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負責人連聲應著：“朝總您放心，我一定做好！”
朝馭京隨手將樣機丟給產品經理：“這個表帶材質太，換親的，明天帶十個備選過來。”
“好，好。”經理連聲應下。
吩咐完，朝馭京低睫看了眼腕表：“散會後，技、件、合規留一下，到我辦公室再過一遍細節。”
眾人繃的神經終于稍稍舒緩。
收拾紙筆的聲音混著竊竊私語的談聲。
“朝總好像特別重視這個項目呢。”
“是的，沒見過他親自抓這麼多細節。”
“可能這個項目的利潤真的很高吧。”
“是誰提出來的呀？”
“好像是產品研發部前段時間來的一名翻譯。”
“年輕人吧？腦子就是靈活啊！”
“是啊，整個組都跟著沾。”
有人拿手指悄悄指過去，小聲道：“欸欸，看，好像就是那個——”
虞歲整理好紙筆，抬眸看向主位。
無意中與朝馭京對視一眼。
朝馭京準捕捉到的眼神，忽然又懶漫來句：“虞翻譯，你也過來一趟吧。”
“？”虞歲歪頭看了他一眼。
朝馭京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宣布：“散會。”
眾人起往外走。
田韻笑著拍著虞歲的肩膀：“小虞，你可真給我們組漲臉了。這麼多年，姐從來沒看到朝總這麼重過一個員工。”
田韻低聲音，在耳邊問：“姐有點好奇，你每次去辦公室，你們都是在聊工作嗎？有沒有聊點什麼不一樣的？”
“……”虞歲輕輕咳嗽一聲，有些磕絆道：“就，都是工作。”
“啊，這樣嗎？”田韻有些惋惜道，“還以為你們有可能出什麼不一樣的火花呢。”
“從來沒有哪個同事進朝總辦公室的次數像你這麼頻繁。”田韻繼續小聲嘆，“小虞啊，搏一搏，單車變托。說不定就變總裁夫人了。”
虞歲猛地搖搖頭，企圖將這段緋聞扼殺在搖籃里。說出自己心虛無比的話：“每次都是聊工作，從來沒有其他的。”
田韻可惜地“啊”了聲，聲如蚊吶地調侃：“看上去那麼能干的男人，竟然這麼無趣嗎？”
“這不對勁！這很不對勁啊！”
“難道他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疾……”
虞歲趕捂住田韻的，低聲音說：“田姐，快別說了，別被人聽到了。”
“……”
虞歲到達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技、件、合規已經站了一排，挨個匯報細節工作。
就站在他們的後，視線定格到懶散倚著辦公椅的朝馭京。
他雙疊，面諱莫如深。幾人挨個開口匯報工作，朝馭京聽得認真又仔細，時不時針對細枝末節進行進一步提問。
毋庸置疑，他在工作的時候是充滿腔調與魅力的。
等幾人都匯報完，朝馭京揮手讓他們離開，虞歲這才走上前去。
用眼神表達，您找我有何貴干。
朝馭京的眉眼不自覺和起來，了辦公桌上的蝴蝶蘭葉子，抬眸看問：“這一天我該澆多水？”
虞歲：“……”
就知道他沒什麼正經事。
“這個不能天天澆水的，會澆死的。”虞歲沒好氣地說，“要干循環、潤而不，水多了了都會養死它的。”
朝馭京似是驚訝：“這麼麻煩？”
“對啊。”虞歲耐著子說，“都說給你綠蘿了，你非要養這個。現在和我換還來得及。”
“我不換。”朝馭京輕挑眉梢，“你等著看吧，我一定會把它養得很好。”
虞歲看他那執拗又
傲的樣子，有些莫名的好笑。
“好，我等著看。”
辦公室里，蝴蝶蘭翠綠的新葉不斷長出，看上去郁郁蔥蔥，給冷冰冰的空間平添幾分盎然新意。
宜城也隨之進了深秋，天氣越來越冷。
墻壁上的掛鐘指向十一點三十分，部門里的人齊齊離開工位。
田韻拍了拍虞歲的肩膀：“小虞，中午一起去吃火鍋嗎？”
“好啊。”虞歲爽快答應。
自從上次和他好好談了一番之後，朝馭京好像就不再像從前那麼特別過分的限制。起碼午飯，虞歲現在可以和同事一起吃。
幾人一起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火鍋店。為了方便大家不同的口味，田韻點了個鴛鴦鍋，把菜單遞給幾位同事。
幾人湊在一起看著菜單點菜。
虞歲單手托腮看向門口，無意間，瞥到一個悉的影。
人短發齊肩，一貴氣的米針織長套裝，優雅又貴氣。
上次在別墅見過。
虞歲很快將認出，是朝馭京的母親。
不對。
準確來說，應該是他的後媽。
看到虞歲發現自己，沈舒儀也就不扭了，直接笑著向招招手，示意過來。
虞歲抿了抿，猶豫片刻，還是決定過去。和田韻說：“田姐，我有點事。菜要是上了你們先吃，不用等我。”
田韻點頭，沒多問：“好，早去早回。”
虞歲和沈舒儀一起走到附近的公園。
一路上，沈舒儀都在和虞歲客套，問江頌和林漫的怎麼樣，問為什麼不在江氏上班反而來這，問虞爺爺和江爺爺是什麼關系……
虞歲也就客套地回著。
心里知道，這些話意味著，對方這是已經把的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了。
早就想到過這一天的到來。
只是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麼快。
沈舒儀繼續和寒暄：“你和我們家小京是怎麼在一起的啊？這麼多年也沒見他找過哪個正經對象，我和他爸還都好奇的。”
虞歲并不想和多費口舌，談論和朝馭京在一起的始末，只說：“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過會還要回去吃飯，下午還要去公司。”
沈舒儀有些尷尬地笑笑：“說實話，你這姑娘我還是喜歡的，各方面條件都不錯，背景也干干凈凈的。就是……”
頓了頓，嘆口氣說：“要是你真的是江頌的兒就好了。”
這七拐八繞的話，虞歲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無非是覺得不夠資格為朝家的兒媳婦。
過去的經歷，在不知不覺間磨平了的棱角，折斷了的逆骨，知趣且安然接。
虞歲沒給沈舒儀可以傷害到自己的機會，先發制人地說：“我會離開他，但這是有條件的。”
沈舒儀愣住，完全沒想到對方會主提起這些：“什麼條件？”
虞歲把早就在心里想好的回答宣之于口：“我想出國，我不希他找到我。您能幫我嗎？”
和朝馭京的關系，注定在華訊工作不了多久。
這段時間已經想好了大概的未來規劃，給好幾所曾經心儀的院校投去了留學申請，也看了一些國外的口譯員職位。
有外語技能，也有存款。
可以很好地獨立生活。
過去，一廂愿地把別人當做牽絆了太久，都快不是自己了。
趁著一切都來得及，應該為自己而活一次，去圓自己曾經的憾。
按照華訊的實力，出國後朝馭京也有可能找到。
但如果有了朝家的幫忙，應該能徹底離開他。
實在是不想再和他這樣剪不斷理還，去強撐一段沒有結果的。
這樣太累了。
已經沒有這樣的勇氣了。
更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能力。
沈舒儀完全沒有想到虞歲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卻答應得干脆，問：“你要不要去國，小京最不愿意去的就是國。”
虞歲沒多問原因，只頷首：“可以，我可以去國。”
“就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沈舒儀有些不信。
虞歲想了想，問：“您帶錄音筆了嗎？”
沈舒儀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
虞歲說：“手機錄音也行。”
既然要斷，就要斷得干脆徹底。
不想給兩人留有余地。
第57章 沉淪
傍晚下班,虞歲乘電梯到地下專屬車庫。
黑邁赫穩穩停著，車反著冷冽的燈。
朝馭京在車上等候有一會兒了，見過來,自然地為拉開車門。
虞歲躬鉆進車，挨朝馭京坐著。的雙臂自然地抱住他,沒說話，腦袋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
車都是上的梔子花香氣,好聞又讓他安心。
一般況下，上車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晚上又去吃什麼好吃的,很像今天這樣主抱住他，又一言不發。
“怎麼了？”朝馭京了的臉蛋,“工作太累了？需要再休一段時間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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