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把行李箱提到樓梯口,問:“沈總,您住哪個房間?”
沈余音看許裊,“你住哪兒?”
許裊微瞇眼,警告地看著他。
沈余音低聲輕笑,不慌不忙朝劉明道,“以前那間。”
“是。”
劉明將沈余音的行李,提進了二樓最右邊的房間。
許裊微訝,看向李希然,“你倆一起住?”
沈余音搶答:“老隊友敘舊,許經理有意見?”
許裊不言,掃過他還帶著夾板的手。
李希然也注意到沈余音的傷,問,“怎麼弄的?”
沈余音:“英雄救。”
一邊說,一邊看向許裊方向。
許裊面如常,轉獨自回訓練室。
李希然這才注意到,的後腦勺,也綁著紗布。
他是聰明人,從不信巧合這種事。
許裊消失了幾天,和沈余音同時帶了傷回來,期間故事,雖不知細節,但李希然,大致能明白什麼況。
他是驕傲的,即使對許裊了心,也不會強纏著人不放。
更不用說,刨究底這種事,本就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只是心口,難免會有失落。
沒有噬心蝕骨,但總歸會痛。
許裊養傷的這段時間,XNG打了兩場比賽。
一輸一贏。
贏下來的,比分二比一,前期劣勢,全靠後期運營。
輸的,零比二慘敗。
看完復盤視頻,許裊把李希然單獨進了會議室。
“你這兩場比賽,都不在狀態。”
上次兩人吃火鍋,提過這個問題。
沒想到不僅沒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許裊:“希然,你是隊伍節奏的發機,這樣下去,季後賽我們很難走遠。”
李希然盯著屏幕上反復播放的死亡畫面,半晌,道:“許經理,把二隊的許野提上來。”
許裊一驚,“你要換?”
李希然:“打得不好,自然可以,上場比賽的機會,不都是靠自己爭取來的嗎?”
許裊抿。
許野雖是弟弟,但在這種事上,許裊一向公私分明。
更何況,打比賽不比其他行業。
打得好不好,賽場上一看便知。
許野才打了不到半年青訓,經驗,理解,都太。
尤其在XNG這種強隊里,一個失誤,就是犯罪。
“XNG今年大刀闊斧,用五千萬打造的隊伍,都是以你為基石。”
許裊不打算采納李希然的提議。
“許野不可能替代你。”
“先把他提上來。”
李希然堅持道。
“誰能上場,就看訓練賽況吧。”
他態度很堅決,許裊說服不了,只能先答應。
李希然:“剛才余音出現之前,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講?”
許裊搖頭,“沒事。”
李希然競技狀態本就下,再聊場外話,不過是給他徒增干擾。
但的不言,在他看來,便是另一種拒絕。
心中雖翻涌不止,但李希然面上,依舊平靜,甚至比往日還要來的冷淡。
也沒再關心,後腦勺的傷。
無法否認的是,最近表現不好,不可能和對許裊的沒關系。
職業選手,要保持狀態,最重要的就是純粹。
一旦被別的拉扯了心思,就一定會有所影響。
李希然世界冠軍的夢,已經堅持了八年。
他的青春,是在日日夜夜的Rank,還有不斷失敗的比賽中度過的,這八年里,他甚至從未對任何人過心。
而如今,上喜歡的人,一時了心,差點忘記自己原本的夢。
兒長,夢想遠方。
孰輕孰重,在李希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許野提上一隊的消息,XNG博一發,不到半小時,就被破了。
“換了冠軍上單,現在又讓建隊元老換,管理層不當人?”
“許裊去死。”
“我們然神是什麼時候得罪你們俱樂部了?兢兢業業打了八年,你們就是這麼對他的?”
“然神快跑!”
“我聽說連總都被搞下去了,不會接下來就是總經理了吧!”
“真要那樣,死也不這個隊伍,居然容忍一的興妖作怪。”
“……”
謾罵層出不窮,微博賬號運營的工作人員,一刻不停地拉黑。
“不用做無用功。”
許裊停他們。
“緒激很正常,別讓選手看微博就行。”
工作人員:“可這樣的話,許經理你……”
電競圈的戰鬥力,可不是蓋的。
換這種決定,都是和選手教練充分通後作出的。
但現在,輿論偏偏逮著許裊一個人罵。
許裊言簡意賅,“聽我的。”
“……是。”
走到門口,和下樓的沈余音打上照面。
許裊想起剛才看到的某條評論,上前問道,“你讓徐停職了?”
沈余音:“有這個準備。”
那天給徐的兩腳,沈余音是奔著把人踢殘去的。
現在的徐,估計也還在醫院躺著。
許裊:“其他人知道嗎?”
“沒定的事,自然不會輕易告訴選手。”
許裊凝眸,若有所思。
沈余音近,氣息纏。
“你注意場合。”
許裊推他。
“網上的言論你沒看見,還嫌我被罵得不夠慘?”
沈余音挑眉,“讓希然出去澄清,換,是他自己提的。”
許裊:“我不想讓這種事,打擾他。”
摟住腰的手,僵住。
沈余音的聲音,變得低沉。
“你在意他。”
許裊:“我是戰隊經理,當然要在意選手。”
說著,後退兩步,和沈余音拉開距離。
“你是老板,應該比我更關心才對。”
網上謾罵的言論,許裊沒過多關注。
電競圈就是這樣,沒有績,只要稍微被抓住把柄,就會被噴得媽都不認識。
唯一的辦法,就是不看不理,用績說話
但這一次,似乎發酵得格外嚴重。
XNG眾人抵達比賽場館時,不知從哪兒沖出來一個人,端著一盆東西,朝許裊噴過去。
許裊沒來得及反應,下意識閉眼。
想象中的,并沒有降臨。
睜開眼,李希然擋在面前,渾。
鼻尖,傳來異味。
沈余風臉難看,“保安呢!”
整個場地,作一團,外圍的,紛紛尖著。
有罵許裊的,也有罵潑水的始作俑者。
李希然上味道濃烈,獨自退到一邊,朝盥洗室走去。
許裊目冰冷,走到那個潑水的人面前,一掌扇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