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歲怔愣片刻，訥訥問：“你想要嗎？”
上次因為要虞歲項鏈而被說沒素質的影還歷歷在目。江清玥連忙擺擺手：“不要！你朋友給你的生日禮,我才不要呢。”
江敘白欣笑笑：“清玥長大了,懂事了。”
江清玥高高揚起下，得意極了：“那是。”
三人談笑間，江敘白的手機鈴聲響起。
男人濃羽睫垂下，看清來電人，修長指骨頓住。
虞歲隨意看了一眼。
是秦恬。
呼還在繼續,江清玥率先發話：“哥哥，你咋不接電話啊？”
江敘白這才按了接聽鍵。
屏幕上秦恬的臉映眼簾：“你在干嘛呢？還在吃飯嗎？”
江敘白淡淡“嗯”了聲。
秦恬笑說：“歲歲妹妹呢？我要跟說話。”
江敘白直問：“你要說什麼？”
虞歲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湊過去,禮貌打了個招呼。
秦恬熱揮揮手：“我聽江江說，今天是你的生日。不巧我今天有點事，沒好過去，改日等妹妹有空，一起出來逛街啊，我請妹妹吃頓飯行不？”
“好啊。”虞歲禮貌笑笑，回，“那就謝謝嫂子了。”
秦恬微怔，這好像是虞歲第一次這麼。
不僅秦恬懵了，江敘白也懵了。
前些日子他才和虞歲說，江家不打算和秦家聯姻了，他不會再搭理秦恬了。
所以剛剛秦恬突然打電話過來問候，他才在猶豫要不要接電話。
他完全沒有想到，虞歲就這樣平靜看著兩人再次聯系。
竟然沒有毫的疑和驚訝，這麼雲淡風輕地和秦恬打著招呼，沒有多問他一句這是什麼況。
還秦恬。
嫂子。
掛斷電話，江敘白心中思緒萬千。連江清玥一直喊他都沒聽見。
“哥哥！哥哥！”
江敘白回過神：“怎麼了？”
“我們該走了。”江清玥說，“回家了。”
江敘白對笑笑：“你先下去吧，在一樓等我們，我和你姐姐有話要說。”
“說什麼？”江清玥昂起下，“有什麼是我不能聽的嗎？”
江敘白故意道：“說公司項目的事，想聽嗎？你學學也好。”
這下江清玥跟腳底抹油似的，麻利地就走開了：“拜拜，我走了，一樓等你們。你們慢慢說。”
等江清玥走後，虞歲主開口問他：“怎麼了？公司有什麼事嗎？還是雲城那個項目嗎？”
江敘白沒說話。
這次他和秦恬和好還是出于對江氏的利益考慮。S市市中心的那個高端樓盤項目，秦家說愿意投一筆巨資，就在兩人鬧掰的第二天。
——仿佛對兩人的爭吵毫不知的樣子。
不出意外，江頌和林漫得知了這個消息，對他又是一陣苦口婆心地勸說。秦家雖然沒有明說，但他們都心知肚明，只要兩家失去聯姻關系，秦家一定會撤資。
林漫說他也不是沒有錯，不該和前友還有聯系。
讓他作為男人，不要太過計較，多包容遷就一下對方。
江敘白從小就被教導一切要以家族利益為重，要尊敬長輩，要穩重，不能意氣用事。
他找另一半，最重要的一點，也是必須要遵守的一點就是要門當戶對。
他最終還是選擇了聽二老的話。
收回思緒，江敘白還是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跟虞歲解釋：“上次我和你說，江家和秦家不會再聯姻了，後來……”
“哥，你不用和我說這些。我知道，小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的。”虞歲彎笑著，一如既往的溫恬靜，“你和嫂子好好的，別總和吵架，孩子緒波大的話，對不好。”
雖然是在笑著，但他卻莫名覺得那笑容刺眼。
偏偏他又不能多說什麼。
“歲歲？”江敘白突然喊了一聲。
虞歲看他：“嗯？”
“你現在怎麼不喊我哥哥了？”江敘白問。
“啊？我沒喊嗎？”虞歲有些懵。
江敘白：“嗯，你剛剛喊的是哥。”
虞歲微怔：“怎麼了？不對嗎？”
“沒什麼，就是以前都喊哥哥，現在突然換了稱呼，覺有些不適應。”江敘白解釋。
虞歲頓了頓，才說：“我是看我朋友們都喊哥，好像長大了喊哥哥要一點。我這就隨大流了。”
江敘白垂下眼睫。
不再出聲。
-
虞歲沒有想到，秦恬說得請吃飯不是客套話，是真的要請吃飯。翌日一大早，對方就發過來了邀約。
虞歲說自己還要工作。
秦恬說不著急，可以等下班。
既然對方這麼想見，虞歲也就不推辭了。
傍晚下班，如約來到兩人定好的高端商場門口。高樓大廈，鱗次櫛比，還未到天黑便已經燃起了通明燈火，門前大牌奢侈品的廣告燈牌醒目晃眼。
秦恬妝容致，穿著件抹的紅絨長，大波浪卷發明艷張揚，似是剛剛做好了造型。看得出來，心打扮了一番。
一看到虞歲，親昵跑過來挽著的胳膊，笑說：“你終于來啦！”
虞歲禮貌笑笑：“久等了，我剛下班就開車過來了，路上有點堵車，不好意思。”
“沒事兒。”秦恬笑瞇瞇地拉著往前走，隨口問道，“你買車啦？”
虞歲“嗯”了聲。為防止誤會，只說：“家里送的生日禮。”
秦恬嘆：“江叔叔和林阿姨他們對你可真好啊！比一般的親生父母都好。”
虞歲微微頷首，附和道：“確實。”
兩人挽手走在商場一樓，秦恬的視線四打量，終于定格到一。
虞歲順著的視線看過去。
是一家婚紗店。
潔白奢華的婚紗一件件整齊排列，在繁復的水晶燈下閃著細碎芒，漂亮到讓人移不開眼。
秦恬挽著虞歲往婚紗店走：“下個月我和你哥哥就訂婚了，妹妹能不能陪我看一看，我適合哪一款禮啊？”
虞歲應下得干脆：“好啊。”
秦恬偏頭看著，企圖在的臉上找出一不對勁的神，卻沒有想到，對方始終面帶微笑，不見毫異樣。
兩人來到婚紗店。
穿西服的導購微笑走過來，禮貌問需不需要推薦。秦恬擺擺手拒絕，表示兩人自己看看就好。
虞歲目四打量，認認真真地挑選著禮。秦恬問：“你覺得哪一件好看呢？”
虞歲走到一件復古典雅的中式旗袍禮旁邊，笑說：“我覺這個還好看的。”
秦恬：“你喜歡這件嗎？”
“不是陪你挑選的嗎？”虞歲納悶。
秦恬：“我就隨便問問，你覺得你適不適合這一件啊？”
虞歲老實回答：“應該還行吧，覺這個款式百搭的。”
下一刻。
秦恬笑瞇瞇地往試間走，推開木門，回頭指著那件旗袍對導購說：“把這件子送到試間。”
等待了好一會兒，試間的門再次打開。
秦恬穿上那件旗袍，站到鏡子前打量著自己。
虞歲走到旁觀看，見頭發到了領里面，好心手幫捋出來。
秦恬忽然開口：“你喜歡這件子，你覺得自己合適，可它最終還是我的。”
虞歲蹙眉看著。
秦恬繼續說：“任憑你再喜歡，我看中了，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我愿意花費比你多的力和金錢，我比你更合適，更有資格擁有這件子。”
這下虞歲算是明白了。秦恬這哪里是在說子，分明是在說人。
也是，秦家這樣的人家，訂婚禮肯定是定制的，怎麼會來這選服。
對方原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面不改道：“我從來沒有想過和你搶這條子，你多慮了。”
就算是在以前，最和江敘白在一起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想過在兩人牽扯不清的時候去破壞兩人的。
最壞最沖的時候，也只是想著等兩人徹底分開了才去勇敢一次。
如今，已經沒有一一毫這樣的心思。
秦恬理直氣壯地說：“那你就離他遠點。”
虞歲平靜反問：“你希我怎麼做？徹底離開江家嗎？”
秦恬想了想說：“那倒也不是。”
“你放心，我不會讓江家養一輩子，很快就會搬出去了。”虞歲輕聲說。
“但我在江家待了十年了。縱使沒有緣關系，這份親，不是想割舍就能割舍得了的。”
“我不關心你搬不搬出去，反正我和江敘白結婚後會有自己的房子，他不會常回去住的。”
秦恬也不再拐彎抹角，直接明說了：“但我希你可以離開江氏，我不希你們倆個整日里在公司朝夕相的。我聽說，你們倆個午飯經常都是一起在辦公室吃的，在江敘白沒有公開你們的關系之前，公司很多人都誤會你們關系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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