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璟琛沒想到我會真的踹他,咕咚一聲掉在地上,愣了一下,然後就被氣笑了。
他也不上來,就盤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看著我,那眼神……委屈里還帶著一看好戲的分在,似乎在說:“哼,把我踹下來,看你怎麼收場,還不來哄我。”
我懶懶地睨了他一眼,轉背對著他就睡了。
我都累死了,哪還有氣神去哄他?
睡不睡,反正我要睡了。
迷迷糊糊中,我就聽到窸窸窣窣上床的聲音,然後大手過來,將我攬進了懷里,額頭被親了親,我就聽他嗔了一句:“小沒良心的,用完了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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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後,唐言蹊的緒一直就不對,恍恍惚惚的,跟生了什麼病似的。
我很擔心,抱著十五去陪,也高興,就是鬧著鬧著就會走神。
過了幾天,跟我說京都那邊來消息,爺爺有事代,得回去了。
我送去的車站,回來就待在房間里打坐定,一門心思撲在修煉上。
第二天吃晚飯的時候,柳書禾回來了,我倆邊吃邊聊。
柳書禾忽然說道:“蓁蓁,你不覺得言蹊這幾天很不對勁嗎?”
那天夜里關于胡雲璽的事,柳書禾是不知道的,就連這樣神經大條的人都察覺到了什麼。
我應了一句:“是有點怪怪的。”
“我倆睡一起嘛,夜里我聽到說夢話了。”柳書禾湊過來,神經兮兮道,“我聽到在夢里喊胡雲璽的名字。”
我:“啊?”
果然。
柳書禾繼續說道:“今天二月十四了,夜里過了零點就是十五,蓁蓁,你說這次言蹊會不會去找胡雲璽?我覺還是沒放得下。”
唐言蹊去找胡雲璽?
這個時間點卡得也微妙的。
我想了想,按照唐言蹊那敢敢恨的子,的確能做出當面去質問胡雲璽的事來。
這丫頭……不會真去吧?
柳書禾一句話攪得我坐立不安的,我倒不是怕唐言蹊去找胡雲璽,他倆再鬧也出不了大事,可現在還有個鹿湘從中作梗啊!
就算鹿湘暫時不打算唐言蹊,但這一鬧起來,就給了鹿湘拿胡雲璽的機會。
就在我糾結著要不要跑一趟界,一探究竟的時候,馮大志急匆匆地過來了。
他一坐下來就說道:“鹿姑娘,我打探到今夜在鬼市有一場地下易,其中就有烏金龍石,消息守得很,咱們作得快,否則可能就錯過了。”
鬼市就在界,離長明小店不遠。
看來今夜不去是不行了。
我跟馮大志急商討了一下,鬼市易不同于間拿錢去砸,它們要的東西很雜,靈石、丹、靈鬼,甚至是普通人的壽,都有可能為易的籌碼。
我手里有的東西不多,能帶上的全都帶上,包括之前柳璟琛給我的那張銀行卡。
我手里只有一支通行令,只能帶一個人進界,柳璟琛還在後山修煉,易的事,馮大志懂得更多。
但馮大志有個傷就是沒有修為。
雖然我現在有一定修為了,但還是不放心,便又帶上了鹿唯心,藏在功德傘里,一般人發現不了。
今夜在河邊登船的人的確要比平時多,一條船坐的滿滿當當。
上了船之後,我和馮大志都沒有跟任何人談。
經歷了上次的事之後,我真的是看誰都像壞人。
馮大志之前雖然沒有來過界,但對于鬼市的一切他都相當悉,他干這一行,消息夠靈通夠全面。
進界,我們兵分兩路,他先去鬼市打探消息,我則先跑一趟長明小店,蹲一蹲唐言蹊。
長明小店一如既往地生意很好,柜員還是原來的那兩個,只是沒了鹿湘。
胡雲璽不在店里,唐言蹊也沒來。
界的口打開時間是有限定的,這會兒沒來,這次就沒機會了。
我稍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唐言蹊還是有分寸的。
我轉就往鬼市那邊去,不多時便跟馮大志頭了,馮大志已經打探好消息:“今夜的確有一塊烏金龍石在鬼市競拍,消息沒有刻意往兩道上擴散,但來的人還是不,并且都是有實力的主。”
他擔憂道:“我看況不太妙,鹿姑娘,這塊烏金龍石咱們可能拿不到啊。”
我兜里有幾個錢我最清楚,但我今天還帶了一鹿家香過來。
那香鷓鴣斑香,它是我在我留下的最後幾鹿家香中,翻來翻去最終挑出來的,它的特別之在于,不用鹿家香繼承人親自點燃。
據說點燃鷓鴣斑香之後,會引來三界六道各種鳥類護,甚至是傳說中的凰,所以這香還有一個別名,做百鳥朝。
我查了《香香引譜》,沒有查到鷓鴣斑香是怎樣制作的,香引是什麼,但祖上將它留下,它必定很珍惜。
就算是鹿家香繼承人,也不一定能制作出來。
當然,雖然它不限定必須由鹿家香繼承人點燃,流落到一般人手里也是無法點燃的,它需要強大的力修為去支撐。
也就是說,如果今夜主辦方識貨,我還是有機會的,但希也很渺茫。
可既然來了,就沒有直接放棄的道理。
這樣想著,我便對馮大志說道:“那就當是來見見世面的吧,再者,現在咱們弄清楚這塊烏金龍石被誰拍走了,以後說不定有機會直接從那人手里買回來,不是嗎?”
馮大志點點頭,得失心沒那麼重之後,他終于松弛了下來。
等馮大志帶著我進鬼市拍賣場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剛才他為什麼那樣憂心忡忡的。
拍賣場又黑又暗,只有周圍墻壁上點著昏暗的壁燈,主要源在拍賣臺上,下面嗚嗚泱泱坐著的全是人……額,也不全是人,在界,什麼妖魔鬼怪都能見著。
我們來得遲,在最後面,我剛坐穩,就聽到馮大志驚愕的聲音傳來:“鹿姑娘,你看那個是不是唐小姐啊?”
我順著馮大志所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拍賣臺的左右下首分別放著三把太師椅,此時六把太師椅上坐了四個人,只有兩把是空著的。
能坐在那個位置的,必定是兩界有頭有臉的大人。
而左下首第二把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神矍鑠的中年男人,他後站著的,不是唐言蹊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