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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摧這才頷首,牽著池螢走出庭院,溫聲問:“今晚可想做些什麼?賞花,賞月?還是去船上看星星?”

池螢嗅了嗅襟,總覺自己上有散不去的油煙味,“我得先沐浴。”

晏雪摧道:“要不試試泡溫泉?”

池螢瞧他說得正經,試探著問道:“殿下也要一起?”

晏雪摧從善如流:“既然你誠心相邀,那便一起吧。”

池螢:“……我可沒說。”

晏雪摧握住的手:“你子骨弱,多泡溫泉有好,林院判也同我說了,溫泉能促進排毒,于我的眼睛也有益。”

池螢無奈:“你都安排好了,還問我作甚。”

晏雪摧:“我聽你的。”

池螢斟酌著提議:“也不能天天泡,我們正好隔開,今日我去,明日你去?”

晏雪摧道:“我雙目失明,你要放我一人在池中?”

池螢:“不是有伺候的長隨嗎?”

晏雪摧沒說話,一手執竹杖,一手牽著往外走,他步子大,池螢還要步伐快些才能跟上。

見他抿不語,心里,小心翼翼問他:“殿下,你怎麼了?”

“我在想,”晏雪摧角牽起,意味深長地“看”向,“如果我沒有數錯的話,今日你應該喚了我聲十六聲‘殿下’,你想盡快領罰,還是慢慢還債呢?”

池螢心猛地一墜,嗓音里已經帶著哭腔,著急忙慌地跟上去,“夫君,夫君……”

真的覺得自己要完蛋了。

尤其是溫泉水中被迫坐上來時,整個人就漂在水面的風箏,沉沉浮浮,沒有半點力氣,像被一線扯著,一旦有上浮的趨勢,那線便將狠狠拽回來,不容

池螢泡在水中,渾了,烏黑的發在雪白瑩潤的面頰,整個人在粼粼水波中白得發,像被水浸的月亮,輕薄地鋪在水面上。

在這種黑與白的極致對比下,晏雪摧察覺自己看得更清楚了。

眼前像隔著一層輕紗,有點像戴著幕籬,湊近時已經能看到的五,看出被溫水染得緋麗的面頰,泛紅的眼眶,甚至能看到心口被他留下的吮痕。

以往他只能靠聲音來辨別的舒適或難,如今也依稀可以看出的表了。

原來喜歡閉著眼睛,眉頭也總是皺得的,瓣都咬紅了也不肯出聲,水中難免艱些,只能委屈暫且忍耐了。

池螢領了兩回罰,剩下兩回他說不算罰,只能算尋常例行公事。

從水中出來時,整個人都塌塌的,不管他怎麼說,都沒力氣反駁了。

裹了薄衾被他抱回去,晏雪摧也沒有困乏之意,怕發頭痛,拿巾帕親手替絞發,直待完全干了,才從背後擁著睡下。

池螢迷迷糊糊睜開眼,只看到窗紗發白,眼皮子半開半闔,也沒有挪的力氣,窩在他懷中,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了。

這一覺直睡到日上三竿,起時,那個昨夜抱著近乎兩個時辰的人,已經坐在窗邊氣定神閑地喝茶了。

面前竟然還擺了一局棋。

池螢愕然起:“殿……夫君能看見了?”

晏雪摧隨手將幾枚棋子扔在棋盤上,“擺著玩的。”他招手示意來看。

池螢才發現黑白棋子材質不同,黑子由沉木制,白子卻是玉石制,兩者以區分,而棋盤上也刻滿了橫縱線,真想下棋,也能慢慢索著來,只是尋常人閉上眼睛很難記住棋子的位置和路線,可他竟已下滿了整面棋盤。

晏雪摧看到面上的驚愕,不由得一笑,將人攬在前坐下,輕輕吻在頸側。

他今早起,本想試試黑白棋子能否對視力有所助益,下了一局,卻發現自己本沒辦法平靜下來,腦海中只有松松挽就的烏發,雪白細膩的面容。

看棋哪有看人舒服呢?

他想,這輩子大概都離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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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來啦!你們這幾天都在干嘛,出去玩了嗎[壞笑][壞笑]

第57章

晏雪摧沿著頸側細細地吻,能看到微微泛紅的耳垂,剛起披散下來,宛若上好的綢緞,襯得一截纖頸愈發瑩白膩,細嗅來有淡淡的橙花氣息。

池螢見他不撒手,無奈道:“夫君每日與我親近,不覺得膩麼。”

晏雪摧笑:“你說呢?”

池螢垂頭看向襟下一片吸吮過的紅痕,委婉提醒他:“夫君看不到,其實你親吻過的地方都留了痕跡,我每日都要靠遮掩才能見人。”

晏雪摧看到鎖骨下約的紅痕,眸微微一黯,“那我下回,再往下親點?”

池螢面頰瞬間漲紅,是那個意思嗎!

推開他手臂就要下去,晏雪摧攏著人不肯放:“去哪?”

池螢咬牙推開他:“洗漱!”

洗漱過後都該用午膳了,池螢隨意用了些,小腹還微微脹痛,那殘留的存在久久不散。

兩人用過午膳,元德端上檀木匣和筆墨,匣枚擺著幾十枚細長竹簡,池螢正好奇,晏雪摧便道:“咱們來玩個類似抓鬮的游戲。”

池螢:“抓鬮?”

晏雪摧道:“你可以將這個月想與我做的事,或者想讓我為你做的事寫在竹簡上,每日我隨機取一枚,但凡你寫下的,我都會替你做到。”

池螢微微怔然,這里的竹簡看著有二三十枚了,也就是說,在溫泉山莊這幾日,他能滿足自己的一切心愿?

心下忖了會,一時也想不到什麼,是那種萬不得已不會求人的子,更不敢要求一個皇子。

晏雪摧見遲疑許久,不由得笑道:“有這麼為難?事無巨細,你想寫什麼都行,琴棋

書畫,柴米油鹽,小到替你綰發梳頭,陪你走街串巷,大到……大到無上限,但凡我能做到,皆可一試。”

池螢低頭道:“殿下對我已經足夠好了,我實在想不出想要什麼。”

晏雪摧:“無妨,今日你可以慢慢想。”

池螢終于點點頭,也在心里慢慢地說服自己,七夕那晚不就決定了麼,這個月就當做了場夢,可以忘記一切煩擾,放下心中那份負罪,好好陪伴上天賜給人。

其實他愿意為自己做到如此,心中還是很的,便也開始思索起來。

重中之重,真的需要歇息!

氣方剛的人,也不能如此縱慾吧!

何況一個替嫁的,萬一把堂堂皇子搞垮,那可真就罪該萬死了。

池螢提筆寫下“容我歇兩日”幾字,可思忖再三,仍覺不夠,又在另一枚竹牌上寫下“兩日一回”四個字。

想了許久,又寫了幾件想陪他做的事——

“山聽雨”;

“荷塘擺渡”;

“想聽你月下琴”;

“想看你白舞劍”;

“清空所有不喚夫君的懲罰!”;

“不許再撕我的小!”;

“不許讓我念戲圖!”

“教我一項可以在短時間學會,能唬人,又能應付所有宮宴中表現的小技能”;

“一起去街邊小攤吃餛飩”;

“去山下鎮子逛街市,替我挑一支最好看的發簪”……

池螢寫著寫著,發現自己竟愈發大膽了,可又覺得他既然給了機會,那就心安理得地這一切,總之一個月後回到京中,一切恢復尋常便是。

是想象這一件件小事,心頭竟也品咂的甜來,好像當真有種相覺。

絞盡腦大半日,池螢終于寫完三十件小事,晚間將匣子捧到他面前。

晏雪摧:“都想好了?”

池螢點點頭,“夫君翻牌子吧。”

刻意把“兩日一回”的竹簡放在最上面,結果下一瞬就被這人指尖挑開,從底下出一,遞給問,“是什麼?”

池螢看著那被扔到一旁的“兩日一回”,狠狠瞪他一眼,才去看竹簡上的字,“想看你白舞劍……會不方便嗎?”

不知道雙目失明能不能舞劍,不過他百步之外都能取人命,想來應該不在話下。

晏雪摧果然欣然應下,起對程淮道:“取我劍來。”

池螢忙跟上去問:“現在嗎?要不等明日……”

晏雪摧:“白天黑夜對我來說有分別嗎?”

池螢沒想到他這麼容易便答應了,想看他舞劍的,這人長,寬肩窄腰,平日著白袍便很有一派清逸韶舉的氣度,舞劍定也是瀟灑飄逸。

程淮為他取來長劍,晏雪摧在手中舞了個劍花,正要起勢,池螢忽想起什麼,說“等等”,踮起腳尖,在他眼前系上了白綢。

月華如水,夜微涼,耳後的綢帶隨風飄揚,池螢只覺得他是站在這里,那話本中的白袍劍客便有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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