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呢？你的劍呢？”
柳璟琛默默凝起真氣，右手手心里瞬間出現了一道明泛藍的冰劍，送到我面前。
冰劍寒，冷凜凜。
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整個人隨之也清醒了過來。
柳璟琛收起冰劍，大拇指去我眼角的淚珠，輕聲說道：“蓁蓁，你太繃了，你……”
沒等他說完，我猛然想到了什麼，翻下床，赤著腳就跑到柜前面，手往暗格里，之後將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拿了出來。
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只烏金龍首，一塊烏金龍石碎片。
烏金龍首是在界，我在唐老的幫助下，用那支鷓鴣斑香拍賣來的，而另一塊烏金龍石碎片，是二月二那天，柳君乾給我的。
這只烏金龍首與其他幾塊烏金龍石碎片不一樣，它是一個完整的立龍頭，而其他的烏金龍石碎片都分兩塊，合起來才是一個整。
我掐著手指算了算，如今我手里拿著兩塊烏金龍石碎片；在五塘鎮的祠堂里，我吞噬了兩只烏金龍環碎片，一只是唐老送的，一只是柳君乾的；鹿湘生吞了三塊；江楓給的那一塊，我打開了九塘鎮的界碑；還有最後一塊，當初是被石家拍賣走了。
到此，九塊烏金龍石碎片全部浮出水面。
如果能將它們全部集齊到一個人的手里，對抗游龍之禍便又有了一勝算。
可現在又冒出了更多的問題。
石家拍賣到的那塊烏金龍石碎片，大概率是柳淵的，想要從他手里弄出來，除非他死了。
江楓給我的那一塊，在我打開九塘鎮界碑，吸納石棺里的香之後就不見了……
我正煩躁地撓頭，下一刻就被柳璟琛抱了起來，他將我放在床沿上，然後蹲下子給我穿鞋：“才剛進四月天，氣大，別總赤腳。”
等他幫我穿完鞋站起來，對上我探究的眼神，不好笑道：“蓁蓁，怎麼這樣看我……嘶……”
柳璟琛倒吸一口涼氣，看向自己的右手食指，那兒多了一道小小的傷口，正往外沁著珠。
我一手著他的手指，一手拿過那只烏金龍首，將柳璟琛的滴在了烏金龍首上。
剛才這個夢讓我更加懷疑，柳璟琛或許就是當年那個救世救難的蛇族大巫師轉世。
既然大巫師與烏金龍石之間有契，那麼，如果柳璟琛真的是大巫師轉世的話，祭之時，他們之間應該會有一定應的吧？
想到這一點，我便毫不猶豫地出手驗證了。
柳璟琛的滴到烏金龍首上之後，瞬間被吸收，烏金龍首上騰騰地冒出黑氣，我只覺他的手指忽然變得冰涼冰涼的。
我下意識地松開柳璟琛的手，他卻手拿起了烏金龍首，的豎瞳直勾勾盯著手中的東西，像是被吸住了一般，完全沉浸其中。
很快我便發現柳璟琛不對勁，他的眸在變，時不時地閃爍過冰藍的，他的皮表面像是要結冰一般，細的汗上掛著白霜。
就在我看著他的時候，他忽然昂了一下脖子，本就修長的脖頸一下子繃，暴起的青筋微微跳著。
那種覺，邪又危險。
像是月之夜要變的狼人一般。
但柳璟琛不是狼人，他與冰魔相融合，這樣的狀況，大抵預示著冰魔覺醒了！
我一下子警惕了起來，拉住他的手他名字：“柳璟琛你怎麼了？你快醒醒！”
柳璟琛甩了甩腦袋，了我一聲：“蓁蓁。”
可是隨後，他忽然低下頭來，朝我嘶吼一聲。
他有一米九，本就比我高很多，那樣居高臨下地一聲嘶吼，驚得我後退了兩步。
但隨即我就冷靜下來，我不能退，就算是冰魔蘇醒，我也能祭出符暫時控制住它，我不能讓它反制柳璟琛！
還沒等我掐訣，柳璟琛自己卻後退了兩步，與我拉開一個安全距離，之後他席地而坐，雙盤起，一手手心往上托著烏金龍首，一手劍指，在前做著我從未看他做過的法。
一套作下來行雲流水，仿佛他曾做過千百次一般，隨著他的作，他的眸漸漸恢復正常，渾的冷寒之氣退去。
更讓我驚訝的是，那只烏金龍首在它的手中不斷地冒著黑氣，一點一點融化，最後竟全部被他吸收掉了。
接著，我放在盒子里的另一塊烏金龍石碎片一下子飛了起來，落在柳璟琛手中，也同樣被他吸收掉了。
等一切重歸平靜，我試探著再他：“柳璟琛？”
他抬起眼眸看向我的那一刻，滿眼的與戾氣，仿若來自地獄。
同一時間，周圍的飛鳥走像是瘋了一般地往門窗上撞，有些甚至鉆進了房間，圍在柳璟琛邊直轉悠。
即使我這幾個月經歷了那麼多事，見識過太多的詭異場景，但這一刻還是震驚了。
那些東西闖進來，并沒有傷害柳璟琛，反而以一種近乎狂熱的狀態圍著他，像是在歡迎他似的。
靜鬧得太大，柳穆之白封他們全都趕了過來，在院子里幫忙驅趕那些擅闖者。
我心頭撲通跳，既期待著什麼，又有些擔心，小心翼翼地喚他：“柳璟琛，你……你醒了嗎？”
柳璟琛像是被我的聲音刺激到了似的，肩頭微微一抖，做法訣的手放下，那些飛鳥走便都散了。
它們來的突然，走的更突然。
我靠近過去，翻開柳璟琛的手掌看了看，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又扯開他的後領子，往他後背看去。
柳璟琛寬厚的後背上，此刻多了一片紋似的紋路，龍首高昂，半片龍與龍首不相連，跟我後背上的烏金龍環紋路一脈相承。
剛才那兩塊烏金龍石碎片，真的全都被柳璟琛吸收掉了。
鹿湘生吞烏金龍石，是借助了香的力量，雖然融合了烏金龍石，卻深蟲啃蟻咬般的折磨。
我吞噬烏金龍石，是柳君乾的點化，沒有任何副作用。
可柳璟琛融合烏金龍石，卻是通過祭，得到的效果與我吞噬無異。
能祭這一點，至說明柳璟琛與這兩塊烏金龍石碎片之間的確是有契關系。
他才是它們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