時候,我沒有聽到哭聲,反而是聽到蘭嬸小聲對白婆婆說了一句:“剛好零點出生,一秒不多,一秒不,這孩子注定是生在這個時辰的。”
白婆婆嘆了口氣,倒提起孩子,一只手握著孩子的兩只小腳,一只手用力拍向腳掌心。
啪啪啪的,聽得人心驚。
可是那孩子就是沒個聲響,一聲都不哭。
我張了張,想讓白婆婆把孩子抱過來,著我,或許我的心跳聲能喚醒小家伙。
可是我本發不出聲音來,眼前一陣一陣發黑的間隔越來越短,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在我的名字,還有銅鈴聲不停地響著,各種咒語念著……
我煩躁地甩頭,想要將那些聲音趕走,那些聲音卻越來越大,到了後來,像是在我耳邊吼一般。
“鹿蓁蓁!鹿蓁蓁!”
“魂兮……歸兮……”
“鈴……鈴……”
……
我覺一直往下墜,周圍一片黑暗,到都是聲音,各種力量將我往四面八方拉扯。
他們瘋搶著我,本不管我的死活。
“鹿梔……鹿梔……”
我手腕上的蛇骨手串猛地箍,接口的印章冰寒刺骨,刺激著我的神經,周圍那些雜的聲音以及無形的力量迅速退去,最後就只剩下一道溫和卻堅毅的人的嗓音。
“鹿梔……”
眼前猛地一亮,到都是一片刺白,我不適應地閉了閉眼,等再睜眼的時候,我卻發現眼前的景象似乎在哪兒見過。
我所的整個空間到都是雪,這環境……我這是在秦嶺的極寒之地?
很早我就知道,我生產這日,魂魄很可能游離出去,按照以往的經驗,一般是直接去了黃泉路。
卻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次我的魂魄竟被勾來了秦嶺極寒之地。
“鹿梔……”
那個人又了我一聲,隨即卻又改口道:“哦,是我忘了,這一世,你不一定還鹿梔了。”
我循著聲音看去,就看到右前方盤坐著一個極其漂亮的人,就坐在一片白雪中,淺笑著看著我。
的影很淡很淡,仿佛一陣風吹來,就會把帶走似的。
而我驚愕地發現,的長相與柳璟琛極其相似,相似度得有八,這讓我頓時懷疑起的份來了。
人也在打量著我,溫地問道:“姑娘,你什麼名字?”
“我鹿蓁蓁。”我反問,“你呢?你是誰?”
“果然姓鹿啊。”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剛才是在生孩子?那你是嫁給了老大,還是老三?”
老大?老三?
我一頭霧水,人似乎也察覺出來我的疑,解釋道:“我家老大柳君乾,現在應該生活在長白山蛇族,老三柳璟琛,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應該是生活在江城吧。”
我驚訝地張大了,……竟然是柳璟琛的母親。
可只提了老大、老三兩個孩子,卻閉口不提柳淵的存在,可見柳淵真是生來就不討喜的。
還有一個問題縈繞在我的腦海里,喚我過來的時候,的名字是鹿梔,而不是鹿湘,這又是怎麼回事?
提到了轉世,可我不是鹿湘的轉世嗎?
哦,甚至連轉世都算不上。
我實在沒忍住,問道:“那鹿梔又是誰?”
“鹿梔啊,”人說道,“本是世人敬仰、供奉的香娘娘,因渡劫來到人間,投生在了鹿家,創造出了香,上承載著沉重的使命,為使命戰死,你應該就是的現世回。”
香……香娘娘?
我出手指指著自己,不敢置信道:“你說我是香娘娘渡劫轉世鹿梔,鹿梔戰死後又轉生了我?”
這怎麼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