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可是我這輩子,都要食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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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音淡漠的臉上,突然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如果我說,其實我很嫉妒你呢?”

李希然愣住,“嫉妒我?”

“你和每天同吃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你心不好,時刻想著幫你想辦法調節,狀態不好,你自己主提出換,答應了,被罵了整整一周,卻從不在你面前提換的事。為了不讓你擔心影響你狀態,寧愿自己憋著,也不會說一句力大。不是嗎?”

說完,沈余音的眼中,流出挫敗

李希然卻覺得好笑。

不是只對我這樣。”他無奈道,“對XNG的每個隊員,都很在乎。你這醋吃的,太不講道理了。”

都是合法夫妻了,還吃他們這些同事的醋。

李希然算是看明白了。

沈余音對許裊,是了真心的。

男人只有在面對心人時,才會變得既稚,又小心眼。

“你說得沒錯。”

沈余音道。

“所以我嫉妒的,也是你們所有人。”

他低沉的聲音中,帶著一種讓人無法理解的憾。

像風一樣,轉瞬即逝。

李希然倏地想到什麼,目也暗了下來,“你還是想打比賽的,對嗎?”

沈余音沒回答他。

但沉默,有時候也是一種答案。

李希然的心中,一瞬間,也落空了一大片。

如果不是七年前的綁架,他和沈余音,或許真的一起拿到了那座代表著世界冠軍的獎杯。

那時候,春夏雙冠,MSI冠軍。

就差最後的全球總決賽。

他們就可以實現大滿貫榮譽。

而這份榮譽,一旦錯過,就是七年,甚至可能這輩子,都注定失之臂。

“我答應過,要站在世界之巔,讓一直看得見我。”

沈余音趴在病床上,後背的跡已經干涸。

他的眸,像在看著很遠的地方。

“可是我這輩子,都要食言了。”

李希然在這一刻,突然理解了沈余音心中的憾。

他還記得,當初沈余音建立XNG時,他問他,這個名字有什麼含義?

沈余音當時只笑了笑,說:“它是我拼搏的一切意義。”

如今李希然也終于明白,許裊對沈余音,意味著什麼。

年夢想的起點。

也是刻在心底的名字。

李希然扯了扯角,自嘲地笑著道:“輸給你,我還真不冤。”

他對許裊,從好到在意,也有過想在一起的念頭。

但終究,不如沈余音來得強烈而刻骨。

沈余音和許裊之間的羈絆,絕不是旁人三言兩語的喜歡,就能輕易足的。

他和有年的歡喜,有年後的破鏡重圓,還有生死一線的不離不棄。

而李希然自己的喜歡,也就只是喜歡而已了。

“你不用嫉妒我。”

李希然突然道。

“我對許裊告白過,拒絕我的速度,可比沈余風打比賽送一的速度還快。”

玩笑的話說出來,也就意味著,兄弟之間已經冰釋前嫌。

對李希然來說,許裊作為經理的存在,還有和沈余音之間的友誼,哪一樣,都比重要。

他們是他追逐夢想的支持者,他不可能因為的事,就心生芥

沈余音聽這話,也笑了,眉眼里,帶了分回憶往事的溫

對我也這樣,經常一個滾字,言簡意賅。”

不像以前,喜歡得熱烈,只顧著往前沖。

李希然:“那你要加把勁了,許經理這人,狠起來可以干掉任何一個男人。”

沈余音眼底含笑,也有些無奈。

李希然突然想到什麼,說:“余音,你難道沒有發現,許裊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為你彌補憾嗎?”

這回,怔愣的人了沈余音。

他緩緩抬起眼,瞳孔漆黑如墨,定定地盯著李希然。

帶節奏這種事,李希然打比賽在行。

不打比賽,也能游刃有余。

他繼續不不慢道:“說到底,和我們XNG的人,也就相了短短數月。再怎麼對工作負責,也不至于遭那麼多罪吧。”

電競這行,

但凡是上過臺面的,都會拎出來被人評頭論足一番。

稍有差錯,面臨的指責和謾罵,也會比男很多倍,且言辭俗,惡心至極。

許裊來XNG後,被罵過不,換了其他人,早就不了破防了。

卻一直保持著冷靜理智,不外界任何影響。

更不用說,之前假賽的事差點把命和名譽通通搭上。

“你的那句站在世界之巔,不僅僅是你對的承諾。對許裊而言,也是拼了命想要實現的夢想。”

李希然說完,看向沈余音。

對上的,卻是一雙赤紅的眼。

眼底,是極力克制的淚意。

李希然抿了抿,沒再說話,默不作聲地退出病房。

病房里,沈余音趴在床上,一,他的頭偏向窗戶一方,從門口看過去,只能看見他黑黑的後腦勺。

……

之後,徐念被王麥帶回了漢城警局,但徐就像是人間蒸發了,即使利用徐念勾引,也不見徐上鉤。

而徐家那邊,則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保持了沉默。

仿佛從未有過這對兒

為了方便治療,沈余音和許裊,都被送回了漢城第一醫院,搬進了同一間病房。

當然,同一病房這種事,是沈余音擅自決定的。

因為許裊,到現在都還沒醒。

在火場待得太久,不僅燒傷比沈余音嚴重,吸的高溫濃煙對部的傷害更大。

鄭莫走進病房,跟著的護士,準備給許裊換藥。

護士掀開被子,小心翼翼地準備下許裊的服。

鄭莫對沈余音道:“你回避下。”

沈余音不,“是我夫人。”

憑什麼要回避。

鄭莫扯了下角,“我是替許裊考慮,若是醒著,不會想讓你看見的。”

沈余音氣息沉下來,稍作思索,終究還是不愿地退出病房。

門關上,護士掀開許裊的服,作僵了下。

鄭莫看過去,許裊原本白皙的皮,潰爛的發白,猙獰可怖。

後突然傳來門把手轉的聲音。

接著,腳步聲傳來,駭人氣息充斥整個病房。

鄭莫嘆了口氣,“都說了讓你別看。”

沈余音死死地盯著許裊潰爛的皮,手握拳,青筋幾乎快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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