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致命一擊,擊中許裊堅的心。
殼破了,又快暴給他。
許裊輕咬,垂眸沉思了許久,再抬頭,又只剩一片冰。
“騙人了,沈余音,之前拿我當替,讓徐念不痛快。現在胃口大了,又想把我當槍使,干掉徐這顆眼中釘,甚至于扳倒徐家,我說得沒錯吧。”
沈余音黯了眸,“你真這麼想?”
許裊冷言,“是你的所言所行,告訴我的。”
那些無意間聽見的談話,于而言,本不該多問,更不該在意。
可的心再,到底也是做的。
是會疼的。
許裊從來都不是了傷會和著往肚子里咽的人,只因為那個人是沈余音,才一次次忍耐,一次次假裝若無其事。
以為忍過三年,和他離婚了就好。
沒想到短短數月,自己竟然也快支撐不下去了。
“離婚的期限,我要提前。”
“提前?”
沈余音握的手腕,力道漸重。
“許裊,過河拆橋這個詞,你不會不明白什麼意思吧?拿了我的錢還債,又找我要XNG經理的位置,現在坐穩了,以為就能溜之大吉了?”
許裊,“你要我配合的,我都盡力了。”
沈余音冷臉,“不夠。”
“徐念的那一腳,會讓我以後很難懷孕。”許裊黯然,“這種不可逆的風險,我承不起。”
沈余音眸一沉,“你聽誰說的?”
許裊苦笑,“我自己的,自然最清楚。”
沈余音,“我問過鄭莫,只是暫時的問題,養好了就行。”
“所以對你來說,這件事本無足輕重,對嗎?”
沈余音一愣。
不告訴許裊,是為了不讓多想。
以鄭莫在醫學界的人脈資源,要養好,不是難事。
在他看來,便沒有再讓徒增煩惱的必要。
見沈余音不言,許裊只能當他是默認。
冷笑一聲,甩手出了門。
夜晚,燈紅酒綠。
許裊很久不來酒吧了。
上一次,還要追溯到父親跳樓自殺那一年。
那時候,剛從富家千金的份跌落,本沒那麼強的抗能力。
白天要忍邱月梅不正常的發瘋,照顧還小的許野,晚上,便逃來酒吧駐場唱歌打工。
是謀生,也是發泄。
音樂聲,震耳聾,許裊一杯尾酒下肚,走到舞臺上,拿過吉他。
指法強勁,掃弦靈,短短幾段旋律,就惹得人群躁。
許裊深陷在音樂里,沒注意到,角落一雙鷹眸,牢牢地鎖住了。
一曲下來,酒吧氣氛到達頂點。
酒吧老板這時走過來,手里端著一杯紅酒。
“,這是我們這里的招牌,艷遇。”
許裊走下臺,沒接,“我沒點酒。”
“是那位先生特意給你點的。”
順著手指方向,許裊看過去,正好和于森視線對上。
這酒,更不能要了。
繞過老板,許裊往酒吧外走。
出了門,冷風灌進來,男士香水味撲鼻。
“許經理,怎麼每次見了我都要跑?”
于森從背後款款走來,笑意盈盈的停在面前。
他一深藍西裝,襯領口微敞,中多了分野。
很危險。
許裊:“抱歉,剛才確實沒看見于總。”
目淡淡,即使說謊,也面不改,鎮定自若。
于森好笑,“現在看見了,還跑嗎?”
抬頭認真道,“可以的話,當然要跑。”
笑,終于憋不住了。
于森放聲,笑出聲來。
男人的低音炮,即使是大笑,也尤為致命。
許裊:“于總,這麼晚了,笑太大聲會擾民。”
于森揚,“或者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和你,一起笑?”
他的邀請,直截了當,正如這個人,干脆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可惜的是,不吃這套。
“于總自己笑就好,我先告辭。”
許裊提步,往街邊走。
于森在後面說:“你跟過沈余音。”
頓了下,沒有回頭,繼續往前。
他長,三兩步就追上,繞到面前,愣了下。
表不太好,冷冷的,沒一點溫度。
于森試探問道:“對沈余音真心了?”
人關系,尤其男方是沈余音這種品男人,很有人不會陷進去。
許裊看著冷淡,但歸結底,也是人。
人都用事,沒有例外。
許裊淡笑,但眼底依舊是冰的。
“于總,你誤會了。”
于森歪頭,“你們只有過一晚?”
“……”
這男人,看著冠楚楚,滿腦子都是睡沒睡,許裊懶得再搭理,站在街邊等車。
獵人想捕捉到獵,最重要的就是耐心。
于森頭一次沒吃到許裊,第二次也被逃掉,這第三次,沒想讓輕松走掉。
夜風里,古龍香水味漸濃,許裊肩膀一重,于森的深藍西裝外套,披在了肩上。
“太晚了,許經理,我送你回家吧。”
許裊點頭,“的確晚。”
于森微笑,作出請的姿勢。
許裊:“于總早點回家,我就不耽擱你時間了。”
于森馳騁商界,手腕了得,想要的人,勾勾手就能得到。
他沒想到,許裊是塊骨頭,還是渾帶刺的那種。
“沈余音給你開的什麼條件?我雙倍出。”
許裊皺眉,怒目看他。
于森笑得謙和,眼底卻漆黑一片。
“我開的條件,恐怕就是把森嶼集團賣了,于總也給不起。”
耳邊一道風聲,這一次,是帶有煙草氣息的松木香。
沈余音取下許裊肩膀的西裝,扔給于森。
再攬過許裊的肩,冷冷地看著他。
于森詫異,“你們沒斷。”
沈余音:“我和裊裊是夫妻,怎麼斷?”
饒是見過不大場面,聽見這話,于森還是不免一驚。
搭在許裊肩上的手,一路往下,來到腰間。
許裊沒刻意疏遠,反而靠近了點,進沈余音懷里。
兩人之間,親稔,自然般配。
于森站在這里,自覺多余,扯出笑,“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沈總和沈夫人了。”
他雖看得上許裊,但原則上,不會有家的人。
和未婚人做完,留下錢,就能無後顧之憂。
有家室的,太麻煩。
更何況,這位的另一半,還是沈余音。
他不是頭小子,早就沒了為博佳人一笑,舍一切的沖。
許裊這塊骨頭,的確不好啃。
見于森走遠,許裊撥開腰間的手。
沈余音卻不放開,摟得更。
“現在沒人,不用戲太深,沈總。”
“誰說我在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