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裊微微怔住，沈余風焦急擔憂的模樣映眼底，本來冰封的心像被融化。
"我本來就是枚棋子。"
眉眼冷淡，疏離平靜，似乎并不在意。
沈余風膛起伏，半晌，安靜下來，沉著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只知道，你是我們XNG英雄聯盟分部的許經理，你打徐念的兩掌，都是在為俱樂部的兄弟出頭，這份氣，不止是我，XNG的所有兄弟，都不會讓你白。"
車里歸于安靜，許裊側過頭，看向窗外。
頭一回，在沈余風這個弟弟一樣的頭小子面前，說不出話來。
只是單純地覺得，眼底泛酸，腔很暖。
沈家。
"余音，我家小念平白無故挨了你夫人兩掌，又被威脅讓當眾道歉，知道你們人多勢眾，可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吧。"
大廳里，徐智著西裝，神采奕奕，為自家兒徐念出頭。
“平白無故嗎？”
沈余音微笑，但笑意未到眼底。
“徐總要不要聽聽看，您兒是怎麼在XNG俱樂部里辱罵我們隊員的。”
徐智一怔，嚴厲看向徐念，“余音說的是真的？”
徐念狡辯，“爸，是許裊先不把我放在眼里的。”
“孰是孰非，看過視頻就知道了。”
沈余音不慌不忙，將完整視頻播放了一遍。
徐智看完，臉有點差，但畢竟是老江湖，鎮得住場。
“所以我兒不過是一時沖多說了幾句話，就活該被許裊掌摑嗎？”
徐智這次看向的，是沈萬生。
“沈老，我兒跟了沈余音這麼多年，沈余音轉就娶了別人，浪費小念多年的青春和不說，如今娶的這人，囂張跋扈，毫無教養，大庭廣眾之下讓我徐家的兒難堪，你說這要怎麼置？”
沈萬生沉沉而立，黑發里裹著細微白，不怒自威。
視頻他看完了，客觀上講，是徐念先在XNG撒潑，許裊作為經理，替俱樂部站出來不是沒有道理。
只是……
“余音，待會兒許裊到了，讓給徐念道歉。”
先手的終究還是理虧，更何況徐智親自來了沈家，這個面子，不能不給。
徐智不是個好惹的主，一聽沈萬生松口，得寸進尺，“道歉的話，就要公開，XNG俱樂部發個聲明應該不過分吧？”
沈余音凝眸，危險地看向徐智。
“XNG沒錯，我也沒錯，這個歉，我不會道。”
清冷聲響起，許裊和沈余風并肩走進屋。
許裊眸淡淡，朝沈萬生傾問好，隨後看著徐智道：“徐總，您兒之前酒後駕車，正是余音顧及了多年誼，將從警局保釋出來，好心要送回家，卻在路上因為的來發生車禍，導致右手手傷復發。這事，你又要怎麼算呢？”
語氣冷淡，但字正腔圓，氣質凌厲，沒有毫退。
沈萬生不聲地打量起許裊，不經意間，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眼底多了分贊賞。
見徐智皺眉，許裊立刻猜到，徐念并沒有將這件事告知徐家。
于是微微一笑，“之前我沒計較這事兒，是看在余音的面子上。那天徐念在俱樂部的言論，很明顯是看不起我們XNG的選手們。
先不提XNG本就是沈氏資產這件事，誠然，如徐小姐所說，他們沒怎麼讀過書，素質也比不上你們豪門世家，但他們能走到今天，都是靠著自己的雙手打拼出來的，這些為夢想鬥的年，不配被尊重嗎？”
說話不急不緩，井井有條，一番下來，倒也的確令人容。
所有的財富都不是憑空來的，為老一輩的人，沈萬生，徐智，都明白打下一片江山有多不容易。
“我為XNG的經理，選手被這樣看不起，再不站出來，豈不是對不起這個位置？您說呢，徐總。”
徐智冷笑，“沈老，您家余音找的這個老婆，倒是伶牙俐齒！”
沈萬生雙手背在後，目深深看向許裊。
許裊從容不迫，繼續道，“徐小姐這樣三番兩次不把余音放在眼里，就別怪我脾氣不好，把余音傷的賬，雙倍算回來。”
話盡于此，偌大的沈家客廳，一片安靜。
沈余風都做好要和徐家干架的準備了，沒想到許裊風輕雲淡，四兩撥千斤，連徐智都反駁不上話。
沈萬生自許裊出現起，就沒再提過讓道歉的話，其認可程度，可見一斑。
唯獨沈余音眸深邃，一直定定地看著許裊。
許裊的話，只字不提自己，所念所想都站在沈余音的角度。
凡是有心之人，不可能不為之所。
沈萬生，也不例外。
“徐智，我孫媳婦因為你兒下手過重，住院了近一周，這筆賬，念在我們多年的誼上，我們沈家沒找徐家算，就當是兩清了。你和徐念，都回去吧。”
孫媳婦三個字，擲地有聲，眾人皆是一驚。
沈萬生一諾千金，如今在徐家面前這樣稱呼許裊，無疑是正式承認了的份。
許裊微垂著眼，依舊波瀾不驚。
沈余音走近許裊，手攬過的細腰。
沈萬生的脾氣，如萬鈞雷霆，說一不二。
徐智明白，已無轉圜的余地，思索片刻，朝沈家人道了別，示意徐念隨他離開。
徐念心有不忿，但也知道這個時刻，不能再發作。
只能憤憤跟著徐智走。
“等一下。”
婉的人聲音自遠而近，蘇怡微從門外進來，擋在徐家父面前。
“欺負了我孫媳婦，連句道歉都不說，就想走？”
“！”
沈余風驚喜喊出聲。
沈余音也跟著上前迎接招呼。
蘇怡微裊裊信步，走到沈萬生面前，臉不悅。
“你是老糊涂了還是變慫包了，自家孫媳婦都被欺負得又住院又被全網罵，還能一筆勾銷的？”
說完，不不慢地走到許裊跟前，笑意漾。
“裊裊別怕，替你出頭。”
許裊淡漠如水的臉，終于起了波瀾，小聲驚呼，“XNG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