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歲有些不明所以，低聲音問他：“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朝馭京“嗯”了聲。
虞歲抬手了臉：“什麼啊？”
朝馭京輕扯角：“你臉上寫了字。”
虞歲有些懵：“啊？怎麼可能？”
朝馭京輕挑眉梢，散漫道：“你臉上寫滿了——”
“朝馭京是我男朋友。”
“……？”
虞歲這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
從他的掌心出手,從書包中拿出課本打開，沒好氣地說：“行了,不和你說話了,我要認真聽課了。”
朝馭京卻毫沒有閉的意思：“聽這老頭說話干什麼？還不如聽我說，我教你。”
“嗯？”虞歲看他一眼，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好像有道理的。
朝馭京在商業領域縱橫多年，所得到的經驗絕對不是課堂上可以學到的。
好像有個很厲害的老師？
思及此，虞歲低嗓子,幾乎是氣音說：“好像有道理的，那以後你可以教我嗎？”
“想拜師啊？”
朝馭京嗓門卻并不小，狹長的眼尾挑了挑：“那是要學費的。”
虞歲：“學費？要多？”
“還沒想好。”朝馭京笑,“先欠著吧。”
“哦……”
話音剛落，虞歲就瞄到講臺上的老頭犀利的眼神再次刀到竊竊私語的兩人上，趕捂住了。
又拽了拽朝馭京的袖，暗示他不要再說話了。
朝馭京這才乖乖閉上了。
不知不覺間，一堂課就這麼飛速過去了。
叮鈴鈴的下課鈴聲響起。
教室一片喧嚷，學生們紛紛收拾東西，站起，連固定的實木桌椅啪嗒啪嗒一個接著一個合上。
虞歲收拾好課本，正要背上書包，朝馭京就一把將的書包拎過去，背在上了。
他牽起的手，順著人往外走。
烏的人群中，時不時有些學生對兩人投來打量艷羨的目。
虞歲彎著眼睛問他：“剛剛過來的時候，你怎麼不搶著背包？”
朝馭京晃了晃牽著的手，漫不經心的語氣：“這不是男朋友才能做的事嗎？”
“男朋友”三個字咬得很重。
“我是個有邊界的人。”他又說。
“……”虞歲簡直哭笑不得。
這輩子竟然能在他的口中聽到“邊界”這三個字？
也是活久見了。
外面雨勢變小，淅淅瀝瀝的雨歡快落下，路旁整齊的樹像是在接連牽手，共同迎接著這場愉悅的洗禮，原本沉悶的天際出現橙黃的暈。
地面水洼倒映
出相互依偎的兩個形，兩人共同躲在一把黑傘之下。
快到宿舍樓下的時候，前方倏然出現一個悉的人影。
杰克遜沒打傘，戴著軍綠羽絨服的帽子，直接淋雨小跑過來。
他看著面前在一起的兩人，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歲歲，你們這是……？”
虞歲這才想起前些天杰克遜給發過幾次消息，當時不是在兼職就是在忙著上課論文，就一直沒回復他。
差點忘了還有約會對象這一茬。
“不好意思，我是他男朋友。”
不等虞歲開口介紹，朝馭京就迫不及待地宣誓自己的主權了。
他把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從溫熱的大口袋里拿出，舉起來，明晃晃曬在杰克遜的眼前。
緋紅的薄在白皙的手背上輕輕印下一吻。
他仰起下頷，眼角眉梢全是戲謔而挑釁的笑意，話語卻說得禮貌：
“麻煩你讓讓，不要耽誤我和我朋友的時間，我們要去吃飯了。”
杰克遜眼睛瞪得像銅鈴，氣急敗壞地丟下一句“fuck”，就大步跑走了。
等杰克遜的影消失在視野，朝馭京又像沒事人一樣，把的手揣進大口袋里。
虞歲還有些怔愣。
這好像是兩人重逢後，他第一次吻。
好短暫的吻。
朝馭京把虞歲送到宿舍樓下，從肩膀上取下書包還給。
虞歲回宿舍放書包。
實木桌上，一瓶包裝瓶的香水安然立著。
虞歲沒有毫猶豫地拿起香水，對著自己猛猛噴了好幾下。
香甜的味道頓時彌漫在封閉的室。
幾位室友紛紛夸贊這香水的味道好香好好聞，問是誰送的。
虞歲說自己買的。
Emily驚訝：“從來沒見你噴過香水呢，你是要去見約會對象嗎？”
虞歲老實回答：“不是約會對象，是男朋友。”
Emily笑嘻嘻地嘆：“你和杰克遜竟然發展得這麼快嗎？
虞歲粲然一笑。
從屜里面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紙袋，裝進斜挎包里面。
又對著鏡子補了個口紅：“不是杰克遜。”
還沒等們弄清楚虞歲這神的男朋友究竟是誰，就匆匆下了樓，撲向眼前那道頎長拔的影。
快速鉆傘下，站到朝馭京的旁。
一過來，一陣濃烈的清甜水桃香氣撲鼻而來，甜又魅，是他從未在上聞到過的陌生氣味。
朝馭京怔愣片刻，瞇著狹長的眼睛問：“你上？是那個男小三送你的香水嗎？”
虞歲搖搖頭：“不是，你怎麼會這麼問？”
朝馭京沒敢再多問。
他怕答案是問出更多其他的約會對象。
只把的手攥在手心，重新放回溫熱的服口袋里。
黑跑車停在校外的馬路邊，朝馭京開了一個小時的車帶去了另一家有名的中餐廳。
兩人面對面而坐。
各式各樣的中國菜系擺滿了餐桌，香、菜香、酒香香飄四溢。
虞歲不嘆，和朝馭京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吃得很好。
吃完飯，虞歲開始督促朝馭京吃藥。
朝馭京說忘帶過來了，虞歲氣得不行：“我記得你的藥是要吃兩個月的。時間還沒到，你就不按時吃了。”
“我已經沒事了。”朝馭京雲淡風輕的語氣。
盡管虞歲大多數時候脾氣溫和，可見識過上次他生病的慘狀，此刻實在沒辦法再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
虞歲蹙著眉頭質問他：“當著我的面就不好好吃藥了，那我讓你戒煙戒酒，你肯定沒聽，對吧？”
朝馭京沒說話。
用沉默告訴了，他確實沒聽話。
虞歲氣得也不再說話。
沉默間，虞歲的手機消息聲響起。
拿出手機查看，是杰克遜發來的幾條消息。
杰克遜：【white最近調皮的，把我家的沙發咬壞了，把紙巾咬得四都是，還翻垃圾桶。】
杰克遜：【還喜歡在家瘋跑，四竄。】
杰克遜：【還總上桌子東西吃。】
……
一條一條皆是數落。
虞歲深呼吸一口氣，打字回復他：【可能是年齡太小了，還沒有教好，需要多點耐心。】
杰克遜：【我覺得我已經很有耐心了，white實在是太調皮了。】
杰克遜：【我的家人都不了它了。】
虞歲輕嘆了口氣，正要繼續回復他。
朝馭京倏然從對面坐了過來，目落在的手機之上。
漫不經心又嘲諷的語氣，毫不留地揭真相：“他就是想給你找不痛快罷了。”
虞歲偏過頭去，沒好氣地數落他：“就和你一樣。”
朝馭京出手，捧住的臉，讓和他對視。語氣說不出的溫：“好了，我錯了，不氣了。”
虞歲還是不理他。
朝馭京又說：“下次過來我一定把藥帶著。”
虞歲這才勉強消氣，語氣和下來：“……好吧，那你記得說話算話。”
“當然。”他說。
小矛盾結束，虞歲這才想到杰克遜的事。對方雖然沒明說，但明里暗里的意思應該就是他不愿意再養white了。
不想white沒人養，可如今在學校住不方便養狗，只能搬出去了。
虞歲想了想說：“要不我在外面租個房子，把white接過來養。”
“別了，在校外住不安全。”朝馭京當即否決了這個想法。
虞歲有些苦惱：“那怎麼辦呢？總不能讓它再一次流浪吧。”
“給我養吧，我帶回國養去。”朝馭京說。
他像是擺出了正宮的氣度，毫不客氣地吐槽著杰克遜：“稚的小男生，小心眼的男小三，真可笑。”
虞歲：“……”
懶得管他的欠了。
只問他：“這可以嗎？”
朝馭京輕挑眉梢：“給我你還不放心嗎？將軍是我一手養大的。”
虞歲的眉眼這才舒展開來：“那就行，那晚點我們一起去接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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