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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也聽到針尖劃破的聲音,隨即懷中人悶哼一聲,晏雪摧站穩後,蹙眉問道:“傷了?”

未及回答,晏雪摧再度急問:“傷在何?”

池螢低下頭,這才看到肩頭針尖過之料破開個兩寸長的口子,滲出一抹鮮紅跡。

輕吸了口氣道:“在肩膀,不礙事,只破了點皮……”

那廂邵壽垣見銀針落空,又再發暗,這回被程淮眼疾手快地踢飛針囊,一劍貫穿邵壽垣掌心,霎時滿地鮮飛濺。

妃嬪們哪里見過這等腥場面,都嚇得掩面驚,護在殿門外的侍衛們疾步進殿,將邵壽垣鉗制在地。

林院判注意到池螢肩上跡由紅轉黑,當即上前道:“這銀針恐怕淬了毒,還是請王妃立刻移步偏殿,微臣替王妃止解毒。”

晏雪摧在這一刻臉變得難看至極,幾乎是抑著暴怒,對永帝道:“兒臣先行告退。”

帝慌促間還未來得及詢問,晏雪摧已將人打橫抱起,在護衛指引下踏出大殿。

邵壽垣被死死扣押在地,滿手模糊,口中毒囊還未咬開,又被程淮一腳踹碎滿口牙,毒囊混著沫吐了出來。

帝怒發沖冠,指著慶王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從哪兒找的人?”

慶王也不知宣王舉薦的這名神醫竟要對昭王暗下殺手,此前宣王暗中派人與他談,只說昭王瞞復明真相,要將他們這群兄弟一網打盡,先前是榮王和他,接下來就到自己了,只有在眾目之下先發制人,穿昭王的謊言,父皇自會置,可他沒想到,這人竟意圖刺殺!

思及此,慶王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皇,兒臣是被人蒙騙了啊,兒臣本意是為七弟治眼疾,是宣王兄,此人是宣王兄推薦給兒臣的,宣王兄是要刺殺七弟,陷兒臣于不義……”

帝眉心擰:“宣王?”

慶王此時也顧不上被永帝知曉自己與宣王私下往來,為求罪,只能將一切罪過推到宣王頭上,他只是一時到蒙蔽,宣王才是罪魁禍首。

帝命人將邵壽垣押詔獄,嚴刑拷問,又對慶王道:“此事你也不了干系,待看過昭王妃傷勢如何,朕再來置你!”

慶王抖若篩糠,磕頭應是。

偏殿。

池螢原本沒覺得多痛,待被晏雪摧抱上偏殿的榻,竟覺肩上愈發疼痛發冷,額頭滲出細汗,咬著下

晏雪摧聽到的氣息,心口像人被攥住,泛起細的鈍痛。

林院判隨其後,待人放下後立刻上前道:“王妃,微臣冒犯了。”

池螢忍痛點點頭。

林院判剪開肩上料,傷口已滲出暗紅的毒,他用紗布按干凈,又有新的毒滲出。

晏雪摧沉聲問道:“到底如何了?”

林院判忙道:“傷口雖淺,可銀針有毒,好在還未滲經脈,需立刻劃開傷口,出毒,否則……”

“那還等什麼!”話音未落,已被晏雪摧打斷。

池螢疼得臉發白,看向他眉眼間戾氣翻涌的模樣,掌心冷汗涔涔,卻又被他溫熱的手掌包裹住了,“殿下,我……”

晏雪催輕輕挲著指尖,聲安道:“別怕,只疼這一下就好了。”

池螢點點頭,臉被他埋進口,咬著牙,握住他的手。

林院判滿頭冷汗,手都哆嗦了,雖知昭王還未復明,可是覺得他那視線落下來,宛若淬了冰般的鋒利刺骨。

以往他總覺得昭王笑起來滲人,可不笑的時候,面上更是冷得駭人,直人骨里都滲出了寒意。

林院判屏息凝神,勉強穩住了手。

匕首割開皮的瞬間,池螢握住晏雪摧的手,額頭冷汗直流,接著傷口的劇痛更讓栗,疼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晏雪摧察覺口一片濡,眼底恨意滔天,他盯著肩頭,那瑩白雪不斷有刺眼的毒出,那抹紅愈發分明,幾乎灼傷他的眼睛。

幾番過後,傷口暗紅的終于轉為鮮紅,林院判大大松口氣,在傷口敷上金瘡藥,仔細纏上繃帶。

晏雪摧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他不能看清方才滲的傷口,連琥珀的金瘡藥、繃帶的線紋,甚至耳垂下每一顆細小的紅玉髓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心頭駭浪翻騰,懷中人恰在此刻抬起頭,一張瑩白如玉的臉映他眼簾。

水潤瀲滟,眼尾緋紅,飽滿的朱咬得通紅,下頜還掛著懸而未落的淚珠。

出手指,替將那滴淚抹去了,再細細端詳的臉。

許是哭過的緣故,白里暈,睫長而卷翹,黛眉杏眼,瓊鼻櫻,他將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面上每一,包括眼瞳中自己清晰的倒影。

原來,這就是他的阿螢。

池螢生怕他生自己的氣,又怕他擔心,瓣翕著開口:“殿下,我……我沒事了。”

話音落下,卻未見他反應。

池螢發覺他的目牢牢鎖在自己上,這一眼太過漫長,仿佛從那深淵般的眸底窺見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只是說不清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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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開始裝瞎騙老婆了[壞笑]

評論區隨機50個紅包,安一下明天上學上班的寶寶們[頭]

第62章

良久,晏雪摧才緩緩回神,只是目仍舊不錯分毫地落在面上,嗓音沉啞:“是不是很疼?”

池螢不想他擔心,搖搖頭道:“方才有一點,涂過藥已經好多了。”

晏雪摧指腹輕細白的額角,那里還浮著一層細細的冷汗,這傻姑娘,還想騙他,怎麼會不疼呢?方才清理傷口時,都在瑟,眼淚了他的襟。

晏雪摧俯看著,正道:“日後再遇這種況,不許隨意擋在旁人前。”

池螢低聲道:“我沒想那麼多,而且……你也不是旁人。”

晏雪摧心口至極,看來已經不自覺間將他放在了心中很重要的位置。

但語氣依舊不容置疑:“我說過,我能自保,今日形也能應對,無需你以犯險。”

池螢想起他請太醫前來,或許就是早早發現這神醫不對勁,有林院判在場,一來可試探那神醫是否當真深諳醫理,二來若出意外也能及時醫治。

回想起方才那驚險的一幕,池螢還是心有余悸,“你雖然能聽聲辨位,可那銀針那麼細,我怕你察覺不到,這針上又淬了毒,只一點皮都要如此周章,若是刺你的位,後果不堪設想。”

晏雪摧後腦,想告訴自己已能看到,但話到邊還是頓住了。

今日宴上慶王與永帝聯手做戲,要的就是他接所謂“神醫”的診斷,看他是否早已復明卻刻意瞞事實。

慶王沒這個腦子和膽量,必有人背後鼓,永帝對幾個皇子又向來猜忌,自然容不得他欺瞞,失明時倒能委以重任,將打擊權貴的北鎮給他,若是眼疾痊愈,恐怕

更要忌憚。

此事尚不宜聲張,一人知等于百人知,即便阿螢守口如瓶,他們之間的相變化總會出端倪,難逃外間的耳目。

如今群狼環伺,今日之事後,永帝短時間不會加以試探,還是暫且瞞下為好。

“我不會讓旁人傷到自己,這麼多年刀劍影都能過來,你不必擔心我。”

他眉頭蹙起,語氣轉沉:“反倒是你,手無縛之力,沒人值得你以犯險,聽到了麼?”

池螢乖乖點頭,“好,我不會的。”

今日的確也嚇到了,替他擋銀針時的瞬間,什麼都來不及想,已經做出了下意識的反應,此刻想來,的確是太沖了。

他的手遠比想象中更好,可以說是深不可測,又有護衛在旁,即便沒有,他也能應對。

若被毒針刺中,丟了命,留下阿娘一人,該怎麼辦呢。

正殿的事還沒完,晏雪摧命人守著,走之前看了片刻,才道:“等我回來。”

他還是不放心的傷,又叮囑道:“有任何不舒服,都要及時與我說。”

池螢見他仍舊“凝視”著自己,明明目與平日一般無二,又好像……有許多細碎的愫在其中翻涌。

是因為替他擋暗嗎?

想起見傷時他那沉至極的面,竟是前所未有的怒意與失態,想來自己還是讓他擔心了。

池螢握住他的手,輕輕了下,“我都知道,殿下快去吧,一會我們早點回家。”

邊笑意溫,宛若煦煦暖下瀲滟的春水,晏雪摧看著,眸中也染了笑意,“好。”

晏雪摧手執竹杖走出偏殿,剛復明,雙眼尚不適應廊下刺眼的強,干脆閉目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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