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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摧冷冷審視著那人,未曾想宣王已然殘廢,府上還藏有此等武功高強之人。

他此行突然,未著人通傳,行至正廳,宣王妃才得了消息,匆忙趕來見駕,只踏進門,竟瞧見心腹彭被扣押在地,一時驚恐萬狀。

皇帝突然到訪,還抓了彭,難道他暗中跟蹤昭王妃一事暴了?

晏雪摧注意到見那暗衛時驟變的表,心覺有異,或許此人并非宣王手下,而是宣王妃傅家帶來的人?

他暫未道破,只盯著宣王妃問道:“朕今日來看皇兄,順便有件

事,要請教皇嫂。”

宣王妃恭敬地應是。

可強作鎮定的面容下,那攥繡帕的指節還是泄了心底的張。

晏雪摧目的指尖收回,隨後牢牢鎖在面上,斟酌片刻,慢條斯理道:“朕想問皇嫂的是,朕的昭王妃,近日可有消息傳來?”

宣王妃瞳孔驟,眼底幾乎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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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快了快了,我以為今天能寫到[哭]鍵盤已經冒煙了[哭]50個紅包安一下[紅心][紅心][紅心]

第73章

晏雪摧不錯分毫地凝視著,連角微不可察的搐,與瞥向彭的余亦看得清清楚楚。

直覺告訴他,一定知道什麼。

宣王妃冷靜下來,恭聲回話:“罪婦不知陛下何意,自宜郡主生辰宴後,罪婦與王妃便再未見面,更無,如今罪婦與宣王在府中閉門自省,不見外客,又怎會有王妃的消息?罪婦還以為,陛下準備立後了。”

晏雪摧輕笑:“是麼?”

宣王妃看著他戾沉冷的面,實在捉他的心思。

昭王登基後,池穎月始終未曾面,昌遠伯府也被封鎖消息,想必是替嫁之事敗了。

可此事乃池家一手謀劃,任誰也懷疑不到頭上來,不過暗中推波助瀾一把。

扮作路人,在人群中故意導,連當地百姓都未必聽得出蹊蹺,遑論那時晏雪摧還遠在京城,暗衛還未搜查至山東境,便早早召彭回來了。

思及此,宣王妃大膽試探道:“此人乃我府上護院,不知所犯何事,竟怒了陛下?”

晏雪摧淡笑:“所犯何事,這得問他自己了。”

被扣押在地,急忙辯解:“陛下明鑒,奴的確是王府護院,方才只是見陛下突然到訪,怕殿下與王妃毫無準備……”

晏雪摧視若無睹,卻突然轉向宣王妃,“有件事外人不知,朕想皇嫂有必要知。”

宣王妃暗暗攥指尖:“……陛下請講。”

晏雪摧凝視著,“宣王兄曾養過一名外室,這外室與朕的昭王妃出自同門,容貌相似,還曾懷過宣王兄的骨……不知皇嫂知否?”

宣王妃已是冷汗涔涔,僵地扯道:“罪婦……并不知曉。”

晏雪摧目如刃:“不知曉?可皇嫂看起來一點都不吃驚。”

宣王妃抿道:“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尋常,罪婦也實難阻攔。”

晏雪摧卻步步:“如今那外室在朕手中,真正的昭王妃卻下落不明,不知皇嫂可知?”

宣王妃面詫異:“竟有此事?”

晏雪摧審人無數,再湛的演技在他面前都無遁形,眼前這個,或許有幾分聰慧,可終究是養深閨的世家,何曾應對過這些?

的氣息已經了,連尾音都帶一抖。

晏雪摧邊笑意凜冽:“朕今日來,自是查到一些事,如若皇嫂執意兜圈子,不肯說實話,那就休怪朕,采取一些皇嫂不愿看到的手段了。”

宣王妃:“罪婦不知陛下想聽什麼實話,加之罪,罪婦無話可說,橫豎不過一死,我宣王府落到如今境地,也不懼一死了!”

晏雪摧嗤笑:“死,未免太便宜了。”

他語調微沉:“傅敏結黨營私,濫用職權,先帝念及他勞半生,準他卸任返鄉,可朕初登大寶,若無雷霆手段以儆效尤,恐怕不能服眾。”

宣王妃聽他竟然提及祖父,一時臉煞白,死死掐住指尖才能勉強維持表

晏雪摧道:“只要皇嫂從實招來,朕或許還能容他壽終正寢,可如若皇嫂不配合……”

“讓朕想想,”他輕笑一聲,“先從黥面開始,就在傅老額中刻一個‘’字,如何?他日九泉之下面見傅家列祖列宗,傅老也算有個代。”

“陛下!”宣王妃渾嚨幾乎喊破了音。

黥面對清直文臣而言簡直奇恥大辱!

晏雪摧繼續道:“再剝去冠,當街刑杖,將其罪行昭告天下,以警示群臣,死後朕再為他親筆賜謚,就取‘繆’二字如何?如此也能臭萬年了。”

宣王妃幾乎崩潰:“我祖父一生殫竭慮,為國勞,如今他年事已高,早已不問朝政,殿下豈能為一己之怨,如此辱老臣?”

晏雪摧:“他以權謀私,黨同伐異,悖法度,教令失當,放在哪朝哪代,也算不得純臣!朕本全他安晚年,是皇嫂不讓。”

他冷冷盯著慘白如紙的臉,轉下令:“傳令錦衛,將傅敏押解歸京,行黥面之刑!”

程淮當即領命告退。

“陛下不要!”宣王妃終于崩潰地跪倒在地,聲嘶力竭:“罪婦……罪婦的確知道一些線索……”

去了彭導,只聲道:“罪婦只是派人跟著池穎月,不曾想那竟是昭王妃……在長清遇大雪封山,一直被困山中,現今如何,罪婦也不知曉……”

晏雪摧雙目驟紅,骨節攥出錯位的聲響。

難怪翻遍整個江南都找不到人,原來還在長清境

整整一個冬天,如今都已是三月了。

他心口仿佛被人狠狠撕扯著下墜,哪怕只在腦海中過一遍,臟腑中都要沁出來。

走,宣王妃在背後哭喊:“求陛下開恩,放過我祖父!”

晏雪摧步伐微頓,面容沉至極:“若有分毫損傷,朕必會讓你傅家死無葬之地。”

短短半日,晏雪摧代好朝務,命現任首輔監國,隨後親自帶人策馬出京,直奔山東長清。

這一路日夜兼程,風馳電掣。

他幾乎不敢想,那麼單薄的子,帶著病弱的母親,如何在冰天雪地的深山熬過去……

近千里的行程,馬車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晏雪摧一路疾行,不眠不休,每到驛站便換一匹快馬,終于在三日後抵達長清。

山路蜿蜒,曲折難行,眾人兵分幾路尋找,終在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之,遙遙見那宣王妃口中的破敗廟宇。

晏雪摧當即策馬疾馳,直奔破廟而來。

行至廟外,推門而時,雙手幾乎止不住抖,可進門卻發現,四下寂靜無聲,竟早已人去樓空。

晏雪摧雙眸驟然充,額頭青筋直突,毀天滅地的躁怒幾乎要將這破廟焚毀殆盡。

他竭力平復下心緒,目掠過廟用剩的柴火,木支起的鍋架,窗中填滿的碎布,收拾干凈的板床,確定此不久前的確有人居住過的痕跡,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下。

還活著便好……

程淮小心翼翼上前:“許是雪融化後,娘娘下山去了。”

晏雪摧復又催馬下山,也難怪們會被困在山上,哪怕是距離最近的村鎮,也是一段迂回曲折的山路。

來到山下村鎮,他命人一家家地搜查池螢的下落,果真有了線索。

據鎮上飯館的掌柜稱,前陣子的確有一對面生的母隨獵戶下山,在鎮上采買干糧,又雇人駕馬車,早在上個月就離開了。

晏雪催攥韁繩的指腹滲出了嚨艱地滾著,啞聲下令:“沿路搜問,確定們去向何,南直隸繼續加大搜尋力度,嚴查近日城的母。”

暗衛當即領命。

南直隸早在數日前便得了消息,確定正是皇帝要尋的母,本已派人去信京城,沒曾想竟聽聞陛下親自南下尋人,搜查的兵干脆按兵不,只著人暗中盯守,不敢再有任何差池。

晏雪摧聞訊,已顧不得休整,當即快馬加鞭啟程前往江南。

那廂池螢靠獵戶的救濟撐過了寒冬,等山中雪化,薛姨娘風寒好轉,們便也不再耽擱,下山采買了足夠的干糧,打算繼續上路。

山中與世隔絕,直至鎮上才聽說永帝駕崩,新帝已

于歲末繼位,可問及皇帝名號,百姓卻紛紛搖頭。

山野之間遠離朝堂紛爭,眾人只從里長口中,得知新皇登基,蠲免賦稅,如今年號靖安,并不知是哪位王爺登基。

池螢心下不由得忐忑起來。

知道幾位皇子一直以來明爭暗鬥,殿下雙目失明,不知這新帝可會對殿下不利。

直到去鎮上看到張的皇榜,問過路的鄉紳,對方說是昭王登基,幾乎不敢相信,後來在鎮上雇了一名走南闖北、跑過商隊的鏢師,護送們前往江南,這鏢師在州縣都有認識的衙役,也說是昭王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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