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我平安生下了老大,他是個男孩,也的確是個佛骨胎,眉心之間長著一顆紅痣,可我連老二是否平安出生,是男是都不知道。
他們是我拼了命生下來的啊!
我要見他們,我要確定他們平安無事,立刻!馬上!
柳璟琛的表讓我變得愈發得不安,我甚至掙扎著坐了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柳璟琛,質問:“柳璟琛,我的孩子們呢!”
“蓁蓁,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你別著急,我慢慢的告訴你。”柳璟琛生怕我緒激再撅過去,安道,“兩個孩子目前都沒有生命危險,一會兒我讓人把老大抱過來給你看看,你別急。”
“把老大抱過來?”我瞬間抓住了重點,“老二呢?”
柳璟琛知道瞞不過去了,只能解釋道,“年三十那天夜里,幽冥靈提前契約了老二,你難產……暈過去之後,他又來了,帶走了老二。”
“什麼!”
我一激,眼前一黑,真的又撅了過去。
這一次我沒有昏迷多久,我是被柳書翊用銀針扎醒的,醒來的時候就躺在的大床上,床邊守著不人。
我一睜開眼睛,一個乎乎的小子就被塞過來,放在我的臂彎里。
我轉頭看向那個白白的小家伙,心一下子就了,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淚水。
白婆婆在一旁提醒道:“蓁蓁,不要激,你剛醒來,承不住,以後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別哭。”
我手擁住小家伙,嗚咽了幾聲,好不容易才調整好心,小家伙畢竟才出生十來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并不明白大人世界里的悲喜。
琴姐過來把孩子抱走,白婆婆又給我把了脈,我看著床邊站著的那些人,柳書禾、唐言蹊、蘭嬸……他們個個都眼睛紅紅的。
等白婆婆給我把完脈,大家立刻七八舌地問我怎麼樣。
“很奇怪。”白婆婆說道,“十來天了,蓁蓁渾冰涼,毫無氣息,除了沒有僵,其實跟……”
白婆婆頓了頓,那幾個字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我知道,其實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但自從蓁蓁醒來之後,我就發現跟原來不一樣了,除了里面似乎多了不修為,脈搏也變了雙重。”
眾人皆很詫異,柳璟琛問道:“修為?雙重脈搏?這是怎麼回事?”
白婆婆給不了答案,只是說我現在生命無憂,只要好好調理,假以時日,我應該會恢復得比生產之前更好。
我剛醒來,一口水都沒喝,再加上老二的事,大家知道我沒事,就都心地將空間留給我和柳璟琛。
等到大家都出去之後,柳璟琛坐到床邊來,他也手探了探我的脈搏,很顯然,白婆婆說的那些,他也探出來了。
蘭嬸送了清粥小菜進來,說我躺了這麼多天剛醒,先吃點清淡的潤潤胃。
柳璟琛給我端了熱水過來,讓我就在床上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又端起碗來要喂我。
我說我有力氣自己吃,他卻不肯:“蓁蓁,讓我喂你吧,直到現在,我都覺這一切有些不真實。”
我想到昏迷的時候,柳母跟我說的那些話,心里其實很心疼柳璟琛,便由著他一勺一勺地喂我。
喝粥的時候,我默默想了很多事,我在猶豫要不要把柳母召喚我的事告訴柳璟琛。
柳母很早就去世了,柳璟琛早已經接了這一點,可現在我再告訴他,柳母徹底消失在了這個天地間,他會不會很難過?
那無疑是將他已經愈合的傷疤再生生地揭開,讓他流,讓他痛!
可這一天遲早還是會來的,不是嗎?
畢竟柳母告訴我的事,遠不止柳璟琛的那截尾骨,那些事,我們遲早也會再面對上。
想到這一點,我便下定決心,對他說道:“柳璟琛,你不好奇為什麼我里面忽然多了一些修為嗎?”
柳璟琛一愣,疑地看著我,問道:“你知道?”
我點點頭,語出驚人:“那是你母親留給我的。”
叮……
柳璟琛手中的勺子落,掉在碗里,發出脆響,他哆嗦著,不敢置信道:“我母親?”
我便把柳母將一抹靈智存于極寒之地,又通過蛇骨手串上的印章召喚我的事,全都說給柳璟琛聽。
柳璟琛一雙豎瞳不停地,手著碗邊,幾乎要將碗給碎了。
我趕將碗從他手里奪過來,放在床頭柜上,然後手去抱他:“柳璟琛,真的很很你,因為你值得。”
柳璟琛就那樣被我抱著,良久良久之後,他才沙啞著聲音說道:“也一定很喜歡你這個小兒媳婦,所以才會將封存的最後的功德與修為,一起都送給了你。”
功德和修為?
我明白,這些肯定不是柳母的全部,但當年到底是怎麼死的,最終又封存了多,都是拼盡全力留下的。
而把這一切都給了我,我心里真的很激,也很。
柳璟琛松開我,兩只手捧著我的臉頰,極其認真道:“一定還跟你說了很多別的事對不對?蓁蓁,那都是上一輩人的恩怨,跟你無關,我只要你活著,好好活著就好!”
“柳璟琛,你知道嗎,告訴我,我不是鹿湘的轉世。”這件事,我是一定要先跟他說的,“鹿湘的魂魄之所以會寄生在我上,是因為長明小店的那盞幽冥燈,而幽冥燈并不是胡家祖上傳下來的,那是我鹿家之!”
柳母最後說的那些話,雖然聲音越來越弱,但我聽得很清楚。
要想克制住游龍,我就得拿回幽冥燈,而鹿湘的魂魄也得從我里剝離出去。
我得回歸真正的自我!
“鹿家之?”柳璟琛皺眉,“那為什麼會在長明小店?胡雲璽不知嗎?”
我搖頭:“胡雲璽是否知,我不得而知,但我得拿回本屬于我們鹿家的東西,不是我的,我也堅決不要!”
我的意思,柳璟琛懂。
他握著我的手堅定道:“好,蓁蓁,我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