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湘高傲地昂著下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篤定我痛恨，卻又拿沒辦法。
我訣的手猛然握，不停地翕，以平時兩倍的速度念心法口訣，隨著我的作，黑蓮火瞬間向鹿湘。
蓮火到魂魄，就像是狼撞上了羊，鹿湘魂被蓮火灼燒的地方不停地冒著黑氣，剛剛凝聚的烏金龍石印記又被沖散，在鹿湘的魂表面上下來回游走。
鹿湘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吼我：“鹿蓁蓁你瘋了！”
“為了那個小東西，你竟真的能置龍脈于不顧，置這條龍脈線上的蒼生于不顧嗎？！”
“你不配！不配做鹿家香堂的繼承者，不配做香娘娘的轉世。”
“香娘娘悲天憫人，為救蒼生不惜獻祭己，而你鹿蓁蓁自私、狠辣，你上哪有半點香娘娘的影子？你不配！”
隨著黑蓮火的灼燒，以及烏金龍石印記的折磨，鹿湘一邊歇斯底里地朝我狂吠，一邊不停地抓撓自己的魂。
而我沒有一刻松弛，手上訣的作越做越快，里的心法口訣也沒有半分停頓，我不僅控制蓮火燒，同時還用幽冥佛蓮的圈撞。
我當時的狀態必定是癲狂的，狂到柳璟琛和白封都有些怵了。
柳璟琛：“蓁蓁，屏氣凝神，冷靜！”
白封：“蓁蓁，暫且放一馬，咱們再想辦法。”
就連鹿湘的聲音都抖起來了：“鹿蓁蓁你清醒一點，你不能殺我，我要是灰飛煙滅了，這三塊烏金龍石碎片也會跟著我一起消散在這個人世間的，到時候……”
我一把掐住搖搖墜的魂，近，沉聲說道：“鹿湘，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那你抖什麼？”
“你覺得我不配做香娘娘的轉世？呵呵，你弄錯概念了吧，這不是誰配誰不配的問題，我本來就是香娘娘轉世啊。”
“鹿湘，不配的那個人，白日做夢的那個人，從來都是你啊！”
鹿湘半張著，瞳孔里滿是不可置信。
我沒給反駁的機會，繼續說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你以為用我的孩子，用天下蒼生就能道德綁架我嗎？”
“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我鹿蓁蓁自私、狠辣，我的悲天憫人之心，早已經隨著上一世的獻祭死了！試問我曾為天下蒼生而死，天下蒼生又為我做了什麼？”
“鹿湘，你給我記清楚了，上一世的鹿梔已經死了，這一世活著的，是我鹿蓁蓁！”
鹿湘失魂落魄地反復喃語：“瘋了，鹿蓁蓁你真是個瘋子！”
呵。
我又笑了一聲，松開，退後兩步。
鹿湘趁機翻而起，就要逃，我凝起全所有力，控幽冥佛蓮，再次大步朝鹿湘近過去，圈一下又一下地撞擊鹿湘的魂。
本就被柳璟琛和白封夾擊敗下陣來，接連的重創讓狼狽不堪。
就在摔倒在地，魂幾近明之時，我控圈退了出去。
鹿湘趴在地上緩了緩，剛剛爬起來，還沒站穩，我又撞了上去。
來回幾次，鹿湘終于癱倒在地上，轉頭憤恨地沖我吼：“鹿蓁蓁你到底想怎樣！”
“見過貓捉老鼠嗎？”我雙手抱，好整以暇地看著，不急不緩道，“貓捉老鼠不一定是為了吃，有時候只是單純的無聊，想抓個玩陪自己好好玩玩罷了。”
“鹿湘，你以為你在我眼里算個什麼東西？不殺你，只不過是留著還有用罷了，你這個活靶子，堪稱完，不是嗎？”
說完，我手將拽起，在肩膀上拍了拍，轉就走。
柳璟琛和白封不明所以地跟上，我很慶幸這一刻，他們仍然義無反顧的選擇信任我，配合我的步伐。
鹿湘愣了愣，隨即便要追上來：“鹿蓁蓁你什麼意思！你別走，你給我說清楚！”
白封似是應到了什麼，低聲音對我說道：“控尸人在附近。”
我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就在這時候，山頂上風乍起，隨著控尸人做法，他的拂塵在半空中來回擺，鹿湘的魂就那樣生生被他招走了。
一直等走到山腳下，白封才說道：“他們已經離開了。”
我兩一，柳璟琛眼疾手快地一把攬住我的腰，將我撐住，他心疼地幫我額頭上的冷汗，輕聲埋怨：“蓁蓁，你不是救世主，沒有人有資格你什麼，你又何必在面前逞強？”
“可是，這場戲我必須演。”我靠在他懷里，閉了閉眼睛，長舒一口氣說道，“鹿湘就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在我的邊來回竄，我夠了這樣擔驚怕的日子。”
“已經發現了十五上的，如果不狠狠刺激一下，轉移的注意力，接下來咱們沒有一天安寧日子過了。”
鹿湘不蠢，我那一句‘活靶子’，足以讓看清自己的定位，好好審視自己眼下的境。
很快就會發現，每一次應對我，都是被推到最前面的，而柳淵、柳易，現在甚至是控尸人、陳英，全都躲在的後。
一百年前的鹿湘或許強大，但一百年後的，尸沒了，魂不全，還深烏金龍石印記的折磨，從蘇醒之後，一直被當傀儡，當活靶子。
甚至都沒有時間停下來，像鹿唯心那樣沉下心來修煉詭道。
而這一切，都是想要的嗎？
就算從我手里奪走了所有想要的一切，又守得住嗎？
不，只要我被干掉了，下一個便是鹿湘！
蠅營狗茍籌謀這麼多，最終只會為別人作嫁裳罷了。
我的能力做不到既護住龍脈，護住蒼生，又同時兼顧我的孩子，我若兩手都去抓，最終只會抓到一場空罷了。
但我明白，我無論舍棄哪一方，也都是徒勞，因為敵人不會因為我的舍棄而生出憐憫之心，真的放過誰。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攪渾這方池子里的水，越渾越好。
鹿湘便是我的突破口。
我要讓自己去猜，去想，去產生疑心，然後自會對躲在背後坐其的那些人產生防備之心。
只有他們部開始勾心鬥角了，我們才能找到機會，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