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蘇夏茫然,“什麼飯啊?”
許霽青看著,邊很輕地勾了一下,“炒。”
“你做的?”
他淡淡嗯了聲,“回了趟家。”
哥哥有求必應,哥哥無所不能。
蘇夏整個人都被哄得暈乎乎,“你今天培訓機構不用去了嗎?”
“下午去。”
許霽青道,“看著你吃完我就走。”
周天一整天都是大自習,中午午休的時間也長一些。
按理說,吃飯的高峰時段已經過去了,他們前后到達食堂,火速把飯熱一下,找個角落坐在一起也沒什麼人會看到,再不濟還能溜到二樓。
但現在這一秒,他們就站在藝樓門口。
天時地利人和,那個被拒絕了好幾遍的提議又冒出來。
蘇夏扯他一下,“藝樓也有微波爐,去我琴房吃吧。”
雪天晦暗,許霽青剛才還松弛的神繃了繃,薄微抿。
這是要拒絕的前搖。
蘇夏已經久病醫,先開口,“你是不是怕會被人看到?”
“高三現在不上音樂課,藝樓早就關了,但我有小門鑰匙,比食堂蔽一百倍,沒人知道我們在里面。”
穿著上次見面那件白羽絨服,搭淺的高領,絨絨的,襯得小臉像朵桃花苞。
“老師和同學都不會過來,不開空調的話,我還有電暖氣,三五分鐘就暖和了。有桌子椅子,還有好多零食和小玩意,你要是還有時間回家的話,可以都給皎皎帶走,過年的時候解悶。”
“飯味一會就散沒了,因為是我的琴房,留下點也沒人說我。”
“好不好好不好,”眼的,像是拱到他邊蹭的小,“我十分鐘就吃完了,你找人最的時間走,我給你打掩護。”
許霽青斂眼看。
還沒說什麼,蘇夏飛快環顧了一圈四周,兩手抱住他的手臂,不由分說就往小門拖,“走了走了。”
藝樓一共三層,蘇小娟給留的琴房在二樓。
特地挑了最好的位置,窗外就是學校里的人工湖,小毯子和窗簾都定期有家里的阿姨洗曬,散發著淺淡的馨香。
微波爐就在房間角落里,很方便。
許霽青給帶的飯——
一盒炒,一盒不知道從哪搞來的涼拌小菜,甚至還有一瓶從許皎皎那順來的果。
塑料盒里料多得快塞不下,鮮紅的小米辣椒圈點綴其上,轉了兩分鐘取出來,鮮香味熱氣騰騰,綠豆芽還是脆生生的,米一點都沒坨。
一筷子夾進里,蘇夏眼睛都亮了。
酷哥說“一般”的可信度,和學霸說自己沒復習不相上下。
想夸,又擔心他回家做飯時候強行用了右手,眼睛小心翼翼地往對面坐著的人手上看,“你……”
“好吃嗎?”
許霽青抬眼,開口打斷了。
“好吃得要命,天上有地上無。”
“那就好好吃,一會涼了。”
蘇夏哦一聲,很給面子地低頭,勺子筷子齊開工,吃得很投。
下雪天,室的線卻被紅絨窗簾映得很暖。
特長生復試要提大考績單,蘇夏最近在學校里專心致志備考,琴盒一直放在家里,琴房里現在除了簡單的桌椅,就一臺三角架鋼琴。
平時怎麼看怎麼空,可形高大的男生一進來,空間頓時變得不夠用了。
門一關,許霽青的存在拉滿。
就算只是看著眼前的習題冊,低頭寫寫畫畫,依然像一塊巨大的磁鐵,引得蘇夏一邊吃飯,一邊忍不住有一下沒一下瞄。
他真的很好看。
十年后的許霽青比現在要結實許多,氣場也很有迫,不怎麼敢直勾勾盯著看。
現在的他年味很足,皮和瞳都淺,斂下的眼皮薄薄的,瘦削鋒利,整個人淡得像一場冬霧,像是能隨時消融在風里。
十八歲的許霽青什麼都好。
如果能多親親,就更好了。
炒已經見底,蘇夏拿起袋子里的草莓果,上吸管放進里,眼睛還是沒舍得收回來。
他們下次見面,要到什麼時候?
直到果見底,發出嘩啦嘩啦的空吸聲。
許霽青抬眸看,淡淡道,“吃完了?”
“怎麼一直看我。”
蘇夏被他那一眼看得迷迷糊糊的,覺自己有點發飯暈,“我……上次月考考到班里第十二了。”
紅絨窗簾前,許霽青靜靜看著。
“我……”
蘇夏一雙杏眸水亮,害卻坦誠,“我想讓你親親我。”