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簽約客戶和一些潛在客戶按照邀請的時間紛沓而至。
虞歲最終決定口四個玩偶服定為四個迪士尼卡通角。朱
迪、尼克狐尼克、草莓熊和□□。
此刻四個玩偶們正手持四種不同語言的“你好”手牌，有條不紊地引導嘉賓場，發放印有公司LOGO的小禮品。
時不時有幾位客戶站到他們旁邊，笑著索要合影。
江爺爺知道虞歲要創業，還要辦開業儀式這件事，表示全力支持。他讓江敘白前去給撐場子，從外部視角認可公司價值，增強儀式公信力。
這讓兩人上次不歡而散後再次說上話，雖然都是工作上的事。
虞歲正在和江敘白梳理著接下來的嘉賓致辭，忽然看到口一個悉的影。
顧景向揮了揮手，慢慢走近，熱地打個招呼：“哈嘍，妹妹。在朋友圈看到你的開業儀式消息，我就順便過來看看了。”
虞歲的目下意識朝他後看去，并沒有看到期待看到的影。
想起之前他和朝馭京還沒有分手的時候，朝馭京說等公司開業儀式這天，他一定會來現場跟一起剪彩。
他還是食言了。
收回思緒，虞歲并沒有多問什麼，沖顧景禮貌笑笑，表示歡迎。
時間一到，主持人開場介紹儀式主題、到場核心嘉賓，又簡要說明了公司業務及開業意義。
虞歲接著上臺致辭，白西服勾勒出窈窕曲線，臉上笑容親切又禮貌，舉手投足皆是風。慢條斯理地謝嘉賓支持，分公司立背景、發展愿景，傳遞業務方向。
隨後是嘉賓致辭，江敘白一筆的淺灰西裝站在臺上，金邊眼鏡斯文端方，藍領結一不茍，姿態沉穩而從容。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凝在臺上的兄妹二人上，幾乎沒人注意到玻璃門外不知何時多出一道頎長拔的影。
男人漆黑幽深的視線一眨不眨落到臺上并肩而立的兩人上。兩人臉上皆是笑意粲然，溫和清，看著默契又登對。
不知看了多久。
他正準備抬離開，忽然看到大堂角落一個沒人穿的尼克玩偶服。
致辭結束後就進了剪彩環節，虞歲和江敘白以及另外一名核心嘉賓共同剪彩。
三人干脆利落，一剪到底，而後對著鏡頭，微笑展示公司品牌。
剪彩環節後，幾個玩偶服角上臺遞出公司核心服務手冊。
玩偶服人員是虞歲吩咐公司員工在外面找過來兼職的，并不是公司部人員。虞歲還納悶的，此刻上臺的只有三個，草莓熊，□□和朱迪。
尼克不知所蹤。
不過也沒什麼大事。吩咐多準備幾個玩偶的初衷也是怕現場突發狀況，一個不影響什麼，回頭給一點報酬就行。
然而——
沒一會兒，消失的尼克突然邁步走了過來。
他站到虞歲的旁，挨著。
像其它玩偶一樣，尼克也開始發放公司的核心服務手冊。
只不過別的玩偶都是一本一本發，他倒好，一沓一沓發，不一會兒便高速低效地完了任務。
開業的大好日子，虞歲并不想當場跟他計較這些，只在心里暗自決定，結束後把這個尼克拉黑名單，永不再次錄用。
任務差不多完後，尼克卻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他筆地站在那，默默看了虞歲一會兒，而後就向抬起絨絨的雙臂。
猝不及防地，虞歲撞一個溫暖的懷抱。
時間像是定格。
尼克抱了好一會兒才松開，又輕輕拍了拍的腦袋，作說不出的溫。
然後才抬慢慢地往臺下走。下臺前，尼克還回頭看了一眼，像是有些舍不得。
虞歲看著越走越遠的尼克背影，覺有些莫名，好像并沒有要求玩偶們主擁抱客戶。
況且，還是老板？
現場活還沒有結束，虞歲沒再分出多余的心思去思考這件事。
儀式結束後，還有收尾環節。帶著嘉賓們參觀公司辦公區域，介紹團隊及辦公環境。
忙活了一上午，整個開業儀式總算結束，嘉賓們逐漸退場離開。
大堂出口，江敘白站在虞歲的旁，一言不發地看著。
記憶中那個曾經依賴他的小姑娘，如今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自信且從容，優雅又大方，比從前更加優秀、惹眼。
虞歲目送著嘉賓們的離開，剛一收回視線，就瞧見江敘白沉穩的眸一眨不眨落在自己的臉上。
下意識躲開他灼熱的視線，客氣又疏離的聲音：“哥，我這邊沒事了。今天謝謝你的幫忙，你可以先回去了。”
江敘白咽了咽發的嚨：“哥哥不忙，想跟你聊會兒天。”
虞歲下意識掐了掐掌心，不想再和江敘白聊除了家庭和工作之外的事。
正巧不遠顧景慢慢走了過來，像是看到救星，虞歲也向他走過去，迅速與江敘白拉開距離。
的白西裝外套蹭過他的西服袖口，邊似有若無的梔子花香氣逐漸消失，江敘白看著那道清瘦窈窕的背影，久久無法回神。
在場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顧景卻還沒走。兩人站在靠近電梯的位置，虞歲抿了抿，主開口問他：“你是有什麼事嗎？”
顧景笑笑：“確實有點事。”
虞歲抿了抿：“你說。”
“我是想問一下，你和朝馭京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顧景雙手在西口袋里，語氣難得的正經。
又聽到這個名字，虞歲垂下眼睫，并沒有說話。
顧景繼續說：“我知道他這個人欠，有時候真的蠻討人厭的。”
“但我跟他這麼多年朋友了，可以拿人品擔保，其實他這人并沒有多壞。”
就是狗而已。
虞歲抬眸，深呼吸一口氣說：“我知道，你說得這些我都知道。”
顧景有些驚訝：“那你們這是……？”
虞歲：“是他跟我分手的。”
“怎麼可能？”顧景一點也不相信，“他前段時間還在跟你張羅求婚呢。”
“求婚？”虞歲呼吸一，不可置信地念叨著這兩個字，“什麼時候的事？”
顧景：“就前兩個月，他說你生日的時候要跟你求婚。”
虞歲的嚨發，不自覺了掌心，聲音很輕，近乎氣音：“那也是兩個月前的事，他最近就變了。”
“怎麼可能呢？”顧景說，“前兩天他還在讓我幫你轉發開業儀式那條朋友圈呢。也不知道在別扭什麼，他自己就不發。”
“這人可能是第一次談，沒有經驗，不小心惹到你了都不知道。”
“我能看得出來，他真的蠻喜歡你的。你們是半個多月前分手的吧？他那時心差的……”
虞歲把視線投向大理石地面，沒有說話。
朝馭京那天明明就是說了不喜歡。
一字一句面對說的，親耳聽到的。
還能有假嗎？
如果顧景說的話都是真的，那朝馭京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呢？
虞歲回想起那不愉快的一天發生了什麼。朝馭京上一秒明明還吻了，後來不過是江敘白意外向表白了，還打了他一拳，最後朝馭京就說了那些話。
到底為什麼呢？
幾名保潔人員正在清掃整理現場留下的彩帶、花籃、紙牌等品。
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幾個沒喝完的礦泉水瓶，角落沒人穿的尼克玩偶服像泄了氣的皮球般，孤零零攤在那里。
不遠洗手間外面站著一位栗長發生，雙手抱倚著墻壁站著，似乎在等人，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終于，一名戴著十字架耳釘的男生從洗手間走出。
兩人沿著走廊往外走，栗長發生生氣地踹了男生一腳，厲聲質問著：“你剛剛抱人家那麼做什麼？還人家頭？咱們沒有這個業務吧？”
十字架耳釘男生的小被踹得生疼，一臉無辜問：“我抱誰了？誰了？”
“還裝蒜呢？”生掐著腰問他，“剛剛那尼克不是你嗎？啊？那麼多人都看到了！你氣死我了你！”
“下臺前還不舍回頭看呢。看什麼看？有那麼好看嗎？”
男生懵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我肚子疼嗎？一直都在洗手間啊。”
兩人就快走到出口。生還是滿肚子氣：“那剛剛臺上那個尼克是鬼扮的呢？”
這下，男生也有點生氣了：“我都說了不是我，我一直都在洗手間。你不信就算了！”
生越吼越大：“我不信！剛剛小月們都看到了！我找
們評理去！”
男主不甘示弱：“去就去！不行咱們調監控！”
生這才開始有點相信，聲音下來：“難道真的不是你嗎？那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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