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最后幾個班的方陣沒走完。
場上彩旗紛飛,喇叭聲人聲一片,熱鬧極了。
看臺一側,張建元的消息突然彈出來,林瑯低頭劃了劃手機,“……張教和老胡,至瘋了一個,倆老頭當卷王上癮了。”
“這才四月啊,你那個市第一還沒捂熱乎,下午又要去校外特訓。”
“我真服了,為了不讓附中知道啥都干得出來。虧我上回還覺得去酒店開房上課變態,好家伙下午直接去郊區,真就鳥不拉屎,連公車都不通。”
本來數競班這邊就沒什麼人,旁邊還一點靜沒有。
林瑯吐槽半天沒人回應,無語的,長往邊一,“帥哥,理我一下呢。”
“下午兩點半大出發,代數的小張老師帶隊點人,過時不候,你能去吧?”
許霽青坐在他邊,淡淡“嗯”了聲。
“……你聽見我說什麼了你就嗯。”
許霽青面不改,目收回來,“大去郊區,下午兩點半集合。”
“你行,算你牛。”
他平時就這樣,林瑯不跟他一般計較,循著他剛剛視線往一邊眺。
隔著好幾排運員方陣,俏俏的背影偶爾從人里晃一下,多半時候,因為邊圍著的人實在太多,只能瞥見肩上烏黑亮的發,和一角明黃的擺。
人間富貴花,耀眼得不可方。
“四班的蘇夏?”
林瑯嘖一聲,“是好看,剛出來跳舞那一分鐘,尖聲吵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許霽青又嗯了聲。
林瑯猛回頭。
有句話說,帥而不自知的男生,世界上本不存在。
頂著許霽青這張臉長大,想都不用想,收到的書按摞算,各種小姑娘的臉紅看竊竊私語都已經見麻了,換他早已經談上十段八段,結果這哥們本就像被掐斷了,對這種話題一點興趣沒有。
早就被他無視慣了。
就算許霽青只是不否認,林瑯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記好,腦子也好用,越咂越覺得不對味。
怪不得對黃薇薇不來勁。
怪不得去年蘇夏來找他,這冷臉一句話不說,半邊子擋著不讓他看。
原來許隊喜歡的類型……
是這種溫香玉大小姐,富貴溫鄉?
那麻煩了。
八字還沒一撇,林瑯已經開始替他發愁。
這種家境出的姑娘,該有多難追啊……
-
蘇夏已經回四班休息。
上的這條古董紗不對外租借,蘇小娟直接買了下來,揚言隨便造,人生就一次的十七歲生日,怎麼開心怎麼來。
生們湊過來和拍合影,蘇夏席地而坐,一點顧忌都沒有,層層疊疊的擺隨意鋪開在草坪上,隨便大家。
學委小姑娘夸項鏈和耳環好看。
蘇夏毫不猶豫去摘,“誰戴都好看,要試試嗎?”
生匆忙擺手,臉蛋紅小番茄,“……不用不用!”
什麼珠寶品級,什麼火彩,們其實也不太懂。
但能戴在蘇夏上的東西。
想想就知道不是便宜貨,壞了可怎麼辦啊。
早上運會剛開始,比的先是一些趣味項目,當做后續項目的熱。
綠茵場上的藍白塊流起來,陸陸續續總有男生往四班這邊溜。
小男生們多半臉皮薄。
敢蘇夏名字的顯眼包是數,大多數慫得跟做賊一樣,趁前排班主任不備,把東西往何苗旁邊一放就走,本等不到蘇夏回頭,溜得比誰都快。
短短一個上午,何苗邊的草地已經是滿滿當當。
作為心腹大臣,牢記自己使命,每隔一會就把禮品袋拆包重組,按照大小順序進行套娃收納,即便這樣,還是征用了班里運飲料的小車,才把所有東西都運回教室。
這簡直比蘇夏印象里,上輩子那個生日還要夸張。
不由嘆,“這就是的生活嗎。”
何苗恨鐵不鋼,“……你也是資深公主十七年,不要像今天才投胎好不好。”
“老早我就從小樹刷到過,有人料你今天過生日,慫恿全紅玫瑰陣營行起來。”
“本來帖子還潛伏了好幾天,結果你早上舉完牌子,眼睛沒瞎的男生都被死了,之前準沒準備都得去校超再掃兩盒巧克力。”
蘇夏哭笑不得,“哪有這麼夸張。”
“夸不夸張我自有分寸,”何苗哼哼,把往小車的方向推推,“我可專業了,正好包里有油筆,認識的臉我都給你寫了名字,你看看有沒有心男嘉賓。”
蘇夏表面不聲,卻依然被最后幾個字攫住心神。
跑道上人太多,演貝兒公主,要活潑也要端莊,不好隨便張。
到最后退場,也沒往看臺邊角多看兩眼。
心態很好,就當許霽青今天來了。
……許霽青知道今天生日嗎?
他那麼忙,平時連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更沒有刷手機的習慣。
小貓鎖的碼他忘了換,那串數字的意思,他肯定也早就忘了吧……
蘇夏在心里小人,左一片右一片揪花瓣。
等換好服,吃完午飯回來,還是沒忍住,蹲在走廊將幾大袋禮翻了個徹底。
貴的平價的什麼都有,不在乎這個,只看何苗寫在上面的名字。
袋子里剩的東西越來越,手上的作越來越慢。
直到翻出最后一條大牌手鏈。
蘇夏深吸一口氣,屏息翻過來,底下是個十班男生的名字——
大概率是替周知晏送的。
比記憶里把哄回來的那條貴了好幾倍,牌子都不是一個水準,上輩子的看了估計會到想哭,這輩子心如止水。
蘇夏看了眼就放回去了,心里咕嘟咕嘟地,冒著小小的酸泡泡。
……哎。
這不是在等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